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96.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第2/3页)

着了。姑娘您看,这两只手上都有擦伤,右手腕好像是折了,这些日子手上不要用力,多喝点骨头汤补补也就养过来了。不管怎么说,腹中的孩子没事就是万幸,您说是不是?”

    “你说什么?!”小枝心里一沉。

    旁边的褚老太太已经抱怨了起来:“我就看着这个大夫不靠谱!正常的大夫诊过脉都是先说病理再说药理,只有他上来就说人没事!果然是个不懂医的!这丫头,你还不快去重新找个大夫来呢!”

    小枝回过神之后便意识到自己多嘴惹出大事来了,这会儿心里正懊悔不迭,一时顾不上理会褚老太太的话。

    那老大夫却不乐意了。

    他给人看病这么多年,深受欢迎的最大原因就是会说好话,没成想今天竟因为说好话被人排揎了,让他怎么能不生气?

    当下,他老人家不顾小枝的阻拦就站了起来:“你这个老太太怎么胡说八道!我说这位奶奶没事,你说我不懂医,依你说这人是病得不轻了?”

    “别说了!”小枝急得站了起来,“没事就好!我这便带我们奶奶回去,大夫跟我回家拿诊金吧!”

    这时候要溜走倒也还来得及,谁知那老大夫偏偏犯了倔脾气,硬邦邦地拒绝道:“搭把脉的事,诊金就免了!今儿我就偏要问问这位老太太,你凭什么说老夫不懂医!”

    褚老太太一向是被人敬重着的,此时闻言也火了:“你还嘴硬?人家是立过牌坊的贞妇,当初捧着牌位拜的堂,名份上是媳妇,实际上还是个姑娘呐!这会儿你红口白牙说人家怀着孩子,你不是庸医是什么?我看呐,你这人不是蠢就是坏,反正该打!”

    那大夫呆住了。

    刚才羽林卫冲到人群里头去找大夫的时候,也没说生病的是那个贞妇啊!弄得他还以为郑娴儿是哪个官员家的小媳妇……

    不对啊!

    大夫回过神来,脱口而出:“怎么可能?喜脉是千真万确的,这胎总有两个月了,老夫不可能看错!”

    得,这一嗓子喊出来,少说也有几十号人听见了。

    托褚老太太那副尖细嗓子的福,先前退到后面的那些人渐渐地又围拢了过来,正赶上清清楚楚地把这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听到了耳朵里。

    ——大夫说!

    ——楼家那个贞妇!

    ——怀孕了!

    没有任何一个消息能比这更震撼的了。一时间,监斩台前鸦雀无声。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濒临绝望的前钦差大人路思礼。这会儿他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在双手被反绑的前提下,仅靠两条腿从地上站了起来,厉声喝道:“此等伤风败俗之事,必须严惩!黎县令,贞妇失节,该当何罪?!”

    黎县令转了转眼珠,意味深长地看向郑娴儿:“寻常妇人失节是‘伤风败俗’;贞妇失节,那是‘欺君之罪’啊!这欺君……”

    不用说了,欺君是死罪。

    路思礼很满意。

    直到这时,惊呆了的众人才回过神,纷纷议论起来。

    小枝忽然放开郑娴儿,转身冲到路思礼的面前,“啪”“啪”赏了他好几个大嘴巴子:“要说欺君,也是你这个假钦差第一个欺君!我们奶奶是什么罪,轮得到你这个死到临头的东西来放屁?”

    路思礼挨了这几巴掌,头晕眼花地又倒了下去。

    羽林卫在旁边守着,也不帮他。

    黎县令眯起眼睛看着小枝,不怒反笑:“好,不愧是楼三奶奶的好丫头!你家主子偷汉子,你没少帮着她穿针引线吧?——一起给我拿下!”

    立刻有官差围了上来。

    楼夫人撞开两个碍事的,冲了出来:“楼家的媳妇还轮不到外人来管教,都给我滚!”

    官差正要抬脚踹她,忽然想起如今风向变了,这位还是正二品的诰命夫人,忙又缩回了脚。

    黎县令却不怕,满脸笑容那叫一个灿烂:“哟,楼夫人!这有辱门楣的媳妇,你们楼家还要哇?”

    楼夫人向郑娴儿看了一眼,黑着脸道:“要不要都是我们楼家的事,轮不到外人来管!”

    “嘿,”黎县令冷笑,“当初建贞节牌坊的时候,您怎么不说‘轮不到外人来管’呢?楼夫人啊,您家的贞节牌坊还在那儿立着,这‘贞妇’肚子里倒偷偷地揣了个野种,这事儿——说不过去哇!”

    “依你说怎么办?”楼夫人攥紧了双手。

    黎县令笑眯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骑木驴游街、凌迟示众,二选一。”

    “放你娘的狗屁!”小枝嗓子里吼了一声,向着黎县令张牙舞爪地冲了过去。

    黎县令吓了一大跳,忙喊官差。

    小枝被几个官差扭住按在地上,犹自怒骂不止:“你个狼心狗肺的狗官!你自己开着窑子做着丧尽天良的生意,居然还有脸管别人家的闲事?你自己咋不去骑木驴呢?你自己咋不凌迟示众呢?!”

    黎县令被她骂得面红耳赤,心里却觉得底气更足了:“哟,楼家贞妇身边的小丫头,对窑子里的事挺了解的嘛!你放心,你主子要是骑一圈木驴下来还能不死,本县自会在窑子里给她挂个牌,定不埋没了她这段大才!”

    小枝粗着嗓子吼了一声,仍是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架势。

    这时郑娴儿却睁开了眼。

    事实上,她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从小枝喊黎县令他母亲放狗屁的时候就醒了。

    可她还是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是楼阙他们要砍头吗?砍了没?

    黎县令他老人家怎么跟小枝吵起来了?木驴子又是怎么回事?

    郑娴儿心里一急,忽然咳嗽了起来。

    “醒了醒了!”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却没有一个人凑上前来查看。刚才还很关心郑娴儿病情的那些人,这会儿早已退出了两丈开外。

    陈景行率领着的那一大群书生,这会儿更是远远地避到了人群后面,生怕离着这边太近了,污了他们的令名清誉。

    这会儿,连刚刚过去的反诗案子都不重要了,所有人都在议论郑娴儿的肚子。

    有人忍不住开始嘲讽,但绝大多数人仍然相信是误诊,委屈得那老大夫直想哭。

    小枝想回到郑娴儿的身边去,却反被官差们踩到了地上。

    郑娴儿刚坐起来便看见了这一幕,气得她跳起来冲了过去,抬脚便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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