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故事篇4

    番外故事篇4 (第3/3页)

妾到底犯何重罪?以至于让皇上‘去母留子’。”

    “你说什么?”原本端坐的皇上突然起身,目露疑问的凶光。

    夏凌儿到底是小瞧了兰贵妃,最后还是摆了她一道。

    只见夏凌儿僵坐在那,两个拳头握得紧紧的,低头垂目,面如死灰,只有眼神还透着一股坚毅。

    沐易辰更深知这件事的严重性,脸上也露出少有的惊慌。

    皇上两步走向兰贵妃,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愤怒地低音再次问道:“你再说一遍,你说的是什么?”

    兰贵妃哭得更为凄惨,说道:“是公主刚刚跑到我宫里说,皇上要为皇子计,‘去母留子’。”

    皇上遂将愤怒的眼神看向夏凌儿,冷冷地问道:“你真这么说的?”

    此时皇上的眼睛里不光有愤怒,还有失望,心疼,应该还有心凉,总之眼神复杂,更让人畏惧。

    夏凌儿没敢抬头看皇上,依然呆坐着,虽然她没有如兰贵妃叙述的那般拿皇上的命令相威胁,但‘去母留子’的确是她说出口的,她恐怕是无法辩驳的。

    沐易辰到底是跟皇上交心的人,为皇上排忧解难那是必须要做的,比如这个时候,正是需要他发挥作用的时候.。

    沐易辰起身吩咐兰贵妃身边的人:“你们马上送贵妃回宫,这件事皇上自会定夺。”

    宫人们自然都知道沐小王爷与皇上的交情,都遵命地扶兰贵妃起来,向外走去。

    兰贵妃既然话已说给皇上,便也目的达成了,何必在此再纠缠,就让皇上看着办吧!便也乖乖回去了。

    沐易辰接着便是扶皇上坐下,让他消消气。

    一边推皇上过去坐,一边和颜悦色地说道:“皇上你先坐下,不着急,慢慢审。”

    扶皇上转身时,还伸脚踢了夏凌儿一脚,给她使眼色让她马上跪下。

    这回夏凌儿倒也识趣了,起身面朝皇上跪下,只能静等皇上发落了,依然低头垂目。

    沐易辰看向夏凌儿,装着很生气的样子,替皇上发号施今,疾声厉色地说道:“公主说吧,怎么回事?”

    还能说什么?辩驳已无什么意义。

    夏凌儿依然低头不语,两只手紧紧地攥着锦服下摆,扯得用力。

    沐易辰看了一眼仍在愤怒的皇上,又装腔作势地对夏凌儿说道:“你这光认错不说话可不行啊!今天必须把这事交待清楚,听到没?”

    沐易辰来回观察着两个人,一个怒火逐旺,一个倔强不语,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只会让事态更糟糕。

    哎……

    沐易辰长叹一口气,拉起皇上说道:“皇上龙体重要,不易跟这个丫头在这耗着了,你先回去,我替你慢慢审,来人,送皇上回去!”

    沐易辰说着话,便把皇上向外推去,不留皇上思考。一直把皇上送到院门外,坐上步撵,目送他离开,才转身回了沁芳殿。

    夏凌儿还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

    “起来吧!人都走了。”沐易辰再次回到殿内,坐下喝了口茶。

    可夏凌儿似乎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仍然不语不动。

    沐易辰一脸的烦恼与无奈,起身走到夏凌儿跟前,半跪下蹲,低头看向夏凌儿的眼睛,还是那双透着寒冷毅光的眼睛,真是没有一点悔过之意,凶狠地对视了沐易辰一眼。

    沐易辰冷哼一声,说道:“你是太聪明了呢?还是脑子断了根弦?那种话你怎么也敢说出口?”

    夏凌儿这时才抬起了头,似有后悔,叹息道:“是我太冲动了,才会做出如此不冷静的事来。”

    沐易辰嘴角噙着一丝淡笑,说道:“本来皇上对于文轩这件事情呢,完全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说你这何苦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是啊!她本以为皇上会向她兴师问罪的,看来她好像还是不够了解皇兄。

    夏凌儿忽然又想起刚才皇上的话,虽没有怪自己但明显是有袒护兰贵妃的,她便又对沐易辰说道:“皇兄还是很维护那个贱人的不是吗?”

    “你皇兄更想维护你,你不知道吗?不过,再想维护你也没用了,这会儿恐怕皇上的心已经被你伤透了。”沐易辰面无表情地说道。

    夏凌儿却不以为然地疑问道:“有这么严重吗?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是像那贱人跟皇上学的那样,她是有意要陷害于我。”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看来你也知道即使辩解也无意义,你就不该轻意说出那四个字。”

    夏凌儿听沐易辰说完这些话,转头忘向他,没想到他也有一本正经的时候,看来还需从新审视一下这个男人才行。

    “行啦!起来吧!你跪着舒服,但我这么跟你说话累。”沐易辰说着站起身来,并向她伸出一口手,虽然表现得有些烦燥,但夏凌儿并没有像以前面对他时的反感,也伸出手搭在他手上,被他顺势一拉站起身来。

