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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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53 (第1/3页)

    孟浩白,曾经星月城的骄傲,在联合政府举办的综合大比中,创造出星月城史上最佳战绩,团体荣获第七,仅次于六大主城,在三十二座人类城市当中可谓是战绩傲人,更是第一次力压一直以来与星月城相互竞争的日耀城。

    而在随后的个人战机甲武斗大比中,更是闯入前三,要不是他出身平民,底子薄弱,只拥有低阶机甲,他甚至有可能力压群雄,勇夺第一。随后的体测当中,更是以一百四十三点魂力惊艳全场。

    如此成就,让得星月城可谓是大大的涨脸,一时间星月城的居民都以孟浩白为骄傲榜样,此番大比,更是让他破格得到星月城政府市长的接见,晋升三等公民,风光无二。

    更令人值得称道的是,孟浩白今年年仅十六岁,战胜他的人都比他打了两三岁,再过两年都要从各自的学院毕业,可以预见的是当这批人毕业后,未来必然是孟浩白的,星月城力压六大主城,荣获第一,指日可待。

    星月城因他刮起一阵旋风,无数星月城学生都以孟浩白为榜样,甚至家里父母都会以孟浩白之名来教育孩子,向他学习。

    如此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本该前途无量,风光无限,走上人生巅峰,就此振翅高飞。

    这一切的一切,却在三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全幅度扭转,令他万劫不复。

    邱婉蓉也是星月学院的学生,她长相秀丽,清纯可人,同时在学院的成绩表现都是极其优秀的,而她与孟浩白更是从小一起在福利院长大,两人日久生情,是学院公认的绝佳情侣。

    就是这样一个孟浩白最相信,最信赖的一个女人,却成为了他这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

    三个月前,孟浩白接受完一切的外界对他褒奖活动之后,得空下来,他便第一时间和邱婉蓉联系见面,想要和她分享这份成功的喜悦。

    为了备战大比,孟浩白与邱婉蓉已经有很久不曾见面了,对于邱婉蓉的思念让孟浩白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和邱婉蓉约好地方,兴冲冲的前去了,两人见面,自然又是一番耳鬓厮磨。

    在邱婉蓉早就到达的酒店房间里,孟浩白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喝下邱婉蓉递过来的一杯酒液,一饮而尽。

    不多时,孟浩白便觉得头晕晕的,在被邱婉蓉扶到床上后,便就此昏睡,一觉不醒。

    然而醒来后,却莫名其妙的发现自己浑身衣衫被脱的只剩下一条短裤,而且身边还多了两个赤身裸体的女子,甚至在孟浩白的探查下,发现两名女子都已经停止了呼吸。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房间的大门被粗暴的打开,随后更是涌进了一大波人群,记者,警察,好事人群,一时间闪光灯四起,刺的他睁不开眼睛。

    当下他就被警察带上手铐,甚至都没让孟浩白穿好衣服,就这样衣冠不整的被带上了警车。

    当天,天之骄子,星月骄傲孟浩白涉嫌强奸杀人的报道便传遍了大街小巷,所有能够看到的媒体信息版面头条,都有那张一脸茫然的孟浩白,下意识遮挡光芒,浑身只有一条遮羞短裤的狼狈模样的清晰大图。

    一夜之间,天之骄子,就此狗屎。

    在监狱里的孟浩白几乎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般,他只知道,这件事,绝对和邱婉蓉逃不了干系。

    在警察的调查下,所有的线索证据,都显示孟浩白强奸杀人的嫌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星月城的居民更是愤怒不已,他们都感觉自己被一个天大的谎言给捉弄蒙蔽了一样,根本无法想象,这孟浩白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毫无品行的豺狼。

    更为要命的是,这次大比中,因为输给星月学院的城市代表几乎同一时间,纷纷落井下石,都是无一例外的对孟浩白,包括星月城在内,进行了体无完肤的嘲讽奚落,这一举动,更是让星月城的居民怒火勃发。

    激愤之下,所有星月城的居民都联合上书,要求立刻处决孟浩白。

    这个时候,孟浩白的导师,庄少秋上访政府,散尽多年来所有积累的功勋,以他武道宗师之名,终于是让孟浩白侥幸逃脱一死,就此被释放了出来。

    只是被放出来又能如何?

