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大道何如(下)

    正文 第十章:大道何如(下) (第2/3页)

...知不知道...人,为什么活着,为什么要活着,怎么才算活着,怎么活才算更好?”

    也不亚于问李云:你姓甚名谁?你来自何方?你尘归何处?你意欲何为?

    一般来说,他会这样回答:我姓李名云(心中真实想法:一个怪老头取的),我来自青青河畔,我来自骆家镇的乞丐窝,我来自荒山破观,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想做什么么...暂时还没想好,当然是阅尽红尘美事,吃尽红尘美味,泡尽红尘美人儿...咳,想多了,反正,无法无天,为所欲为,无所不用其极(我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一块儿板砖走人间!我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腰间,龙头在胸口,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魔挡还杀,道挡我也杀...道怎么会挡呢,道法自然不是,顺其自然不是?)能做便做,想做便做,想做才能做,想做便能做,才不愧对逍遥二字真意不是。

    想来世间大多数的人也会这样无耻加不要脸的yy加yy。不,大多数的有为青年都会这样明智而精辟的回答。(聪明人、明白人都知道,一般人我不告诉他,因为大家都聪明,都明白!)

    当然,现在他只想休息,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虽然他也不是很困,但大晚上不睡觉还是很不习惯的,当然,师尊在前,拷问在先,他小小弟子卑微在后,自然当砥砺意志,熬炼精神,冥思苦想,回答问题,方是上策。(嗯,老实回答,平实回答。更是上策。)

    “师傅,这个问题,老生都不愿意常谈了,咱不讨论过多回么?”

    “哦,那你倒是说啊,这既然是换汤不换药,你说说也无妨,不是么?”

    李云确信自己想清楚、想明白、想真切了,深吸一口气之后,尽量平实、老实的回答道:“活着不就是...活着么?至于为什么?活着...不还是为了活着?怎么算活着?活着就活着呗,还要理由?怎么活才算好?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容我三思...额,不,不用三思,片刻思就好,不过这怎么思不就那么回事?好死坏死不如烂活着。怎么过,不也一辈子?怎么活,不就一百年?不过既然活,那就是要活得有滋有味,既然选择活下去,那就要神采飞扬!”

    “您说怎么神采飞扬?这男儿嘛就是要有胆气,似那侠客,凭一口三尺青锋,仗剑天涯,这女儿嘛,就是要有剑心,似那垂脖子柳树,柔情满山窝包子,温情无限,迤逦无限,剑剑合璧,相知相遇,家家欢喜,为了生娃,为了美满的婚姻,为了幸福的家庭,为了革命保护...(此句可以跳过)为了自由,为自由,爱自由,自由万岁!”

    他咽了咽口水,见老道士不说话,越说越起劲,道:“不论生活是否欺骗了你,都不需要悲伤,不需要忧郁,你需要的只是镇静,镇静的想怎么吃到下一顿饭,活过这一个夜晚,活到下一个明天,我们都需要相信,我们也必须相信,快乐的日子终会来临,也许在未来,也许在后天,也许在明天,也或许就在今天!就在下一秒!就在这一刻!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当然!我也不是说我现在不快乐...当然!我也不是说您让我不快乐,当然!我也并没有想让您不快乐的意思。咳咳,说偏了。”

    老道士虽然很耐心的听,听的也颇有趣味,但明显说到这点儿,他眼神有些不善。

    李云察言观色,连忙打住,回归论题,回归正轨:“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人嘛,总是要向前看滴!不管你昨天怎么怎么不顺心,今天多么多么不如意,不管是你打架被打得半死,还是吃饭被人夺食,特别是被人夺食,还要你看着他吃...但只要没死,没被打死,没被饿死,不管你是忧郁,也不管你欢不欢喜,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过去。既然过去了的,那就让他过去吧,不要挡道儿,嘿嘿。日后白首,无事方回,也可翻找翻找,拾掇拾掇,那过往的朝朝暮暮,一点一滴,不都是最珍贵的回忆?”

    说时,李云如过江之卿,比谁快哉,比谁多哉,比谁能侃能吹哉;说后,李云如过街老鼠,过了大街就是小巷,下水道里窝着,过了腊八就是年,稻谷仓里缩着。

    说完了,老道士如龙似虎,不言不语,不怒自威!

