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秋游

    第九章:秋游 (第2/3页)

途不曲折。

    一转眼就到了。

    我这个十七岁的大男孩儿,作文里总是告诉别人如何自信,自己却拥有无师自通的自卑。

    No.38

    马克思说过,事物的发展过程是充满曲折性的。

    比如昨晚定的闹钟没有弄醒我,却成功的弄醒了我爸,他又把我从床上拎了起来,这就是曲折性。

    这年头连闹钟都知道曲线救国。

    可惜终究还是迟到,尽管连早饭我都没吃。

    等我赶到南山公园门口的时候,徐昊和飞哥正你一脚我一脚的踢着易拉罐足球。

    武俊婷看我终于现身,冲我大吼:“你是来吃午饭的吗?”

    我早预料到武俊婷定会发难,但自知理亏,只能用手挠了挠后脑勺,满脸赔笑道:“我早饭都没吃,要是真能直接吃午饭,也不是不可以。”

    说话间,夏雨翩然而至,满脸笑意,头上带了一顶粉色的宽沿遮阳帽,脖子上挂着个相机,眼睛又弯的跟月牙一样,两道卧蚕可爱至极:“可以吃饭啦?”

    倘若有那么一天,夏雨如同偶像剧里的女主角那样问我:“我哪里最好看?”

    作为男主角的我肯定不会一成不变的回答:“你哪里都好看。”

    我会直截了当的告诉她:“眼睛,眼睛最好看。”

    会有那么一天吗?

    “你倒是说话啊,发什么呆,”武俊婷在旁边问道。

    我又犯了见到夏雨只会傻笑不会说话的老毛病。

    咣啷啷,‘拉罐足球’滚到我脚下,我赶紧借机踢着它跑远,没跑几步回头对夏雨说:“走,咱们赶快进去。”

    No.39.

    “我也是未成年,我才十七,哪门子规定我不能玩?”

    飞哥在标注有仅限未成年人警示牌的儿童滑梯下,跟一满头白发的老大妈争的不可开交。

    “你这么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子,跟我孙子抢滑梯,害臊不害臊!”老大妈不肯罢休,从兜里掏出眼镜,指着警示牌,“看见没有,不仅是未成年,身高还要低于一米四。”

    我们其他人都在五米远的地方观望,不敢靠的太近,也不敢插话,省的大妈说我们大家伙儿合起来欺负她。

    这时夏雨悄悄地走到我身后,轻声说:“别动。”

    我不明所以,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那里。她把相机架在我肩膀上,卡擦一声之后,拿起相机背对背在我身后躲了起来。

    “怎么跟做贼似的?”我问。

    “害怕大妈说我侵犯她肖像权。”

    飞哥理直气壮:“我吃得好,长个了儿长的快行不行。”

    我和徐昊看这架势,保不准他还要说出什么不着调的话来,赶紧上前阻止,对着那位老大妈点头哈腰:“对不起您,我兄弟这两天没吃药,让您受惊了。”

    大妈见我们赔礼道歉,气势更盛:“我就讲,有病赶快吃药,脑子瓦特了!”

    “哟,您上海人,我同意,瓦特的确是坏蛋。”

    她半天没动,显然是在琢磨我刚才那句话是何用意。片刻,拉过身后孙子的手:“咱们不在这玩,一群神经病!”

    见她走远,我们长吁一口气,就地儿坐在滑梯旁边,享受此次战斗的胜利果实。

    半晌无话。

    武俊婷走上前拍了拍飞哥的肩膀:“可以,敢于跟中国大妈斗嘴,气势上还没输,简直令人钦佩。”

    张珊珊拉着夏雨的手坐在旁边,没理飞哥,反而对夏雨说:“特别是敢于跟小朋友抢滑梯,应该有五厘米厚。”

    夏雨正在拨弄相机,不解的问:“五厘米?”

    张珊珊故意提高音量:“五厘米脸皮呀。”

    飞哥这会儿没了刚才的劲儿头,怏怏的耷拉着头,对我们小声嘟囔说:“我只是想玩玩,又没想欺负小朋友。”

    No.40

    后来张珊珊承认自己的话有些过。

    飞哥很大度,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气:“今天出来玩,主要目的是开心,这些都是小插曲。”

    见他又来了精神,我们也很高兴。

    徐昊抱拳在胸:“现在弟兄们兵强马壮,苦于没有目标,请飞哥指条明路。”

    “哎呀呀,”飞哥做惊恐状,上前拉住徐昊的手,“徐贤弟见外,一声大哥一辈子大哥,以后就跟我混吧。”

    徐昊的样子好后悔,还是绷住没笑:“那大哥如今有何高见。”

    他用手遥指远方:“既然已到此处,我们不妨去山顶的文曲星大庙逛上一逛。”

    我看着这两位在眼前一唱一和,苦笑着说:“珊珊,你不应该道歉的。”

    No.41

    飞哥说的地方,是公园山顶的一处道观。

    那地儿我过去听曾徐昊讲过,确实有些年头,本来仅几间小瓦房,游客寥寥。突然有一年,公园修葺后大肆宣传,说它乃是文曲星下凡所建。效果立竿见影,从此每年高考前求签祈福者络绎不绝,香火一年更胜一年,父母们终于找到了一个不用学习也能提高孩子成绩的好办法。

    南山公园依山傍水,两条古道盘山而建,我们决定分兵两路,最后会师山顶。

    我、夏雨和周延飞主攻左路。

    固然十月,道路两边的植被树木仍是郁郁葱葱,只是偶尔可见红色的许愿丝带挂在上面,随风摆动。

    我们寻路而上,愈往上走,红绿两色就愈加此消彼长,待到半山腰,俨然已经淹没在一片红色的海洋之中。

    “真是为难这些树了,”夏雨驻足在一棵树下,那树看样子应该有些年头,盘根错节,两人合围都很难将其抱住,“佟雷,帮我拍张照吧。”

    我上前接过相机,有些手足无措。

    夏雨小心的问:“没用过?”

    “嗯。”我有些不好意思。

    她走到我身边,指着相机上的按钮,说:“你看啊,你要先调节焦距……还要挂上胶卷……然后右手边的那个黑键看见没,是快门,按下就行了。”

    眼前的女孩儿温柔率直,山风拂过她的头发,是海飞丝的味道。

    她忽然抬头看我:“怎么样,学会了没?”

    “啊?”我回过神儿,“要不……要不你再讲一遍。”

    她峨眉倒蹙:“你究竟有没有好好听?”

    “听了,真听了,”我抢过相机,“不就是按快门嘛。”

    她又踮脚把相机从我手中抢回来:“老娘信了你的邪,你刚才根本就没好好听。”

    我靠近她,想把相机夺回来:“你看你,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她见我上前,急向树后躲去:“已然丧失殆尽。”

    我在后面追,她在前面跑,就这样以古树为中心做起圆锥运动。后来跑到没了力气,但谁都不想放弃,干脆喘着粗气,走了起来。

    所有的一切都在周延飞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他这会儿再也憋不住:“两位大哥大姐,如果你俩拍照觉得光线不够亮……直说啊!至于让我变成电灯泡吗?”

    夏雨说:“这是基于对我形象的保护,你不懂。”

    我却说:“这是基于一个男人的尊严,你也不懂。”

    周延飞不服气:“那在你们看来,我该懂什么?”

    我们夏雨异口同声:“这是个问题!”

    No.42

    最后我还是如愿以偿的拿到相机,尽管夏雨声称拍不好就要弄死我。

    “半身还是全身?”

    “全身。”

    我单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