    一个生活在所有人眼光下的人,任何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举动,都有可能被放大背后的含义,更别说如此一件挑战人类法律界限的事情。

    孟浩白注定寸步难行,就算侥幸苟活,却也是前途断绝,昏暗一片。

    “吱呀。”

    依然是傻愣的推开那扇已经锈迹斑斑的铁门,拖着沉重的脚步,带着满身的污秽,孟浩白双目无神的走进了屋里,连门也忘了关上,任凭浑身的污浊流淌,不管不顾的就这样,直挺挺的倒在自己那张有些破旧的床铺之上。

    盯着那灰暗的天花板,许久,他那空洞的双目,终于是渐渐的水汽弥漫,眼角两行清流,悄然的流下。

    天之骄子,还未曾感受多久荣耀的喜悦,就立时体会到了人世黑暗的残忍,对于这个十六岁的少年而言,一切都来得太快,太急,以他那稚嫩的阅历,脆弱的心灵,早已支离破碎。

    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绝望,看不到前方的道路。

    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只能在沉默中灭亡。

    孟浩白的双眼渐渐闭上,魂海里的魂火越发黯淡无光,那原本茁壮燃烧的火焰越来越小,黯淡的火光最后完全消失。

    星月天骄,孟浩白,卒。

    “杀!不能放走一个孟家之人!”

    明明是一片修建的极其气派壮大的山庄,琼楼玉宇,雕栏玉砌,然而此刻却沐浴着熊熊烈焰,不断的飘起一股浓浓的刺鼻黑烟。

    到处都是哭喊声,到处都是厮杀声,一个又一个身影凄厉的哀嚎后倒下,流淌出的鲜血将这一大片的青灰色的石岗岩铺就而成的地面染得就如同那鲜红的烈焰一般,夺目,惊悚。

    泾渭分明的两拨人。

    一拨清一色的青衣劲服,而另一拨则是各种衣装不一,似乎是来自许多各不相同的势力。

    他们或执剑,或握刀,或赤手空拳,彼此厮杀,映照着浓浓的火光,他们脸上,充斥着仇恨和杀意。

    在那最里面的位置,是五个人将一名身材雄伟,黑色长髯,就像是说书人常说到的武圣关公那样气质的中年人紧紧的围在中间,似乎对其极为忌惮,个个身体貌似松弛,实质是内力早已提运至十成,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孟渭早就将周围所有的情景收入眼中,偌大的山庄,可以断定就此毁于一旦,哪怕英豪如他,也不由的面露惨笑,看着这将自己死死围住的五人,他心中就算是他,今日也难以脱逃。

    孟家庄,至此而灭,已是定局。

    “孟德功,我知道是你,你又何必还故弄玄虚,带着个面纱,就当我认不出你这狗贼了吗?!!”

    孟渭看着这五人中那名脸带黑色面巾的人,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怨毒神情,在他那几欲噬人的目光中,这名蒙面人缓缓的揭下面巾,露出真容。

    倒是颇为儒雅的面貌,面如冠玉,尽管年入中旬,却依然能够感受到他的英气,剑眉浓厚,只是那对有些狭长的眸子,闪烁着寒光的眼神,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但见他洒然一笑,直面徐渭那凶狠的目光,完全没有丝毫被影响,笑的那么开心,仿佛看到了天下间最好笑的事情一般,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孟渭啊,怎么样,看着自己苦心经营一辈子的东西,就此毁灭,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畅快啊,哈哈哈哈哈!”

