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日遣冯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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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邃默了默,颔首一笑:“先生倒是坦荡。”

    他虽这样说着,可心里却是千回百转地思量着娄箴现身的目的。这么多年了,他突然来找自己,能是为着什么?

    娄箴安静地被他瞧了一会儿,笑道:“殿下这般审视着在下……难不成是觉得,在下此来,是为着给您与她劝和的么?”

    萧邃不愿意承认,因着娄箴之前那番言辞,这个荒唐的可能,确实在他脑中闪了一闪。

    他挑眉问道:“先生应当还不至于如此天真吧?”

    娄箴摇了摇头。

    “在下只是遗憾——”他认真地看着萧邃,道:“遗憾这段缘,一头牵着我敬重之人、一头牵着我喜爱之人,却终究有善始而无善终。”

    萧邃心想:是啊,我也遗憾。

    ——尤其是在宁王赴临渊传了皇后令之后。

    连日星夜兼程,他脑子里便一直交替思量着战事与她。这几年,他记着那年昭业寺中的那一幕,恨她恨得心安理得。可眼下就因为这一道征召自己出征的皇后令,那恨,便开玩笑似的动摇了。

    细想想,他甚至觉得这样妇人之仁的自己才是最可恨的。

    忽然,那头娄箴又道:“……话说回来,在下此来,实是为了向殿下报恩的。”

    萧邃闻言一怔,随即便笑了起来,“这就免了罢!以本王当日的身份,为百姓昭雪护佑,本是分内事。真要说恩德,倒是本王该替这百十年来,所有丧命于谭氏之手的无辜之人,向先生道一句谢。”

    说话间,他站起身来,端臂深深一揖,当真拜谢道:“多谢先生了!”

    娄箴愣了愣,片刻后,才慢腾腾地跟着站了起来。

    “……无论如何,殿下总不能让在下白走这一趟吧?”

    说着,他抬手解下了背上的佩剑。

    这把剑……

    裴瑶卮默默看着这一幕,那感觉就像是被人揪起了心尖尖,眼前的苍茫雪色,也在与不可台那幽暗不明的大殿徐徐重叠、徐徐糅合,直晃得她神识缥缈。

    娄箴将宝剑交给了萧邃。

    他说:“听闻殿下素来不信玄门之术,但在下一介白丁,实在身无长物,唯有这点子心意,权当报当年殿下的救命之恩,还望殿下一定笑纳。”

    苍拙的宝剑,古朴肃穆,自带庄严。

    萧邃心里涌起一股很微妙、又很莫名的感觉,温热,舒适,不知从何而来。

    他目露惊异,问道:“听先生所言,这柄古剑似乎有些来历?”

    自然是有来历的。只是这来历究竟是什么……还不能让你知道。娄箴想。

    他淡淡笑道:“对这世间繁杂无边的秘术,并非所有人都像您一般,揣着颗敬而远之之心的。打量着歪门邪道的,前有谭兴等人,往后,说不定也会有别人。”

    他告诉萧邃:“这柄剑,殿下若能时时带在身边,自能为您保全福祉,不使您为外人邪术所伤。”

    咏川驿站这匆匆一面之后,直到晏平五年,这中间,萧邃一直没再见过娄箴。

    那年,楚王殿下一到南境,月余之间,便收复了失地。然而这等好消息,因是因他而有的,传到尘都时,也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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