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你想怎么死?

    45.你想怎么死? (第2/3页)

,露滴牡丹开’也不应景——我那‘花心’也不是你‘拆’的啊!”

    “你说什么?”楼阙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

    郑娴儿吓得一颤,心中后悔不迭。

    好端端的,她提这个干什么?简直蠢死了!

    意外的是,楼阙竟然没有发怒。

    他僵了片刻,忽然又笑了起来:“我以为那句曲词只是写景的,想不到竟还有这样的意思!可笑我自诩才子,竟还不如我的娴儿博学善思,连这么奇妙的东西都读得明白!”

    郑娴儿不敢再轻易说话惹他生气,只好抱住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扭动着腰肢。

    楼阙闷闷地笑了两声,又道:“我挺喜欢那两句词,不许改,就绣那个!你说‘花心’不是我‘拆’的,那我今后每天‘拆’一遍补偿你如何?”

    郑娴儿满心想说“不”,又怕惹恼了他,只得委屈兮兮地“嗯”了一声,咬着牙去绣她的字。

    从来没有一个绣娘会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下工作的:头是晕的,眼睛是花的,手是抖的,身子是软的,还要时不时忍受摇晃、撞击、啃咬等等非人的折磨……实在是太辛苦了!

    这样的“辛苦”,一直持续了近两个时辰。

    郑娴儿剪断最后一根绣线,双臂往楼阙的肩膀上一搭,整个人瘫成了一根分叉的熟面条:“停下吧,我已经累死了!”

    “我也快要累死了!”楼阙哑着嗓子笑了一声。

    话虽如此说,他却是过了好一会儿才肯停下来,起身把那根水淋淋的熟面条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回头去看那刺绣的时候,楼阙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来,那两行字绣得歪歪扭扭,针脚乱得不成样子,放在那幅精美的园林图上,实在可以说是大煞风景。

    桑榆县第一绣娘桐君姑娘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楼阙穿了衣裳,笑眯眯地将绣幅取下来卷了,转身便走。

    “喂,你回来!”他将到门口的时候,郑娴儿终于意识到不对了。

    “还有事?”楼阙回过头来笑问。

    郑娴儿挣扎了几下都没能爬起来,只好可怜兮兮地躺在床沿上看着他:“你要走吗?”

    楼阙点点头,恋恋不舍地看着她:“再不走天就亮了。我知道你也舍不得我,明晚我还会来的。”

    “你走你的,那幅刺绣给我留下!”郑娴儿急得都快哭了。

    楼阙一脸无辜:“你都按我的要求在上面题了字,难道不是送给我了?我知道你还差一点点没有绣完,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啊!”郑娴儿哀嚎着,双手抓着床柱试图挣扎起身。

    这时楼阙却已经打开了门,带着一脸满足的微笑扬长而去,活像个趁夜潜入香闺糟蹋了人家黄花闺女的山大王。

    郑娴儿听着他走远了,知道无可挽回,只好放弃了自己的起床大业,四仰八叉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活像个被山大王糟蹋了的黄花闺女。

    汗淋淋的脸上仿佛写着两个凄凄惨惨的大字:“绝望。”

    这一夜辛苦劳作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日上三竿了,郑娴儿还赖在床上不肯起身。

    春杏从园子里采了些花进来插在瓶里,笑嘻嘻地道:“二房那边又出笑话了,奶奶知不知道?”

    “怎么了?”郑娴儿懒洋洋的。

    春杏的脸上挂着神秘兮兮的笑容:“听说二爷跟二奶奶打架呢,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二奶奶闹得动了胎气,天不亮就叫人请大夫去了!”

    郑娴儿听到此处,心里已经大概有数了。

    兰香在旁听得意犹未尽,忍不住追问:“好端端的为什么又打架?是为了玉珠的事么?”