    孟渭双目直欲喷火,心情激荡之下,数十年修成的雄厚内力不由自主的激发鼓荡,青色的长袍瞬间就像是鼓足气了一般,膨胀了起来。

    其余四名围攻的江湖人士皆是眼皮一跳,下意识的握紧了几分手里的兵刃,只有孟德功似乎没有看见一般,毫不在意,依然是笑容满面,只是看向孟渭的眼神,有着说不出来的寒意,像是毒蛇一般,阴冷,无情。

    “孟渭,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去下面给婉儿磕头道歉去吧!给我上!”

    孟德功话音一落,徐渭终于是无法忍住心中的杀意,仰天长啸,孟家庄家传神兵青莲剑陡然出现手里,手腕一抖,那宛如秋水清泓一般的剑光刹那间宛如照亮了整片天地一般。

    像是大海沧浪,夹裹着千军万马一般奔腾呼啸的气势,乱石惊空,惊涛拍岸,在那连绵澎湃的碧蓝水光中,暗流涌动的,是那悍然而发的凌厉剑意。

    孟家庄家传绝学,流苏剑诀三大绝招之一,暗流涌。

    精妙至极的剑招真意,以孟渭数十年性命相修的内家真力催动之下,包括孟德功在内的五人顿时被那磅礴凌厉的剑光给笼罩其中,四处都是青莲剑碧蓝幽深的剑光闪耀。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孟家庄是武林中极享盛名的势力之一,庄主孟渭内功深厚,剑法超绝,一手祖传碧水流苏剑剑意精妙,刚柔并济,以其一身修为,足以跻身当世顶尖一流高手之列。

    孟渭含恨而发,已是全力而为,率先出招,剑锋凌厉,威力之强,就算是五位高手一齐围攻,也只有暂避其锋,已失先机。

    五名高手齐齐吐气开声,各种精妙招数齐出,内力鼓动,护住己身,不敢有丝毫的缝隙,更遑论出手反击了。

    碧水流苏剑,本是孟家祖先观沧海碧水流动漂浮十五年方才得悟而出,剑招奥妙尽得水光流动真意,剑势连绵,犹如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一旦占得先机,招招紧密,无缝衔接,浑然天成,无半分破绽可言。

    饶是这五名围攻之人堪称如今江湖当中一流好手,以常理而言,五人围攻一人,双拳难敌四手,占尽便宜。

    然而场面情势却完全出人意料,孟渭一人一剑,却是压得五人根本喘不过气来,毫无还手的余地,哪怕孟德功深知碧水流苏剑法的招式套路,此时此刻也只有疯狂的贯注真力于手里长剑,将周身舞得密不透风,不求伤人,但求护己,场面一时陷入循环困局。

    ....

    后院,一间小屋里。

    一名身着青色衣衫的年轻女子,神色极为慌张,手里却是推着一名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急忙的进入房中,女子将书架上的一处笔筒匆忙的扭转,只闻得吱呀一声,另一侧的墙面居然出现了一个暗门,女子赶紧将这轮椅少年推向门内,他们两人进入后,房间里的情形再度恢复正常。

    这道暗门之后,尽是一条幽深的甬道,墙面四周都有火把照亮,女子脚步急促,飞速的推着轮椅。

    这少年脸上却是全无惧色,只是有着几分着急的神情:“青姐!快带我回去,我要和我爹一起!”

    “浩白!不能回去!孟叔把你托付给我,我就一定要带你逃出去!”

    这少年就是孟渭之子,孟浩白,而这女子是则是他的堂姐,莫文青。

    孟浩白闻言更为焦躁,当下就想挣扎,莫文青登时就看出他的意图,立马大声叱道:“你忘记了孟叔是怎么和你说的吗?你想要孟家庄就此断绝,再无传承吗?!!”

