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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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龙菲说道。

    “好吧,我同意,就按你说的办吧。尤参谋,把地图拿来……”刘平从作战参谋的手中接过一张略有破损的军事地形图后,将其展开并铺在地上,“老杨,你看,这是百家镇,就是咱们现在的所处位置,百家镇周边地带三十公里范围内都是平原,只有出了这个圈子以后才能进山。你再看这儿,这是黎城,距离百家镇大概有五十多公里的路程。按照鬼子的兵力布置,黎城应该是他们重点包围的地区。不过经过将近两天的战斗,原驻兵此地的386旅并太岳军区已全部撤离,所以此地对日军来说已经没有继续扫荡的意义了。咱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向东迂回,淌过浊漳河以后就直取黎城。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充分发挥自身的优势,进可直出平原,退则藏至深山,而且黎城一带还有相对稳定的群众基础,其中也有不少堡垒户人家,也能帮上咱们些忙。总而言之一句话,要想甩掉敌人的围堵,只能进山据守,还得是咱们熟悉的地方,这样既利于将来开展工作,也能避免哪天鬼子进犯根据地时,弄得队伍班子手忙脚乱……”

    杨龙菲硬生生地点了点头表示赞成:“是这么回事儿,从全局角度来看,除了黎城这个点外,方圆百十公里以内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方便部队以后开展战略运动的地域啦。老刘,没看出来呀,你还真有两下子。当年你刚来独立团的时候,我差点儿把你当成卖狗皮膏药的。谢天谢地,幸好当初我没把你给挤走,不然光靠我一个人,遇到这种事儿还真是没底。老刘,不是我拍你的马屁,你他娘的还真有两把刷子,看来我得重新认识你啦。”

    “你这个人就是这样,我他妈自打见你第一面时就看出来啦,在人面前永远是一副撅着*望天的熊样,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小子是有眼无珠。黄埔出身……黄埔出身的就了不起?黄埔出身的军人多啦,咱们八路军总部就有好几个,比你小子官儿大、职务高的也有不少,有多少是像你这么牛哄哄的?动不动就以黄埔自居,唉,我这就奇了怪啦,那黄埔是你家开的么?照你的意思,没上过黄埔就不能带兵打仗杀鬼子啦?我问你,黄埔出身的要背后挨上一刀他死不死?”刘平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

    杨龙菲挠着头皮憨笑道:“这个问题问得好,不过具体也要看人。要是咱们团炊事班的战士姚承柱,一刀下去估计够呛。可要是换了我杨龙菲那可就不好说啦,咱明人不说瞎话,想当年咱也是练家子出来的,溜溜地跟在师傅后面学了好几年,虽说算不上啥武林高手,可也不是泥捏的,三五个汉子近不得身还是有谱的……”他继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后吹嘘道:“……你看看,咱这身子骨能是一般材料做的么?这还是当年我在庙里帮师傅挑水劈柴时偷学来的,闲着的时候就拿根棍子往胸口上夯,夯的时间长啦,这骨头就跟铁打的似的,说出来就怕你不信,咱这可是正宗的铁布衫功夫……”

    “就你?还练武呐?我是真没看出来。就你这身子骨,也没看出来有啥特别嘛。嘁,我都不好意思揭发你,仗着练过几天擒拿术就敢假充什么世外高人?要我说,你也就这一会儿来劲,看着和总部失去联系,你天高皇帝远啦,就开始跟我在这儿胡诌八扯。行啊,反正也没多少人知道你小子以前那点儿光荣历史,白活吧,等把你肚子里那几两香油抖落完以后,我看你还说什么?我可告诉你,你现在要是不把天上的牛吹死,想等部队突围以后你再吹的话,当心咱晋察冀边区税务局的秦局长找你收税,吹牛税。吹呀,接着吹呀,怎么不说啦?不当众揭发你,想给你留点儿面子吧,你还叽叽喳喳、没完没了起来啦。生怕别人把你给忘了是吧?还偷着跟在人师傅后面学了几年武,你要是学过武,这世上就没五了,全改成了六啦!”

