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螳螂捕蝉

    第八十七章 螳螂捕蝉 (第3/3页)

稳住他,再让他没有多说话的机会。”

    “王爷是指?”

    “我明天会去见一见他,杨府那封信尽快找到,这次八皇子跟杨府,总要死一个!”赵训炎吩咐道。

    “如果那封信不见了怎么办?”焦思邈问道。

    “这还用本王教你么。”赵训炎说罢,起身便离开了。

    焦思邈忙躬身行礼:“我明白了。”若实在不见了,让府里的人模仿着写一封就是,反正那杨盈一看就是个蠢货,到时候跟刑部的人打个招呼,用话一激。就什么也说了。

    屋顶上坐着的二人听完里头的话,微微扬眉:“事情进展的好似还挺顺利,就看明日郑雲能不能出来了。”楚姒看着已经走到楼下准备上马车离开的赵训炎,而赵训炎也好似察觉到了什么,警觉的抬头看来,林清愚立马揽住楚姒躺下。

    赵训炎看了半晌,直到旁人问道:“王爷,怎么了?”

    “没事。”赵训炎看了看,转头上了马车便离开了。

    林清愚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皙脸蛋,忍不住啄了一口:“好软”

    楚姒面上没来由一热,想要起身却被林清愚摁住:“别动,赵训炎还没走远呢。”

    楚姒这才乖乖没动,不过这样的天儿,屋顶上还有积雪,躺着倒也还软。

    林清愚小心的让楚姒枕着他的胳膊,抬眼看着天空:“你看,今儿有月光。”

    楚姒抬眼看去,竟真看到了月亮。

    今儿的月亮似乎比以前看到的都要透亮,清冷的月光落下来。不觉得寒冷,反而觉得越发温柔。天空上的阴霾也被月亮照亮了轮廓,影影绰绰,竟让人觉得十分心静,仿佛什么事都可以看透,什么事都可以放下。难道,那些佛家人,都是这种心境么?若是如此,等这里一切了了,去庙中寻一处清净之地清修,也未尝不可。

    楚姒想起了充满智慧的寒山寺方丈大师,也想起了尼姑庵刁难人的老尼,就连住在尼姑庵旁看似不问世事的珍娘,也一并想起了。

    楚姒看着天上月,林清愚望着身侧人。

    “姒儿,你喜欢这样的月亮?”

    “嗯,很静。”楚姒应着,语气不似寻常的冷漠,却带了几分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欣喜。

    林清愚莞尔。将她揽在怀里,腿也将她缠住:“那以后咱们生的孩子叫小月亮好还是叫静静好?”

    楚姒:“”

    杨府中,杨老将军一夜未眠,杨辞在屋外也跪了一夜。

    待到早上房门打开时,杨老夫人已经是哭红了眼:“辞儿,你起来吧。”

    杨辞被冻得面色惨白,直直的跪在地上:“不,祖父不答应辞儿,辞儿就不起来!”

    杨老将军坐在里间,眼睛发红。他杨家一心为朝廷,为社稷,为百姓,三个儿子死了两个,废了一个,却还是忠心不改,可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如今竟要遭此厄难,连唯一的嫡孙,如今还要被迫娶一个这样的妻子。

    杨老将军只觉得喉咙干哑的说不出话。端起旁边早就凉了的茶一口灌下,这才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门口,看着门前跪着的杨辞,心疼不已:“起吧,我应了你就是。”

    杨辞眼中的泪终于落下,无声朝杨老将军磕了头,这才起身,但却只看到杨老将军扶着门框,慢慢往回走的身影。

    祖父老了,这个杨家,只能靠他来撑着了!

    杨盈被人从祠堂放出来,听说杨辞在老将军门前跪了一夜求着要娶自己,几乎不敢相信,待确认了之后,便匆匆去寻杨辞。

    杨辞刚好回到院里,看着早就等着的杨盈,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盈儿。”

    杨盈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的,待到了他跟前,才红着脸:“辞哥哥。”

    “嗯,我今儿有些乏了,先去歇会儿。”杨辞道。

    看着他惨白的面色,杨盈登时恼了:“祖父真是老糊涂了,怎么还真让你跪了一夜!”

    “我没事。”杨辞摇摇头,可杨辞却是不依不饶:“你还护着他做什么,他这么大年纪,早该死了,杨家让你来管才是正事”

    “闭嘴!”杨辞恼怒的看着口出恶言的杨盈,杨盈被吓住,眼里立马委屈的冒出泪水:“辞哥哥,你这么凶做什么,你是不是不想娶我!”

    杨辞想想他做此事的目的,努力将胸中的怒气压了下去,伸手拉着她的手:“盈儿,对不起,我太累了,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但是祖父毕竟是我的亲人,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好吗?”

    面对如此温柔的杨辞,杨盈自然是一百个乐意:“好,辞哥哥放心,盈儿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说罢上前便扶着他:“我送你进去休息吧,反正、反正再过不久”

    杨辞想起那日大雪下,撑着红色折伞的淡泊立着的楚姒,手心微紧,任由杨盈扶着进了房间。

    楚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房间了,床边已经没别人,不过被窝里还有属于另一个人留下的余热。

    绿檀才进来便看到楚姒正看着床边发呆,颤了颤:“小姐,你旁边莫不是有个鬼吧。”

    楚姒一惊,回头看着绿檀才稍稍松了口气:“不是说,以后进来都要先问过吗?”