    闻言,孟浩白登时一僵,紧闭双眼良久,这才犹如被抽空了身体一般,倒在椅上。

    生下来先天残疾,双腿残废,经脉窄小,无法修行武功,就连日常生活起居,都难以自理。

    只是他从未因此颓废丧气,他比任何人都热爱生命,乐观开朗,而今日,他头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的命运,要不是这般废物的身躯,今天孟家庄浩劫,他也能够执剑上前,护卫山庄。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根本无能为力,甚至是一个累赘负担,还要拖累他人。他头一次这么迫切的希望,自己身躯完好,拥有一身绝世武功。

    方远昏迷不醒,没有一丝一毫睁开双眼的趋势,方流尘要不是在数次查探之下,发觉他体内并无异样,气息尚算平稳,没有性命之虞的话,只怕早已承受不住打击。

    即使如此,三日间,源源不断地传输自己的本命真气,不曾休息过一分一秒对于这个年逾七旬的老人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负担,若不是他武道修为精深,身体早就先行崩溃了。

    “小远!”......

    一个魁梧的少年从门外急忙的冲了进来,是柯奇志来了,只见他火急火燎地冲进房内,看见沈天鸿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匆匆行礼之后,便直接来到了床边。

    沈天鸿也是毫不在意这些细节,柯奇志和方远都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本人一生未娶,无子无女,看待他们便犹如看待自己的后辈一般,也就不在意一些宗门的繁文缛节。

    柯奇志也是没有一般弟子,对于掌门宗主的敬畏之感,生性豪爽大气的他,此刻也慌了神,心神都系在自己这个自幼一起成长的好朋友的身上,对着方流尘便是开口问道。

    “师叔祖,小远,还没醒过来吗?!!”....

    方流尘依然是微微地摇了摇头,随即不再理会,柯奇志面露伤痛的神情,一双明亮黑眸里有泪光闪烁。

    沈天鸿见状,微微摇头,上前一步,宽厚的手掌轻轻拍在柯奇志的肩膀上,轻言说道:“行了,你我都出去吧,让方师叔和小远静静,别打扰他们了。”....

    柯奇志强忍难过,看着老人那悲凉的模样,再看看那躺在床上,对于外界一切,浑然不知,面目安详犹如酣睡一般的少年,他心里纵有千言万语,也知此时不应该打扰这位老人和他的嫡孙间,有可能是最后的一段相处时光。

    他轻拭双目,没有言语,跟着沈天鸿的步伐,一起离开了房间,悄然掩上木门,留给爷孙二人一个安静的环境。....

    许久,不知何时,方流尘的眼眶中已是积满泪水,老泪纵横,肆意地沿着他那苍老褶皱的脸庞,缓缓地向下流淌。

    ....

    一滴,两滴,三滴。

    ....

    滴落在他那干枯的手背之上,又滑落,坠于地面,支离破碎。

    ......

    “是爹没用呐.....是爹没用呐.....不仅连你们夫妇俩,爹都没能保住,如今,连你们遗留于世上的唯一血脉,爹都无能为力啊,是爹没用,是爹没用呐!”

    .....

    房间里,回荡着的是老者犹如梦呓般的低沉呢喃,催人泪下的话语,一股悲凉,沉痛的氛围,悄然出现,萦绕。

    ...

    方远对房间里发生一切,都完全不知

    此刻,他似乎来到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地方。

    他的四周,都是荒芜一片,寸草不生的黄土地,有山丘不断,此起彼伏,入眼皆是触目惊心的死寂,令他都有些背脊生寒。

    空气中有一股压抑沉重的氛围,让他胸闷不已,不由地,他想要仰头,打算习惯性地望望天空,放松一下紧绷的心弦。

    岂料,他一抬头,那本是有些倦意的瞳孔骤然扩张,震惊之情瞬间驱散了他的疲倦,嘴巴更是张得老大,脸上满是惊骇欲绝的神情。

    “这是!!!”

    但见,整片天穹之上,被一层浓厚的乌云遮蔽,厚厚的云层,让整片天地都黯然失色,昏暗不已。

    黑暗的乌云当中,似有什么东西在其中翻滚不息,搅动风云,在方远的眼中可以看到,这方天穹当中,好像酝酿着某种恐怖的存在,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开重障,现身时间,顿时,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机渐渐地蔓延开来。

    空气都似乎变得粘稠了起来,方远只觉得心中宛如压上了一块万斤巨石一般,呼吸都变的艰难了起来,那可怕的沉郁感,让他心情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他有些惘然的看了看四周,低声喃喃道.

