正文 第三十一章 文采与情志的干系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文采与情志的干系 (第2/3页)

须苛求文采飞扬。而这种教诲的另一面,则是强调在日常生活言语中,君子还是应该斟词酌句,更需要有一定的文学修养。老子一贯谴责华而不实的言辞,甚至断言“美而不信”。然而五千言《道德经》,却是何等华丽精致,完全不粗陋啊。在《庄子•外篇•天道》中,特别指出,若用言辞“辩雕万物”,既不用乖巧取悦别人,更不能沾沾自喜。但是,这其中所要强调的还是辞藻修饰的积极功效。另外,在《韩非子•外储说左上》里面,尽管也谴责“艳采辩说”不如务真求实,却又从侧面提示“巧言令色”很能蛊惑人心。因此,如果论证艳词丽句在文章中利弊得失的价值意义,像庄周和韩非不但有鲜活的例举说明,并且剖析的足以叹为观止了吧。所以说,研读《孝经》《道德经》,即可懂得,文章质地的好坏,取决于性情志趣的高低;而读习《庄子》《韩非子》,随即明白,辨别道德的是非对错,并不排斥据理力争和文采飞扬啊。事实上,毋庸置疑,无论探寻泾水还是渭水的源头,亦不管驰骋在正路还是邪道,原本都可以驾驶同样神采奕奕的宝车骏马,这犹如胭脂粉黛用于乔装打扮,亦如眉目传情增加妖冶妩媚一样,归根结底,辞藻无论多么华丽绚烂,终归只是用于言语文章的修饰装扮,而辞章义理若能够真正达到感人至深的程度,仰仗的还是作者的性情气度和壮志胸怀。若用织布来做比喻,情志就是文章的经线,而辞藻则是文理的纬线。只有经线中正,才有纬线的相辅相成;唯有情理确立,才有辞藻的蓬荜生辉。这就是文艺创作,或著书立说,所谓“和谐达功”的根本道理所在啊。

    以往文坛之上,最初诗人书写文章或创作篇籍,必定是直抒情怀,为的是展示志气。然而,到了辞赋家的时代,却为了艺术创作而虚构感情了。为什么这样讲呢?翻看《诗经》中“风”“雅”作品的兴致所起,离不开志气昂扬和义愤填膺,所以其中的吟咏美刺,敢于囊括天地人间一切是非得失,并不特别避讳权势礼制的尊卑高低……这样一种姿态,才是依傍情志而自由创作的典范。至于后起的辞赋家,竟然在没有激情忧愤的情况下,俨然习惯了矫揉造作,热衷于虚张声势,不过是为了沽名钓誉而已。像这样一种格调,就是“因文造情”的榜样啊。不言而喻,因情著文,贵在真情实在,关键又要适度放纵;然而,因文造情,必定虚荣繁华,并注定华而不实。近代诗人的弊病,不仅是远离风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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