    绿檀别有深意的看着楚姒:“我叫了好多声您都不出声儿,我以为出事儿了呢,这才赶了进来。”

    楚姒扶额,她只记得昨晚好像在看月亮,然后看着看着,竟沉沉睡了过去,怎么回来的都不记得了。

    “这么着急过来,可有事?”楚姒坐起身来肚子穿着衣裳。

    绿檀嘿嘿笑着:“楚秀秀这姑娘还真行,跟她娘一起找了不少人,将二小姐跟逍遥王的那点风流韵事都传开了,定国公府的人也插了一脚,这会儿京城里算是沸沸扬扬了。”

    楚姒莞尔:“聂姨娘既然能在秦雪的眼皮子底下把楚秀秀养这么大,还不被秦雪盯上,可见其还是有几分手段。”

    “那您说这聂姨娘会不会也是个角儿?寻常不都说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都不叫么,我看她平常都一声不吭的,但关键时候,就不见她放楚秀秀跟着出来瞎蹦跶。”绿檀道。

    楚姒笑笑:“她应该只是胆小,每次有事都把楚秀秀扯回去了而已。”若是真聪明,他养出来的女儿应该是楚黛儿那样的。

    “这件事你让人盯着吧,不要让她传出什么别的话。”楚姒叮嘱道。

    绿檀颔首:“您就放心吧。”

    “对了,绿芽呢?”楚姒问道。

    绿檀皱了皱小鼻子:“我方才瞧见她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往后院角门去了,不知道做什么。”

    楚姒微微叹了口气:“罢了,先由着她吧。”

    吃过早饭。便听说云颂伊来了,楚姒也早等着了。

    云颂伊面色不太好,显然这几日都没休息好,一进来见到楚姒,便红了眼睛。

    “大姐姐,外公身子越来越不好了。”云颂伊直接道。

    楚姒知道她的伤心,严老大人素来宠着她和她娘亲,她这哭即是担心严老大人的身体,又是担心若是他一旦过世,她就必须回云府,而云夫人可能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可请御医看过?”楚姒问道。

    云颂伊微微摇头:“大伯父说请不到御医,我又不能进宫,也没个托付的人。”云颂伊哽咽着,眼里的泪水却是忍不住了。

    楚姒递了方巾给她:“不急,我看能不能请安平侯府帮帮忙。”

    云颂伊感激的看着楚姒:“多谢姒儿姐姐。”

    楚姒微微笑着:“你先别谢我,这么些年严老大人身子本就是越发不好,如今受了这等打击,更是雪上加霜,在加上现在你几个伯父争家产争得厉害。他心里估计越发不好受,我只怕就算是请了御医过去也是于事无补。”

    云颂伊看着坚强,但其实心肠极软,一听楚姒这话,便趴在小桌子上低声啜泣了起来。

    绿檀在一旁看着都心疼,楚姒轻轻拍着她的背:“我知我说这些话有些不妥,不过你跟你娘,要尽早开始做打算了。”

    “我不!”云颂伊格外坚决的抬起头:“我现在哪有心思做什么打算,我只想好好照顾外公,让他快些好起来。”

    楚姒见她这般,反而扬起了唇角:“寒山寺是块清净之所,又有方丈大师这等有大智慧的人在,不若你劝你外公去山上住上一段日子,在那安静的地方休养一阵或许能好一些。”

    “当真?”云颂伊现在是病急乱投医,她本就信楚姒,听她这么说更加点头了。

    “他生病,一是因为身体,二则是因为你家中之事,若是让他去山上住些时日。眼不见心不烦,你与你母亲也跟着过去天天陪着说说话,四处走走,心情好了,身子自然也就好了。”楚姒道。

    云颂伊觉得有理,道了谢转头就要回去。楚姒拉住火急火燎的她:“你知道回去要怎么劝你外祖父上山?”

    “这几个叔伯还好,就是几个伯娘,怕是都不会肯,而且外公也不会愿意现在走。”严老大人这么些年积蓄还是有的,而且云夫人当年和离回来,也是把那一百四十八抬的嫁妆都给抬回来了的,但严家底下子嗣众多,那些要替儿子准备聘礼、替女儿准备嫁妆,还要替相公准备日常花销的夫人们自然就都盯着这银子了,严老大人以前就不主张分家,他们若是不趁着现在把钱要了把家分了,往后严老大人撒手而去,他们几兄弟可就真争不清楚了。

    “不妨事,只要你外公同意了。她们几个做儿媳的是拦不住的。”楚姒安慰道。

    “那我怎么说呢?”云颂伊忙道。

    楚姒莞尔:“你问问你娘亲就知道。”云夫人是个聪明的,她最知道如何劝说会让固执的严老大人心软。

    “那、那我就不多留了”云颂伊感激的看着楚姒。

    楚姒莞尔:“对了,过几日我的潇表哥也会去山上,他对政论一窍不通,到时候你若是能引荐一下,让他跟严老大人聊一聊,就最好了。”

    “放心吧。”云颂伊笑着说完人便跑没影儿了。

    绿檀在一旁奇怪道:“小姐,我怎么不知道表公子过几天要去寒山寺。”

    “他也不知道,所以你现在去通知他吧。”楚姒莞尔。

    绿檀眉头挑的老高:“小姐,你这是给云小姐下了个套儿啊。”

    “算不上,不过是利人利己罢了。“楚姒笑笑,不再多说。李潇此人一心钻研书本,却很少涉及真正的官场之道,他爹也是个老实的,根本教不了他什么。等大皇子事一了,八皇子正是用人之际,李潇若是不突出,怕就入不了八皇子眼了,所以这步棋。她一定要走稳了!

    (战场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