    杨龙菲环顾了下四周后,乐呵呵地冲身边的干部战士说道:“听听,咱政委这小嘴儿也变得越来越厉害啦,跟小媳妇似的。嗯,这主要得感谢我,是我平时熏陶得好。唉,这就好比是教书的先生,有事没事就在学生耳边念上几句诗,一来二去学生也快成他娘的诗人啦。咱独立团的传统向来讲究冲锋在前,不光人横,嘴上也不能服软,哪儿都不能落下风,这叫两头冒尖儿。”

    “行啦,行啦,现在不是扯淡的时候。言归正传,既然你同意我提出的建议,那就还按照夜里的部署,兵分两路,我和三营长带着队伍从北向南突围,你和张副团长带着部队由西向*围,目标黎城县,如果顺利的话,天黑之前就能赶到。要是过程中遭遇了敌人,恐怕就要等到天亮啦。总之一个原则,尽可能地避免和敌人短兵相接,就是非打不可,也最好把战斗转移到山里进行,只要脱离了平原,一切都好办啦。老杨,你还有问题么?”

    “我这边没问题,就按你说的执行吧……哦,老刘,有件事儿我得跟你通个气,把那支被俘的伪军部队划给我们一营,你看行不行?”

    “你要被俘的伪军干嘛?什么理由呢?”

    “理由暂时保密,现在不方便告诉你,我有我的打算,你就说放不放人吧?”

    “你别一根筋行不行?跟我还有什么可保密的?我可提醒你老杨,这支伪军现在是咱们的俘虏,党内针对俘虏的政策你是知道的,这不需要我多说,你可别脑子一热,你、你玩火……那是要犯错误的!”

    “你看你看,到底是搞政工的,动不动就把政策纪律拿出来说事儿。要我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抓俘虏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俩不往外露,别说是总部和政治部啦,就是旅长也不会知道。老子尊重你,现在是征求你的意见,你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惹烦了老子,我就让警卫连先缴了你们的械,等把俘虏抢过来以后再还给你们,老子说到做到,你自己看着办。”

    “我说你讲点儿道理好不好……”

    “这跟讲不讲道理有啥关系?老子就这个脾气,这辈子就这样啦,改不了也不想改。我可不像你们这帮老干部,动不动就爱搞什么民主发言、意见统一,老子又不搞政治,弄那套虚的干啥?仗该怎么打,全凭军事主官一个人说了算!老子是一团之长,部队该如何行动,战斗该如何指挥,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们来给我上课。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这俘虏你到底给还是不给?你要是给,咱们好说好散,等全团汇合以后,答应你老刘的酒咱照喝不误,我杨龙菲绝不撒磨。你要是不给,不光是答应你的酒免啦,老子还得把你绑起来。别忘啦,你小子还打死老子两匹马呢,到时候你可别说我杨龙菲是公报私仇!”杨龙菲火了。

    刘平气得浑身发抖,他无奈地笑骂道:“他娘的,你这哪是团长?简直就是个混蛋嘛!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怎么跟你这种人做起了搭档?咬死了,等这次战斗结束以后,我非得向上级请示,把我调离独立团,不然净受你狗日的气了……”

    杨龙菲得意地笑道:“彼此彼此,咱这叫乌鸦落到猪身上———谁也别嫌谁黑。你放心,等这次战斗结束,只要我杨龙菲还活着,我肯定好酒好菜地给你摆一桌,老子说到做到,就是从鬼子手里抢,老子也给你抢来一桌给你狗日的赔罪。等你气消了,就踏踏实实地给我当这个政委。只要师长不说话,你就别惦记着能逃出我杨龙菲的手掌心,趁早死了那份心吧!”

    ……

    刘平估计得不错,团参谋长林志国和二营长钱里远等人带领队伍刚到山口,就撞上了据守在附近一带的日军守备部队。正如那个姓沙的伪军排长所说,这伙日本守军只有一个中队的编制,兵力约一百八十人,其中除了一百四十多名步兵外,其余的都是由少数骑兵和炮兵组成的队伍。此前曾说过,这支部队是日驻晋第一军司令部从临汾借调过来的,隶属于日军第8旅团第17步兵大队管辖,属戒备部队性质,战斗力算不上一流。此次扫荡活动打响前,该日军中队也只是所谓的“维护”治安的地方部队罢了,就连中队长石垣大尉的脑子里现在都是一团浆糊,他貌似都记不太清楚,上一次参加的战斗是哪年哪月的事儿了……

    当这支日军中队和准备出山的八路军部队狭路相逢时,原本守备涣散的日本兵们竟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兴奋。按照战前部署,他们此次所要执行的并非战斗任务,而是据守在此山口处构筑阵地,随时阻击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八路军主力或地方部队。石垣大尉对此命令表示不满,他觉得上头简直是在乱弹琴,虽说自己的部队算不上野战部队性质,但战斗力总是要比一般的八路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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