    “小子儿...还记仇呢?嗯?”他不偏不倚,就听了这一句。

    就这一句,李云如坐针毡。就这一句,李云黑脸儿,有些生疼。

    然后他也想窝着,想缩着,想怂。

    奈何老道士一眼。

    一眼是一刻,也是一万年。

    曾经有一段真挚的话憋在嘴边我没有说,有一段感人肺腑的话堵在了胸口我没有讲,等到叽歪完了,我才后悔莫及。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黄白之物...)

    如果对面的这位可以再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我会跟那个让我想感恩戴德、感激涕零、赶紧下跪的尊敬的、慈祥的、和善的、世间最温柔可爱可亲的师傅说,三个字...

    “我错了!!!!师傅!!!”

    李云扑腾一下跪倒在地,差点没把阁楼给跪塌了。

    可惜为时已晚。

    老道士也没怎么的,就说一句,微笑着问道:“明天的饭?还是以后的饭?”

    如果非要加个期限,我希望是...

    “不要啊!!!!”

    平实的语言最真切,真切的语言最动听,动听的语言最伤人。李云很伤。

    ……

    ……

    “夜很深了。”老道士站在窗边,看着天上棋布的罗辰,冷风吹得他沧桑的面庞,有出尘离世之意。

    “...是很深了,这都是新的一天了...”李云在一旁小声咕哝,窗外那轮渐沉的淡月,那条渐落的星河,那道倏尔西倏尔东的轻风,不知失了几朵娇艳的隐梅,噤了几处老迈的寒蝉......

    “你可知道,现在咱头顶的这片儿天,脚下踏的这块儿地,那都是...”老道士意味深长的说道。

    “咳,师傅,咱脚下现在踩着的不是破木板儿么,而且咱头顶也不是...”

    睨了眼李云,老道士微微一笑,嘴型一变,准备说些什么。

    李云立马吃黄连。

    老道士继续高深道:“你可知道这片天地,这片寰宇,乃至这片混沌...那,都是空的?”

    这话很对啊,李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但是这时候说又有什么道理?

    老道士看着他,仿佛要把他看得赤身裸体,看得晶莹剔透。

    李云很不自在:“师傅,您怎么老盯着我?您这眼神儿,难不成您有传说中的龙阳断袖之癖?”

    他之前退一步,这下直接退门口儿。

    老道士冷不防眨了眨眼儿,电得李云外焦里嫩,差点没把门的穿个窟窿儿。

    “你干什么?为师眨眨眼屎就把你吓成这样?熊样儿。”

    “嘿,嘿嘿,我熊,我熊,您凶,您凶。”李云不辩白。

    老道士一大拂袖,说道:“你可知道你也是空的?”

    然后不待李云细思极恐,他又木然说:“其实我也是空的。”

    “你是空的,我是空的,阿宝是空的,阿呆是空的,年轻人是空的,老年人是空的,娇滴滴的小媳妇儿是空的,臭烘烘的老母狗是空的,井是空的......心是空的,肝是空的,肠子是空的,脑子是空的,万物都是空的,时间是空的,空间是空的,什么都是空的!什么都是空的!!什么都是空的!!哈哈哈!!!”

    老道士一连说了不知道多少个空字儿,气都不换一口,李云已经真的痴了,真的傻了。看着几欲发狂,近乎癫狂的老道士,嘴巴不自觉张成了鹅蛋。他想,是你傻了,就是我傻了,还是说整个世界都疯了?

    世界没疯,李云的世界观也没崩,那就是老道士傻了,他小心提醒道:“师傅,您...是不是,还忘了一个没说?”

    “比如?”

    “比如我的胃?咳咳,开玩笑的,我是说...您最信奉的....道?”

    “道?哈哈哈,道,道,道,道......哪里有什么道?哪里...有有什么魔?道又是什么东西?什么又是道?道非道,魔非魔,对错难分,对错难分啊...”老道士痛苦的弯着腰,眼泪都要笑出来了,花白的头花乱糟糟的,遮住了老脸,浑然似已不知事了。

    老道士觉得好笑,虽然他现在的样子也很好笑,李云却不笑,也不觉得好笑,看着他佝偻的身形,心里莫名有些老之将至的悲恸,晚景凄凉的几分感同身受。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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