    “这到底是哪里啊.....我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我记得我明明还在自己的房间屋顶上,怎么会突然跑到这种鬼地方来了.....可恶,好像那个时候,有什么东西,冲进了我的脑袋里....然后...然后我就昏了过去好像。”

    “难道,这是梦境?”

    方远有些恍惚,他知道自己一旦入睡,便很容易做噩梦,但是如此刻这般,那脚踏实地传递出来的强烈真实感,那还真是第一次出现,无论是面前那无边无垠的荒芜黄土,还是那头顶天穹上,翻滚着的令人心寒的可怕黑云,都是这般真实。

    眼前出现的一切,都令他难以接受,自幼在镇岳宗长大,生长在天云山这种灵脉宝地的他,又何曾见过这般枯寂,死沉的景象。

    得亏他心志尚算坚毅,还不至于被眼前种种可怖的景象吓破胆子。

    他打起精神,心中又有几分好奇,迈开步子,朝着前方走去,边走,便目光扫视,入眼皆是荒凉,苍莽。

    似乎这片空间里,除了他,就没有第二个生命一般。

    随着他的前行深入,方远发现这四周,好像发生过大战一般,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坑坑洼洼,有不少深坑,巨洞,深不见底,宛如深渊一般。

    地面上,更有一道又一道深深的沟壑,像是被某种利器,狠狠地切割开来一般,短有十数丈,长的更是一眼望不到边际,起码有数百丈长度,彼此间,纵横捭阖,犬牙交错,透着一道道隐隐锋锐的气息。

    方远走过这里的时候,都能感到彻骨的寒意,心头发怵,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有些胆战心惊。

    这要是人为造成的,那么此人的修为,该有多么可怕啊!

    怕是自己那位修为深厚的爷爷都无法造成这般恐怖的景象!

    方远不由地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步履间也变得小心谨慎了起来,一双眼瞳,充满着警惕意味,不断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吟!

    突兀地,没有任何征兆,一道莫名的声音,陡然间响彻天地,清脆嘹亮,宛如深山古刹里,荡气回肠的古钟声响,仿佛直接透过耳膜,直入人心灵魂,震荡心灵。

    方远整个人都懵了,紧接着,一股凛冽凶猛的风浪,从莫名的远方铺天盖地地袭来,宛如澎湃汹涌的潮水一般,接踵而至。

    这股庞大浩然的风力,令方远压根没有抵御的能力,他整个人都被这股剧烈的风浪给抛了起来,在空中宛如残败的落叶一般,没有自主能力,随着风势不停地转动。

    啪嗒!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浪渐歇,幸亏刚好把方远卷到一座高峰的上方,距离地面没有多远,风一停,他便犹如破旧的沙袋一般,从空中笔直降落到地上,结结实实地和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摔得他是昏头巴脑,七荤八素的。

    他勉力支撑膝盖,站了起来,心底涌起一股郁闷邪火,不由地狂吼出声道。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然而,话语方才出口,声音变戛然而止,方远整个人犹如见了鬼一般,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前上方的方向,眼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紧张和恐惧的意味。

    唰!

    衣袂被罡风吹动,猎猎作响,却不是他的衣衫发出的动静,而是那名宛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他眼帘当中的家伙。

    那是一名青年。

    他的面庞棱角分明,线条刚毅,剑眉笔挺,有些清瘦,身材不甚高大,却犹如青竹一般直立挺拔,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配合着那一袭白衣,不知为何,看着他,就让方远心中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深重寒意。

    这白衣青年,神情冷淡若霜,眼神漠然,眸子湛亮,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犹如传说中万年积雪不化的天池玄冰一般,令人望而却步。

