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水落而石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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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

    “蘅蘅。”

    他突然一唤,裴瑶卮怔了怔,回神,一点点热意从心底蔓延开来,写作亲缘。

    “小舅。”她起身,在他脚边一跪,低头磕在他膝上。

    “多谢你。”赵遣抚着她的头,仿佛透过她,看到了自己来不及道一声告别的姐姐,“多谢你……”

    其后数日,若泽山别苑热闹得很。

    当裴瑶卮与赵据一同引着赵遣来到仙怀大长公主跟前,道明来龙去脉之后,大长公主起先是难以置信,待心神稍定后,头一个反应,便是将赵遣叫到面前,捉过了他的右手。

    ——他的右手上有一道经年的伤疤,从食指指根到手腕外侧,顺顺当当地连做了一条斜线,惹眼得很。

    “遣儿……”大长公主颤着声唤出这一句,眼里瞬间盈满了泪:“当真是你!……竟当真是你!”

    她边说,便要伸手去掀他的斗笠,却被他后退一步,连忙给隔开了。

    “嫂子……不成,”这些年,为着这张脸,他头一回觉得害怕,“我这张脸,毁了,怕膈应着您,就不要看了吧。”

    大长公主一怔,随即便沉了脸。

    “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比这小子更像我亲儿子,我还能嫌弃你?”她说着,半点不客气地指了指一旁的赵据。

    说来,灵丘侯是家中幼子,同兄姊都差着年纪,与顺公裴长歌同岁、比赵据也不过年长五六春秋,只是个辈儿大罢了。仙怀公主的话半点不夸张,这个小叔子,实则就是被她一手给带大的。

    也正是为着这一点,赵遣方才不敢在她面前掀开这道斗笠。

    “嫂子,我知道您最疼我,但……”

    他原本揣着耐性,打算好言相劝,却不想,大长公主等得不耐,见他总是推诿,索性亲自上了手,趁他不备,一把将那斗笠掀了。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良久的无声。

    “遣儿……我的孩子……”

    等大长公主终于回过神来,赵据便从一向坚毅的母亲眼中,见到了从未有过的慌乱。

    还有,心疼。

    “怎么……是谁?到底是谁干的?是谁!”她不顾仪态,怒声嘶吼着,眼里的痛意仿若让她转眼老了几十岁。

    赵据与裴瑶卮忙过去扶着劝慰,可她这会儿已听不到别的了,一个急火攻心,便晕了过去。

    一场风波初定,赵据在屋里陪着母亲,裴瑶卮推门而出,便见赵遣站在廊下,重又将那斗笠戴在了头上。

    “您别自责。”她来到他身边,轻声劝道:“纸总是包不住火的,您受的这些苦,舅母迟早是会知道的。”

    赵遣点了下头,嘴里说着自己明白,可心里究竟过不过得去,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小舅,其实……”

    自真相大白之后,她心里便一直揣着一件事,权衡了许久,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他,直到眼下劝着小舅,她才恍悟——有些事情,大抵是永远没有合适的机会的,但却总是不能不说。

    定了主意,她便道:“有一件事,我早该告诉您的。不知您这会儿可愿听一听?”

    赵遣扭头看向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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