    春杏笑道:“恐怕不是为了玉珠——我听见人说,二奶奶话里话外骂的都是陈四小姐呢!二爷那个脾性谁不知道?陈四小姐在他院子里住了那么多天,恐怕……”

    “事关人家姑娘的清白,这种话不要乱传。”郑娴儿冷冷地道。

    春杏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嘿,清白!”兰香嗤笑着,摇了摇头。

    小枝进来看见郑娴儿还在赖床,立时来了气:“昨天也不知是谁说要早起赶工的!我们一大早就赶着过来帮忙,你倒学会赖床了!桌上的素绢和绣线乱得一塌糊涂,你昨晚是在这儿干什么了?”

    郑娴儿的脸上红了红,随后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烦意乱地坐了起来。

    大早晨的赶什么工!绣什么百寿图!这会儿她身上还没有力气呢,都怪那个混蛋!

    折腾她一晚上还不算,最后还要把那幅绣品拿走……

    早知他会把绣品拿走,他又何必老老实实地任他摆布,把自己累成这副惨兮兮的模样?

    昨晚,亏大了!

    ***

    那幅未完工的刺绣,这会儿正挂在听松苑的卧室里,那张巨大的梨木桌案的正上方。

    正对着床。

    楼家五公子背着手站在桌旁,目光在那幅刺绣上久久停留,竟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这刺绣所展现的风景是他十分熟悉的,就是大花园里荷花池那一带的景致。

    池水中央停着一艘小小的画舫,四周的帷幔掩得严严实实,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却露出了一片衣角——确切地说,是一角腰带。

    光天化日之下帷幔紧掩,衣衫却随意地丢弃在角落里。这画外之意,只有经历过这种事的人才会懂得。

    看样子,那天画舫中的荒唐事,她很喜欢呢!

    楼阙忍不住笑了起来。

    想起那女人昨晚慌里慌张的样子,楼阙就觉得好笑。

    他原本并没有心思去细看她的绣品,可是她表现得太过于慌张了,反而激起了他的兴趣。

    尤其是在她用被子将他罩住之后,他的心里更是禁不住发痒:被子底下罩着的是她秘密的情郎,那素绢底下罩住的又是什么呢?

    于是,他忍不住跑下床去揭开了她的秘密。事实证明,她果真不会让他失望!

    这园林风景之中的旖旎情意,简直令人骨酥神迷!

    再看看旁边那两句绣得歪歪扭扭的曲词,想想昨晚那一场……

    楼阙不禁觉得自己的骨头又软了几分。

    为怕失了分寸以致晚上丢脸,他慌忙收摄心神,又去细看那幅刺绣。

    谁知这一看之下,竟又让他发现了新的趣处:池塘边上一对鸳鸯,假山石下两只小犬,翠竹林中一对梅花鹿,凉亭檐角一双白鹤……画面上所有的动物,竟然——全!都!在!干!那!件!事!

    “哈哈哈……”楼阙用力在自己的额头上拍了一把,大笑出声。

    他的女人,真是个宝!

    她那颗小脑袋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偶尔想想也罢了,她是怎么做到一针一线地把那些东西绣出来的?

    绣这些东西的时候,她的脸上可有红晕,手指可会发颤?她的小嘴可会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开?她可会像他此刻一样心荡神驰,浑身都滚烫起来?兴到浓时,她她那柔若无骨的纤手会不会不安分,会不会……

    楼阙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受不住,受不住!

    这一局他输了!想到自己平时偷偷摸摸画一两幅春宫还要脸红心跳地即刻烧掉,楼阙就觉得自己简直弱爆了。

    配不上这样优秀的女人。

    靠在软榻上足足笑了半个多时辰之后,楼阙终于揉了揉自己笑得发酸的腮帮子,起身摊纸磨墨。

    所谓“礼尚往来”嘛!拿了她的东西,当然要还她一点什么,才可以表现得不那么像土匪。

    这样想着,楼阙觉得自己的脸皮也渐渐地厚了起来。笔尖落纸,描绘出的竟然是她的容颜。

    螓首后仰,双眼似睁非睁,两颊上带着异样的潮红,小嘴张开一个诱人的弧度,似乎正在发出媚惑人心的低吟——正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这面容这神态,可以说画得惟妙惟肖了。

    楼阙细细地欣赏了一番,自己觉得十分满意。

    面容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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