    陡然间,这青年瞳孔骤缩,眼瞳中寒芒闪现,几乎是同时,天穹之上,乌云翻动的幅度,前所未有的剧烈了起来。

    刹那间,方远只觉得一道庞大深重的气势从天而降,更充斥着数之不尽的负面情绪,邪恶无比的感觉从他心底升腾而起。

    眼前一暗,顿时有无数狰狞的恶鬼,骷髅将他包围了起来,发出刺耳的尖叫,刺痛耳膜,令人直欲作呕,种种恐怖的场景变换,令他瞬间沉沦,心底似乎涌现出无穷无尽的暴虐杀意,凶戾的情绪升腾。

    渐渐地,他的瞳孔附近的眼白都攀上了令人心底发毛的血色,整个人的神情变得极为狰狞可怖,宛如九幽地狱的厉鬼一般,嘴里发出犹如他听到的声音,一般无二的尖锐叫喊。

    锵!

    一道清脆的剑吟声,宛如晨钟暮鼓一般,传入他的脑海当中,顿时,他脑海里种种异象都被瞬间驱散干净,本已渐趋空洞的眼瞳又复清明神采,瞬间清醒了过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幻象出现!”

    方远心有余悸,适才发生的种种,令他瞬间汗如雨下,背脊湿透,脸上满是惊慌,他不由地将目光投向那名白衣青年。

    只见白衣青年神情如常,似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一般,然而,他整个人的气势和先前截然不同了起来。

    一股惊人的气机从他身上绽放,锋锐,犀利,那是一种几乎能够撕裂天地,洞穿虚空的可怕锋芒,单单是看着他,方远都觉得双目刺痛。

    吟!

    有剑吟声响起,恍惚间,方远看着这白衣青年,他感觉站在他前方的,并不是一个,而是一口剑。

    是一口足以惊天动地,翻江倒海的通天神剑!

    他浑身上下,都流淌着一股锐利无匹的可怕锋芒,偶有飞屑掠过他的周身,瞬间就那锋锐切割成了粉末,不存于天地。

    那是剑的锋芒!

    这个人,就像是古老神话当中的绝世剑仙,手中无剑,而天地万物,皆可为剑,他本人,就是一柄最锋锐的神剑!

    只见他双指并拢,直指天穹,一道雪亮森寒的剑气顿时从他指尖激射而出,似是划破天际的闪电一般,瞬间冲入云海。

    轰隆隆!

    天上翻滚的黑云似是痛苦挣扎一般,翻腾的更加猛烈,紧接着,一道古老沧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怒火,犹如闷雷炸响一般,从天穹之上传来。

    “万剑生!你休想阻拦我等!我族入主这方世界,乃是天命,大势所趋!任你如何挣扎,不过是白费力气,徒劳无功!”

    青年眼中锋芒渐生,轻言道。

    “修行本就是逆天之举,武者顺应天命,简直就是自相矛盾,滑天下之大稽!你说是天命,那我就斩了这天命!大势所趋,我就逆了这大势!”

    “冥顽不灵!”

    黑云之中的存在似被他的话语激怒,咆哮声不断,滚滚黑气不断升腾,天穹如墨,似乎下一秒,就有黑暗降临大地,人世间再无白昼。

    而这白衣青年,神情冰冷,一字一顿的说道。

    “以身化剑,万剑归宗!”

    话音刚落,方远只觉得白衣青年身上的锋锐气机更甚,无尽的锋芒剑气,从他身上狂涌而出,四周的空气都被切割的支离破碎,虚空中都被这锐利无匹的剑芒洞穿,一个又一个黑洞,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悄然出现。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方远只觉得此刻的白衣青年,像是化作了一柄饥渴已久,锋芒积蓄之后,猛然出鞘的惊天仙剑,带着森寒冷冽的剑光,似是要将这片天地都给刺穿一般。

    锵!

    又是一道剑鸣声响起,陡然间,青年身上寒光大盛,雪白的剑芒骤然扩大,这昏暗无光的天地,都被这道惊人至极的明亮剑光映照的宛如白昼一般,那夺目的锋锐寒光,刺激的方远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甚至眼皮都能感到刺痛,让他不由得连手掌都放置于眼前遮挡。

    天地间,似乎只有这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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