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寂寥孤馆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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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痛欲绝之际,不知曾在多少个深夜里,怀揣着最恶毒的心思,诅咒过这个拆散自己姻缘、间接害死自己所爱的兄长。

    她恨他的愚忠,恨他在萧逐下诏之时,甚至不肯为自己多说一句话、多争取一个字。她恨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宁愿将自己送进‘火坑’般的楚王府,也不愿让他所侍奉的主君,有一丝一毫的不遂心、不称意。

    她以为自己听闻他的死讯,忙不迭地赶来,为的就是站在他的墓前,让这一抔黄土,掩埋下自己搁在心头这些年的恨意。

    可当她真把姜轶的墓碑望在眼里时,最后的最后,她想起的,却还是年幼生计艰难时,他疼着自己、护着自己的模样。

    “哥哥……”

    她跪在墓碑前,细白的手指一寸寸抚过碑上粗粝的名姓,终是悲绪难抑,垂首落下两行泪来。

    姜轶故去近半年,姜寂月第一次为他流泪。

    “愿你在天有灵,瞑目安息,早登极乐。”

    她想:但愿你我兄妹,来生对面不识,再也不要做亲人。

    楚王府中,周国那边的大事一了,之前放到各处办事的人,也都先后归回了。

    借由瞬雨这一张嘴,李寂等人先后都知道了楚王殿下‘恢复’记忆的事,一个个不由喜出望外。萧邃这两日闲在浴光殿中,正琢磨着第一个来找自己的人会是谁呢,那头刚从疏凡郡回来的李寂,便率先出现在了他面前。

    “兄长。”

    “默言啊,”他靠在榻上,眯了眯眼,含笑打量着面前垂首恭立,不苟言笑的人,仿佛对他的来意半点不知,好奇着问了句:“何事?”

    李寂头都没抬,只回道:“之前姜轶的事……小弟特来复命。”

    萧邃将姜轶的生死交在他手里,最后他却选择不救。知道此事的人,多半都觉得他是为着昔年的父仇,如今逮着机会,便也公报私仇起来。他不知萧邃是怎么想,此来复命,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

    “这事啊……”萧邃喝了口茶,颔首道:“既说是复命,那你便好好说说,我听听。”

    李寂想了想,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眉头微蹙,忖度着问:“兄长,您将他的命交给我,如今这结果,是您乐见的吗?”

    “那要看这结果是因何而有的。”萧邃看着他,一抬下巴,问道:“说说,你为何不救他。”

    李寂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只是觉得,我没有救他的资格。”

    说着,他抬头迎上萧邃的目光,认真道:“他既认萧逐为主,便是将身家性命全都交付在了那人手上,姜轶至死都未曾有过违逆萧逐的意思,这样一个人,他的生死,我决定不了、您决定不了,甚至他自己都决定不了。

    只有萧逐。

    萧逐让他死,他就只能死。别人没资格救他。”

    听完他的话,萧邃沉默了许久。

    他不说话,李寂心里一半是坦荡,一半是打鼓。他自认说出来的话都是真心,没什么可遮掩的,但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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