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章 猫之故事暗讽喻(下)
第一五五章 猫之故事暗讽喻(下) (第3/3页)
的心砰砰跳,有种被看穿的心虚感。
燕错坐在院中,腰背挺直,酝酿了一会儿,才开始讲他的故事。
燕错开始讲他的故事,我第一次听他这么深情这么有耐心地讲这么多的话,他愿意向人打开心扉,我很高兴,但他讲的故事,却刺痛了我的心。
从前,有一家三口,住在一个很偏远的山村。男人,女人,和他们的儿子。
男人病得很重,从他的孩子记事开始,他就一直病痛不断,女人就找各种方法,钻研各种偏方来医他,很多年,女人过得很辛苦,一边要照顾这个家,一边还要跛着脚上山踩山采药给自己的丈夫治病,所以孩子从小就很懂事,尽其可能地让辛苦的母亲能多一点宽慰,他很小就会洗衣做饭,打点好家里的一切,因为他知道,母亲采药回来又有很多事情要忙,她要调药、要配药、要熬药、还要一剂一剂的自己亲口试喝,她经常因为试喝不同的草药而惹来一身病痛,但她从来没有停止过。
因为她一直都满怀希望地告诉自己的孩子:等爹病好了,我们三个人就能再像从前那样快快乐乐了。
孩子麻木地看着母亲,因为他印象中那个所谓的从前,从来就没有快快乐乐过。
孩子对他娘说:娘,我会跟你学医,我是男子汉,那些药我来试吧。
娘会笑着摸他的头,说:男子汉要双肩扛起女人的天下,不能随意伤害身体发肤,否则以后,如何与所爱之人交待?
在他娘的心里,别人的生命都很宝贵,只有自己的生命是可以当成试验品的。但是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应该被爱被保护,她的天下又该由谁的双肩来扛起呢?
女人试了很多药,一直都没有治好男人的病。
那天,男人又犯病了,他长年被噩梦困扰,他的噩梦就是全家人的噩梦,每次他做噩梦都像在经历一场生死对决,这次也是一样,男人身陷噩梦之中无人能帮,女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满脸痛苦地在梦中挣扎,无能为力地在边上垂泪。
以前孩子会问女人:娘,爹怎么了?
女人总是那句话:爹做恶梦了,别怕。
男人的这个噩梦,一做就是整个孩子的童年时光,时不时地发作,令人不能安寝。
孩子盯着自己的父亲,心里很害怕,每次男人噩梦都很痛苦,他不停地挥肩蹬腿,他会力大无穷,会制造很多常人制造不出来的破坏,家里的木床换过无数张,被子也隔三差五地被撕破,不仅如此,他还经常会伤害到自己、还有在旁照顾的母亲——
孩子知道父亲这样是因为病了才会这样,但看着母亲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还有日渐贫寒的家,他真的又恨又难过!
男人的噩梦中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从一开始的偶尔乱动乱踢变成了肆无忌惮的破坏——
这一次,孩子记得很清楚,每个细节,每个表情变化,每句话和每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