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2

    第八章 2 (第2/3页)

遥县也难逃厄运,就连他这个正规军的团长都混到了只能吃混合面的地步,更别说那些小老百姓了。

    铁海川第一次接触混合面儿的时候差点儿没吐出来,他是天津人,打小就爱吃面食,在军校读书的时候,一顿饭三四个白面馒头根本不算事。就是不吃馒头,吃米饭、凉粉、凉面也比吃这个狗屁混合面儿要强吧?别说吃啦,光是凑上去闻闻就能感觉到一股发霉的味道,吃到嘴里就好像吞了秤砣似的,根本无法下肚,似乎自己的食道和胃都拒绝这种食物进入。更为严重的是,自打吃了第一次混合面以后,铁海川就发现自己的肠胃时不时就要翻江倒海一回,有几次召开军事会议,都是会才开到一半自己就像阵风似的冲向了厕所,在部下面前可谓出尽了洋相。就这样也只能忍着,原因很简单,光是这混合面还是他派专人去日统区的黑市上买来的。自打山西全境各县镇沦陷后,日军当局也加强了针对黑市兜售的管制力度,时至今日,就是黑市也不过只有混合面儿可卖。至于大米白面什么的,除了问日本人要以外别无他法。

    向来讲究骨气二字的铁海川对天发誓,绝不为五斗米折腰,不管自己是饿死还是将来吃混合面儿毒死,他也绝不会向狗日的日本人妥协。相反,他也制定了一系列报复计划,其中一条最令全团官兵所拥护,那就是加强对周边日军据点的袭扰和攻击力度,凡是抓到日军俘虏的,不管对方投降与否,全部杀光,不留一个活口。至于那个什么狗屁《日内瓦公约》,去他妈的吧!

    参谋长刘冰河也为铁海川搜集到了两个最新的消息,其一就是杨龙菲在率其所属部队攻击盂县据点的时候身负重伤,现已被送至八路军某野战医院进行救治。

    铁海川猛地怔了一下,焦急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他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就是今天才发生的事儿,杨龙菲率其所属部队之三营攻击盂县据点,后来据点里的鬼子似乎也急眼了,估计是打算和这伙八路的主力来个玉石俱焚。可偏偏这个时候杨龙菲本人就在八路的前沿阵地指挥战斗,这边鬼子一开炮,那边他就被气浪掀翻啦!据我们的侦察哨汇报说,杨龙菲这次负伤相当严重,虽然经过了取弹手术,勉强挺过来啦,可那也只是一口气的事儿,不外乎出现伤情恶化或直接丧命的危险。”

    铁海川咬着嘴唇透过窗户看向黑色的夜空,心情复杂地说道:“可惜呀,抗战才刚刚进入相持状态,他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但愿有惊无险,希望这不过是他军事生涯的一个过渡。如此骁勇善战之人,阴沟里翻船岂不可惜?”

    团参谋长刘冰河提出自己的看法道:“团座,我对此人的前景感到悲观,我想就算他能活下来,也未必能在将来卷起什么波浪。按照他这种完全违背常规战略的打法,就算不死在日本人手里,迟早也会被我们干掉的。”

    “冰河兄此言差矣,此人素具雄才大略,只不过是讳莫如深罢了。他就好像一条狐狸,总是喜欢隐藏自己的尾巴,表面装出一副厚道的模样,实际却心怀妙处。如果你和他打交道打久了你就会发现,此人绝非善类。起码对党国而言,他很有可能会成为你我将来的劲敌!”铁海川背对着刘冰河,双手背于身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团座,恕卑职愚钝,您对此人进行的这番评价究竟是褒是贬,还请团座示下。”

    铁海川转过身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中性的评价,对于八路军来说,拥有此人无异于驾驭了一只猛虎。但对于党国而言,有这样一个对手的存在,不管是今天还是将来都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隐患。要知道,八路军内部像杨龙菲这样的人可不止一个,一旦此现象蔓延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程副团长提议道:“团座,既然如此,您看需不需要派前沿观察哨混进八路军医院,就地解决了这个祸患?既然此人早晚都要成为我们的对手,倒不如让他就此睡去,永远不要醒来,免得夜长梦多。”

    “胡说八道!”铁海川不悦地呵斥道,“我铁海川向来讲究光明正大,从不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更别说是去暗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重伤员,这有损我的名声。你们听好,此事我今天不同意,未来也不会同意。如果你们谁敢打着我89团的名号去找杨龙菲的麻烦,休怪铁某翻脸不认人。”

    参谋长刘冰河赶忙转移话题,用以化解此时尴尬的气氛:“团座,还有一个消息,也许您听了会有兴趣……”

    铁海川松了松筋骨后说道:“讲。”

    “据战区长官部发来的消息,日军驻临汾的樱井大队最近几天会进入我89团的防区,目的是为了将他们四年前弃守平遥时,所遗留下的共计七十五名日军士兵的骨灰带走。据说,此事已在第二战区和日本驻晋第一军所进行高层密会中通过,阎长官特此发来电令,要我们配合此次前来的日军代表,完成日军骨灰的交接任务。”

    铁海川眼前“倏”地一亮,继而问道:“樱井大队?难道历史又要重复上演了吗?”

    此言一出,程副团长和刘参谋长都感到有些糊涂。刘参谋长直接问道:“团座,你所指的历史是……”

    “你们知道发生在民国二十六年七月份的‘广安门事件’吗?”铁海川说话时不慌不忙,似乎还有意地卖起了关子。

    刘参谋长同程副团长相互看看后摇了摇头,坦诚地说道:“恕卑职愚昧,还望团座指教。”

    铁海川面向两人,饶有兴致地讲述起了一段在中国抗战史上真正发生过,却不为人所熟知的历史实事:“民国26年7月26日,日本天津驻屯军步兵第二联队广部大队由天津出发直趋北平,部队由晨时五点三十分开拔,于下午两点到达丰台。日军驻北平特务机关长松井、冈村等校尉军官商议决定,假借以‘日本使馆卫队出城演习归来’为由,要求驻广安门之守军开城门放行,实则是想借此机会偷袭驻守此处的29军679团刘汝珍部。日军派出顾问樱井与29军当局联络,同时日军广部大队换乘汽车由丰台开赴广安门,并于下午六时抵达。679团决定诱敌深入,将日军广部大队之主力放行一半便立刻关闭城门,并采取关门打狗的战术在城楼垛口一带向城内日军发起攻击,并击毙日军书记官佐藤茂,给敌以重创,广部大队几近全歼。”

    两人听得津津有味,见铁海川停止了讲解,便迫不及待地问道:“那然后呢?按照日军的秉性,无故受到如此之大的损失,总不会一声不吭吧?”

    铁海川冷笑道:“抗议也好,警告也罢,都是无济于事的。他们亲手炮制了一出‘卢沟桥事变’,我们反手给他们来个‘广安门事件’,这叫一报还一报。理由自然是有的,日本人就算是怀疑又能怎么样?换句话说,他们每次蓄意挑起事端,其实都是在为随时可能爆发的全面抗战添砖加瓦罢了。他们所实施的每一项在华政策,包括这个所谓的《粮食管制令》,只会让中国的老百姓更加仇恨日本,而不是拥护。他们自信地以为暴力可以吓破中国人的胆量,实际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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