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问心有愧

    第五十九章 问心有愧 (第3/3页)

:“昱晴,如果不为家族而活,你最想做什么?”

    童昱晴刚刚凉下来的眼眸再次温热起来,我心爱的人……如果可以选择,我当然会毫不犹豫地说爱你呀……

    “没想过,也不敢想,想了也是痴心妄想。”

    白乔煊目如寒星,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无趣。我就想过,若无束缚,我必要横刀快马,不计生死,把整个蒲炘州都打下来,什么蒲东督军、蒲西督军,统统不复存在,蒲炘州只有我一个督军,我要把整个江山都捧到我心爱之人脚下,任她取夺。”

    童昱晴笑声清朗,“果然尽是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过男子有这样的野心也不足为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做你的首辅大臣如何?”

    白乔煊笑道:“自然是好,你操持政务我便可以逍遥度日,云游四海了。不过以意悠和你的交情,只怕她不会忍心让你如此辛劳。还是得我劳心劳力呀。”

    童昱晴也不知想到什么“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到时候会不会被我们折磨成一个弓着腰、弯着背的小老头呀?”

    白乔煊不甘示弱地说道:“那你们不还得被我喂成两头小母猪呀?”

    童昱晴气得想揍他,“你说谁是母猪?!”

    白乔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仍说着:“你……”

    “好呀!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当我是病猫呀!”说着就去抓白乔煊的“死穴”。白乔煊抵挡不住连连求饶,童昱晴非但不理反而抓得更凶,白乔煊被逼急了也反手去抓童昱晴的痒……

    也不知是谁先罢手,两人都筋疲力尽地躺在毛茸茸的地毯上,童昱晴愣愣地盯着房顶悬挂的玉兰罩花灯,隐隐听到白乔煊沉重的鼻息,他竟然睡着了!童昱晴忙悄悄地翻身,双手托着下颌,静静地打量着白乔煊的睡相。明明仰着身子,两腿却非要斜到一边,这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不过这样貌还是子都之美,剑眉浓重如峰,英挺的鼻梁如雕刻般棱角分明,只是那薄唇紧抿,像是在梦里还隐含怒意。

    这就是我爱的人……这一刻明明离我这么近,却终究不属于我。乔煊,你的心里是不是也有我呢?

    童昱晴缓缓俯首,她的气息渐渐与他的气息缠绕在一起,那两瓣薄唇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可就在她的凉唇要覆在他的薄唇的一瞬,他薄唇微启,喃喃叫了一声:“悠悠……”

    童昱晴的美梦顷刻间支离破碎,与此同时断裂的还有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童昱晴忙起身背对着白乔煊,跑到不远处的角落里将自己缩成一团,望着窗外扬扬洒洒、飘落无声的雪花,也如雪花般无声地落泪……

    童枫毅漏夜赶至督军府,却见胡管家正在书房打扫一个花瓶的碎片,他见裘泽远正站在窗边不知在瞧些什么,于是轻咳一声,裘泽远见童枫毅已至,便叮嘱胡管家快些打扫。

    胡管家能在众位家丁中脱颖而出,十余年来身居管家之位从无动摇,自然不是一般人物,听裘泽远如此说,立即收拾好残局,出去之前还顺带将铜门关上,又将书房房门合紧。

    童枫毅叹道:“你拿花瓶出气做什么?那青釉暗刻缠枝花卉瓶是我花了千两黄金托人花了五年时间才寻来的,你说砸就砸,早知道还不如我自己留着了。”

    裘泽远不耐烦地说道:“你若心疼,我赔你千两黄金就是了,说这些废话做什么?我问你,这一路上有没有跟着你的尾巴?”

    童枫毅白了他一眼,“俗气!古董是能用价钱来衡量的吗?!再说以他现在的本事,他的尾巴能让我发现了吗?”

    裘泽远余怒未消,骂道:“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他真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不成?!还敢剪除我们的耳目,他是想造反吗?!”

    童枫毅施施然地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悠悠地说道:“是。”

    裘泽远原本就在气头上,看见童枫毅不以为意的样子,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呀?他造反,你很高兴是不是?你到底怎么想的呀?!”

    “我还能怎么想?他让裘令赫以谋反的罪名不声不响地死在边疆,说明他已然具备察觉并且剪除敌方耳目或是将其收为己用的本事,那我们身边的人很可能已经不干净了,这个时候你让我派什么人去查他到底有没有跟踪我?就算查了,得到的答案也只可能是没有。这不是打草惊蛇吗?还有这次他毫不避讳地将我们在边疆的人杀得一干二净,说明他根本不怕得罪我们,已经做好随时与我们翻脸的准备。”

    裘泽远问道:“你都明白,怎么还如此气定神闲?”

    童枫毅回道:“既然局面已经无法挽回,我又何必生那份闲气?怒火还伤肝,再为你口中禽兽不如的东西气坏了身子岂不是更不值得?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先稳住他,再寻个时机为他和昱晴操办婚事,向他传达我们的善意,让他觉得这个位置迟早是他的,他夺不夺都无所谓,这样江山才能安定平稳、绵延昌盛。”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就这么一掀而过,他随意杀弟的事我们理都不理?还要溜须拍马地去讨好他?!”

    “你现在不讨好他,还能去讨好谁?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再说他们之间迟早要死一个,令炏这次下手干净利落,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把柄,就说明他不是你眼中那个摇摆不定的墙头草,他十分清楚自己需要什么。再说,督军之位本就该由对敌人铁石心肠,对百姓仁爱宽厚,又能禁得住血雨腥风的人来担当,如此说来,他是不是比令赫更适合当这个督军呢?你在苛求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手上又是那么干净、滴血不占的人吗?你何必那么计较无碍大局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