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渐写到别来(五)

    第三章 渐写到别来(五) (第2/3页)

他。”

    果然,这话甫一出口,萧邃立时便沉着声音,警告着喊了声:“尉朝阳。”

    尉朝阳俯身叩了个头。

    “殿下明鉴,属下并非质疑世子待殿下之心——恰恰因为属下知道世子是重情重义的人,而殿下更从来以世子为肱骨,是以此事才更不应该让世子牵涉进来。”他抬头望向萧邃:“否则,一旦事情的真相不好看,那世子,便会第一个陷入到两难之境中!”

    萧邃神色微变。

    尉朝阳说了这么多,也就是最后这句话,对他而言,还有些道理。

    “你先下去吧。”片刻,他道:“让我想想。”

    尉朝阳一走,东宫内殿,便如深谷幽洞一般,静得可怕。

    萧邃将那些书信拢好,挨个拆开过了遍眼,随即,便统统投入炭盆,烧了个一干二净。

    他在害怕、在不安,也在惶恐。

    他还是不相信,裴瑶卮真会这般不堪、这般费尽心机地算计自己,可另一方面,他的信心,到底也有了些动摇。

    裴瑶卮默默体会着这一切,既想责怪萧邃对自己那星星点点的不信任,可易地而处,她想起了彼时的自己,又觉得自己也没资格去怪罪他——毕竟,那时候,在听说太子党打压自家兄长、太子殿下本人,更与自家嫂嫂有所往来之后,她对萧邃,也不能说是毫无疑虑的。

    也不知,这究竟是三人成虎之下的理所当然,还是少年时的两人,对于彼此,终究缺了点稳如泰山的信任,方才给了宵小之辈可趁之机。

    此事之后,直到武耀二十年上元,尉朝阳依旧奉命日日跑一趟岐王府,可怀国公府那边,却再没送过来一封信。

    上元家宴,萧邃喝了些酒,出来透气时,还在问尉朝阳:“今日可去过岐王府了?”

    尉朝阳皱着眉,眼里既有忧切,又有对裴瑶卮的愤恨,半晌,才咬着牙道:“去过了,依旧什么都没有。”

    萧邃看着月光的眼睛微微一阖,不知是什么情绪被遮盖住了。

    “殿下!您就听属下一句,醒醒吧!”尉朝阳道:“您且看自从那丫鬟掉了信之后,裴家可还送过一封信过来?依属下看,这就是裴家那姑娘知道戏演不下去了,不好意思再自取其辱了!”

    “够了!”萧邃低斥一声,喝断了他的话。

    他心头的动摇,越来越重了。

    他想,等过完这个年,即使不合规矩,自己也势必要去一趟裴府,见一见她,将这些事情,亲口与她问个明白。

    然而,出乎他预料的是,没等他鼓起勇气去见裴瑶卮,她那边便又来信了。

    尉朝阳从岐王府取了信来交给他,萧邃看完之后,心头蓦地凉了半截。

    看出他脸色不对,尉朝阳连忙问道:“殿下,出什么事了?”

    萧邃慢慢坐回椅子上,缓缓摇了摇头。

    那信上说,二月初一时,她会去昭业寺进香,届时,邀太子殿下前去寺中一见,有些事情,总要说个明白。

    什么事要说个明白?

    他们俩之间,有什么事,需要说明白?

    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如同惊堂木拍在他心口,依约已将这一季的倾情相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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