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衣心善
第二章 白衣心善 (第3/3页)
景象。
那原本干裂断痕的石墙突然被一条条枝叶所盖住,墙角那泥泞无光的黑土亦冒出了两朵显眼无比的花朵,如同在渲染这个阴暗压抑的光景。继续前行,终在一老宅子前停了下来,和老宅子显得极其宏伟,因其高耸林立,门沿边界上挂着红色的手绣,房子上端两侧是两只展开翅膀的鸟类,虽经风雨洗刷,褪色许多却没有受损遭害。宅子前面满是绿与红的交叉,树枝与花朵齐开,争相辉映,羡煞古景。
“她老人家说喜欢花。我便与我姐姐种满了花。却...只剩下两个人了..呵”面对此景,少年却没有丝毫的高兴,反而像是受够了打击。
“人不知花语,花却解人意.”兀的,乐从如此开口。少年眼角斜望乐从一眼,没有答话。
‘吱嘎’好似随时会经受不住推拉,这宅子的大门一阵摇摆终于是安放好,宅内似宅外,花与草木更盛,但此地却极湿,黏油油的让人脚步难以安放,就像是多年头一次迎来人踏步。
在院子一角,是一间空间很小的木屋,这木屋与周围显得如此不搭,最大的差别便是新旧,木屋虽小,用木却皆是实料,板材拼接吊垂悬梁,两侧木与瓦砾房一般平铺,‘这样的屋子若临大雨肯定会漏’乐从如是想着。
“羽儿,羽儿,是你吗?”闻得呼唤声,少年急忙赶过去。乐从亦随去。
“是我,婆婆,羽儿回来了。”
这是一位满脸慈祥的老人,鼻梁与双眼、嘴角构架起的,是一副很单纯的善人模样。只是那满脸的青肿,浮肿的手臂与青紫色的嘴唇,让这老人显得如此的风烛残年。
老人家似无法独自站立,只得在少年搀扶下卧在了布枕上,听得嘴角低语,老人得知有人拜访,急忙让少年扶站起身,行以国礼,躬身三十度曰:“青莲老婆子身子不听人言,耳朵不机灵,未及时向来客请示以礼,还望请恕。”
乐从身形一颤,急忙前去搀住青莲,“老母过意了,这让鄙人怎能过意的去呢,请快歇下。”经由两人搀扶,青莲终是躺回了木床上,由那一次搀扶,乐从只感觉到青莲身体极轻,一大半的体形恐都是靠浮肿称起来的,兼得想起砸碎酒坛之事,心下更是难受。
“羽儿年幼,青莲还以为他会冒的多大过失,给家里带来多大的麻烦,却不想今日却可以领友人来访,恰如此情,青莲即便是魂归于野,亦无心事未了了.”听闻此言,少年身子颤抖欲烈,却在尽力咬唇忍着。
乐从心叹一气,愧疚道:“老母情何言重了,羽儿为人乖巧,机警懂事,可堪大任,老母自当与他一起享福才是,切莫言过灾厄。”
“这般..甚好..”青莲轻笑一阵,随即是惹来一阵咳嗽,少年与乐从赶忙安抚。
自由是有一段谈话,乐从与青莲越聊越来劲,见此少年亦是不做吭声,只是站在一边等候着。
恰是笑谈一阵,青莲倦意而来,乐从躬身辞退,少年亦请辞而出。
一出门,乐从又是皱眉又是舒展,当此时天色已渐渐转暗,少年便是在一旁生火,乐从疑而问之:“恰此天未凉,你为何急忙生火?”
“烤火烧水,热水予家母饮用,呆会我得出去寻食了。”
“你既是负责清扫道路的,每月粮饷俸禄当有,为何却似一穷二白?”
“今日不过代为值班,像我等无名之人,没有得路怎能进职。”少年嗤笑一阵,满是心酸。
乐从蹲身探头望向烧火的少年,透过那眼瞳里却看出清明如水般洁白明亮。少年见状,亦是眼神躲闪,似有所害羞。
“哈哈!你这好少年呐!”见此,乐从拍腿起身笑起,似自顾自言又似故意出声,“要我猜之,若不是你老母拦住你,你肯定将整个府邸都给她老人家搬过来了,因你老母责令你不许嗟来抢夺别人的财物,故而你品行如此端正.但若随你老母所言,像这冬季,你与你老母怕都很难度过.你老母真可谓贤惠呐!”
乐从话未毕,少年忽的一把向着乐从抓来,虽是身高只到乐从肩膀下方,却伸手抓向乐从胸前衣襟,双目亦是充斥起了怒火。
摊了摊手,乐从任由身前小伙这边抓着,“你老母教育你教的很好,先前我予你抢夺那酒坛,最后砸碎虽然可惜,但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恰如你这般,我倒是想举荐你去那守城门卫,不知你愿否?”
闻言,少年满脸震惊,握住衣襟的手不由的松了送,乐从甩手挣脱,笑道:“虽然你身姿还未达标,但你的品行与念头却达标了,你若愿意的话,我还可预支一月粮饷与你...”
“你为何突然说要帮我?”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并不能明白乐从此时所想,只觉得自己自幼便在这里长大,现在孤独一人,每日在大街犹如无家可归的浪人一般,也不见得有人对自己发善心。这杨乐从本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城守,对少年定义来说犹如不可高攀的所在,少年至今识这种人,却不被这种人识得。过惯了单人孤独的少年,似那自己不死,母亲不饿,便是这个世上的慈悲,又哪来说突然有人帮自己去谋得一份正当差事?
“京城花儿京城开,孤鹜无意云自在...”乐从用着芒国语言哼唱着这首芒国古曲,天色黯淡之下,那花与草木像极了玩耍足够了垂枝而睡。
南风吹来,芒国一年一度的冬季不寒时期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