    沐易辰握住她纤弱的手,感觉到潮湿冰凉,看来刚才她是紧张了,或是害怕了。夏凌儿与沐易辰隔几而坐,一只手搭在几案上,面如白纸地问道:“这件事真的很严重吗?”“嗯,非常严重!”沐易辰虽说得累描淡写,但事情真的就如这四个字一样。沐易辰眼神又转向夏凌儿,又认真地对她说道:“你知道你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要两个孩童失去母亲,夏文轩才四岁,而且你是要他们的父亲夺去他们母亲的生命……”夏凌儿听着表情也开始惊慌起来,应该是恐惧,两眼射出的炬光分明就是恐惧。是啊!她夏凌儿怎么会犯这么严重低级的错误呢?她的皇兄不正是经历了这样最为悲痛的亲情背叛吗?自己的母亲被父亲赐死,让他还是个孩子时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父亲。那将是多么痛心的伤害?他一个孩子又是怎么活过来的?“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夏凌儿表情苍白却依然带着几分镇定,只是她的眼泪已经滑落了她的脸颊,她可能不知道吧!沐易辰看着夏凌儿,静静地注视了那么一瞬间,然后,眉心展开,轻舒了一口气,表情似乎比刚才要轻松许多,或许夏凌儿能够认清事实,才让他有所安慰吧!“你明天就去夕云宫去向兰贵妃请罪……”沐易辰话刚说一句就被夏凌儿打断:“你没搞错吧?你是不是跟她一伙的?我凭什么去跟她请罪。”夏凌儿话说得决绝肯定。或许,她觉得她只要去跟皇兄好好认罪就好了。沐易辰似不想理会她,只蹙眉扫了她一眼,而且脸色也很不好,但又接着说:“而且必须要在皇上在的时候过去,你忍也好,装也好,必须是态度诚恳地去请罪,直到兰贵妃点头原谅你为止!”夏凌儿听他说着,眼神也逐渐愤恨凌厉起来,眼底泛着浅红。“你只有这一个办法。”沐易辰说完,最后又看了一眼夏凌儿,起身便要离开。“等一下!”夏凌儿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叫住了他。沐易辰刚走了两步,停下来转身看向夏凌儿。夏凌儿视线正好与他对视。似有心事要对沐易辰说。良久,夏凌儿才缓缓开口,语气特别的沉着冷静:“你自小住在这皇宫内,跟我皇兄一起长大,在他最为痛心无助时你作为他最知心的玩伴为什么也要离他而去?搬离瑞阳宫。”这就是乐南这些天为她打探的消息,但她知道这只是外界的传闻罢了,肯定另有原因。夏凌儿一双明眸将锋利的光芒射向沐易辰,让他不但没有了平常的放荡不羁,俊俏的脸也显得有些抽搐扭曲。这件事对身为皇上的夏暮羽来说无疑是最痛彻心扉的伤害,但对沐易辰来说何尝不是煎熬。夏暮羽能熬过人生的最低谷,成长为人前雄才伟略的九五之尊,正是那份人间最为残忍的伤害才让他的心变得强大,才锻炼了他的头脑。而沐易辰从那时起便过惯了自我麻醉伪装的日子,以至于现在他也只是善于伪装自己。可是此时,面对夏凌儿的质问他却不知道要如何伪装自己,一时只是呆呆地望着夏凌儿,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说他没有背离儿时的伙伴,那为什么离开呢?他又怎么说得出口,他万万不会说出那个无人知晓的秘密,他不会的,他害怕,害怕失去至亲。“我从没有要疏远过暮羽。”沐易辰还是说了出来。是啊!夏凌儿相信他是不得已才离开的,他以前应该就是称呼他为“暮羽”的。还是那样的亲切。夏凌儿听出了他话语间的颤抖,看出了他的脆弱害怕,更深知她再究其原因,恐怕他也不会说出实情,便不再追问。夏凌儿起身向门口走去,越过怔着的沐易辰。闹到现在天已经至夜了,黑蒙蒙的天,院里挂着几盏绢绸灯笼,也是灰暗的红色。夏凌儿咽了下口水,面无表情,轻声问了句:“那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夏凌儿问出这句话,便觉得心口莫名被刺了一下,嘴角闪过一丝自嘲的浅笑,原来她问起来都会心疼,那皇帝哥哥的心呢?沐易辰神情凝重,是啊!暮羽那几年到底怎么过来的?可能只有暮羽自己最清楚了,他连他自己那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他都不记得了,可能是根本就不想想起。沐易辰看着夏凌儿的背影淡淡笑了笑,说:“你为什么不亲自去问问你皇兄,问问他那几年他是怎么走过来的。”夏凌儿也是浅浅一笑,却笑得苦涩,她说道:“你希望我去揭开他的伤疤,让他再痛一次吗?”是啊!他最不希望的就是有人去触碰当年那些往事。可是,今天的事情,无疑已经让皇上又痛了一次!“那就不要再提及此事,永远不要再提,也不要奢望我能告诉你什么。”沐易辰说完这句话,便向外走去,越过门口站着的夏凌儿,没有半点停留。“我母亲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你肯定见过她!”夏凌儿突然对着沐易辰的背影大声问道,充满了祈求,祈求他能告诉她一二。沐易辰转过头看着夏凌儿期望的眼神,怔了怔,说道:“她是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更是一位贤良淑德的母亲!”沐易辰说得极为肯定,还有骄傲!沐易辰对夏凌儿淡然一笑,似是安慰于她!“最近几天不要出宫了,好好在家思过,你皇兄恐怕没有那么快原谅你!”说完便转身离开。夏凌儿此时似乎明白皇兄为什么拿他当唯一的朋友,无论是那个风流倜傥的纨绔模样,还是一本正经为皇兄尽责的良师益友,他都拿捏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