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容恪番外二十五 你是无端风波,留我惊心动魄

    纪容恪番外二十五 你是无端风波,留我惊心动魄 (第3/3页)

,找了最僻静的地方接听,可白茉莉开门见山就是一通嚷嚷,使他很快丧失了耐心。

    “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刚和纪容恪接触过,我才从他办公室出来,他已经怀疑我了。我感觉得到他,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不会无缘无故和我说那样的话,除非他知道我已经和你勾结到一起了。”

    贺渠正靠着一堵墙壁喝啤酒,他眼前是这座繁华城市的晚高峰,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人海在这条宽阔的街道拥挤在了一起,他们摩肩接踵要走出一条路,用最快的速度投奔家的怀抱,那人群一团团的像云彩一样,胶着粘着彼此,分不开融不化。

    贺渠早就没了家。

    他是华南六百二十九条街道漂泊的流浪汉,他甚至不如一个流浪汉,他还要躲藏,连痛快淋一场雨的资格都没有。

    他有时候盯着橱窗里映射的自己,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

    他常常在想,如果他当初没有利欲熏心,如果他及时让贺归祠顿悟,也许他能挽救贺家,他更不会坠入这没有退路的悬崖,他还有机会好好爱冯锦,和她做长相厮守的夫妻,一点点抚平她所受到的伤害,用漫长的时间打败纪容恪这个强大的敌人。

    是他把一条本该光明的路,走成了死胡同。

    他闭上眼睛,耳畔是白茉莉走投无路般的央求,她始终等不到他回音,央求又变为声嘶力竭的威胁,“当初你怎么和我承诺。你说你本来就活不了,你只想在被抓捕之前为贺家报仇,你就算扳不倒纪容恪,最起码让纪氏毁一半,我答应帮你做到,为你收集纪氏的假账以及不可告人的商业秘密,你把这些递交上去,使纪氏重灾。你答应我确保纪容恪性命无虞,还承诺会让冯锦永远消失,为我制造重新回到他身边的机会,现在呢,我要你立刻做到。”

    贺渠唇角冷笑绽得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扭曲了他整张脸,“当然会做到,我等了八年,你觉得我会放弃掉吗。我只是在等待最好的时机。”

    白茉莉急不可待,她忘记自己还在纪氏里,不可自抑的大吼出来,又下意识捂住嘴巴,“可这时机还有多久才能到?”

    贺渠缓慢睁开眼睛,他平静的脸色不曾泛起半点波澜,他眼底燃烧着西边天际通红的烈日,那日头在一点点下沉,仿佛预示着一份壮烈的消亡。

    他在挂断电话的同时说,“明天。”

    冯锦真的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噩梦,这噩梦吓得她满身是汗惊醒,红着眼睛从沙发上猛然弹坐起来,她感到喉咙似乎被一只大手扼住,让她难以呼吸。

    纪容恪已经在办公桌前收拾东西,准备抱着她离开公司回家,他见她这时醒来,脸色惨白得吓人,立刻丢掉手上东西交给何一池整理,快步走到她旁边蹲下问她怎么了。他温厚大掌握着她的手,将她细细小小的指尖包裹住,为她渡去那一丝冰凉的濡湿,她说不出话来,只一口接一口的吞咽唾液。

    她受了惊吓,很大的惊吓,纪容恪不再询问什么,他知道她不想说,梦里的东西太虚幻,她也表达不清楚,他轻轻诱哄安慰着,将她抱起来走出纪氏商厦。

    外面天色昏暗下来,淡淡的月光挂在树梢,冯锦横在纪容恪怀里眯着眼睛,汗仍旧不曾消褪,一滴硕大的液体凝结在她下颔上,摇摇欲坠。

    何一池拉开车门,纪容恪弯腰先把冯锦放进去,自己才随后进入,在车即将发动原地颤动的时刻,冯锦看到车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影,他戴着帽子,黑色卫衣被高高拉起,遮盖住了脸庞,他高大清瘦的侧影那般熟悉,似乎在那棵隐匿于路灯之外的树后等了很久,为了看一眼。

    人海茫茫,光线微弱,只为了看一眼,了却一份宿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