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至高王来访

    第三章 至高王来访 (第3/3页)

场的领主们都看着格罗芬德尔。“阿夕拉斯草,可以缓解毒性!”他环顾四周,与每个人眼神交汇,他的金发在黎明前的黑夜中熠熠闪光,“我们大多数人只知道这是一种杂草,在平原和森林中遍地都是。但是我曾在一本古老的医书上看到过,这种草在西方时曾受过雅凡娜的祝福。因此当它的草籽最早被我们诺多族从西方带来后,这些草籽的后代也具有一种奇效,可以缓解世界上的一切毒性。”他又叹了口气,“但是只能是缓解,接下来就只能看陛下的意志力了。如果他能够做到,那么蛛毒就能散去;如果不能,那么毒性又会复发。”他转过头看图尔巩。

    飞燕家族的一个弓箭手马上转头前往图姆*平原上。图尔巩突然开始动弹,但是仍然闭着眼:“格劳龙……”他含糊地低语着,没有人听清。

    那位弓箭手很快就回来了,他的手里捧着一棵草。那棵草颜色翠绿,上面有零星几点白色,那大概是花朵。格罗芬德尔夺过草药,撕下一小撮在口中嚼碎,走到图尔巩身边:“来人帮我按住他!”

    埃克塞理安和杜伊林走上来按住图尔巩左右两侧,而埃加尔莫斯则固定住他的双脚。这时,图尔巩口中又吐出几个字:“敌人……战斗。”格罗芬德尔招了招手,两位举着费艾诺之灯的侍者迎上来,光线亮了起来。格罗芬德尔吐出口中的草药,将它放入图尔巩的伤口。图尔巩突然全身用力地挣扎着,因此萨尔甘特也上来按着他。

    格罗芬德尔将手按在图尔巩的伤口处。只见那皮肤之下的紫色渐渐褪去,那左腿重新呈现光滑无瑕。图尔巩的挣扎停止了下去,众人放开手。图尔巩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一下子坐了起来:“阿瑞蒂尔呢?”这是他第一个想到的问题,“我妹妹在哪儿?”

    护送公主的三位领主低下了头。埃加尔莫斯开口了:“公主失踪了。我们过了明迪布河就失去她了。我们试图寻找,但是无济于事。所以我们准备回头,回刚多林报告,恰巧遇见了受到攻击的你。”

    图尔巩小心地站起来,侍者走上前来扶他。

    “我做了一个梦。”他说,“我站在阿德加兰平原上,亲眼看着安格班向南方发起进攻,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格罗芬德尔打断了他:“原谅我打断您,陛下。你中了蛛毒,因此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他说,“不要胡思乱想了,陛下。你需要休息。”格罗芬德尔要上前来扶图尔巩,图尔巩摇了摇手:“杜伊林,你的家族的士兵怎么样了?”

    杜伊林表情忧伤:“凡是喝了溪水的士兵,都自杀了。或许受这溪水的诅咒时,他们想到了一种解脱的方式。他们现在正在曼督斯的殿堂中等待转生。”他强行挤出了一个微笑。

    “那么他们没有白白牺牲。”图尔巩说,“他们解脱了。但是我失去了我的妹妹。”图尔巩低下头,用手遮住眼睛开始哭泣。

    小雨淋湿了所有人的头发,太阳悄悄从东方升起,将微光投入刚多林。图尔巩满脸憔悴,侍者扶着他一瘸一拐地走着,向王之塔过去。

    “你不是很会保护自己啊,图尔巩。”一个老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这个声音在人群中异常突出,所有人都望向那个声音的来源。突然,广场上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图尔巩缓缓转身,看着那个人,马上用手擦干了眼泪,拭去了泪痕。

    他也在侍者的搀扶下慢慢跪下来。

    “没想到你会来,芬国昐。”他说,“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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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瑞安河是贝烈瑞安德流量最大的河,因此也被称为大河。西瑞安河起源于北方,黯影山脉埃瑞德威斯林脚下的泉水艾塞尔西瑞安。西瑞安河从那里起源,流经黯影山脉和埃霍瑞亚斯环山之间的峡谷,向南流去。大河流经这个峡谷的中段,有一座托尔西瑞安岛,诺多精灵在上面建了一座高塔米那斯提力斯,以防敌人经由这个峡谷南下。菲纳芬家族的欧洛德瑞斯把守着这个高塔。

    河流从峡谷出来后,河上有一处渡口跨在两岸。那渡口是布砾希阿赫,有大道穿过这个渡口。在河的西岸,大道向北通向芬国昐的国土希斯路姆,向南穿过了一片名叫布瑞希尔的森林,并在离开森林不远处进入一片平原塔拉思迪尔能;而在河的东岸,那大道径直向东先后穿过了丁巴尔平原、南顿埚塞布、多尔迪能,最后进入希姆拉德平原。那里属于东贝烈瑞安德,是费艾诺众子统治的土地。

    天色昏暗,入夜已经很久了。这个时候,一个精灵正身披黑色的斗篷,用兜帽遮住自己的脸,缓慢地从西向东渡过布砾希阿赫。他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与他斗篷的黑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在河的西岸,一群打扮精灵的正推着手推车北上。他们在大道上赶着路,口中唱着歌谣。从那群精灵身上的香料味道闻上去,应该是为王族办事的使者。他们看上去来自南方芬罗德的王国:纳国斯隆德。可以看出来是前往希斯路姆进贡的。

    那个骑马的精灵没有转回头,下意识地抓住兜帽沿,用力往前扯,斜着眼睛,像是听着后面的动静。他好像不想让别人发现他。

    他是芬国昐,跨下的白马被他叫作洛哈洛尔。从他的兜帽之下,可以看出他的脸上有一份微微年迈的睿智和王者的风范,但是他的的确确是永生不死的精灵。

    这个渡口人迹罕至,很少有人会取道这里。因为这渡口向东一直通入了恐怖死亡之谷南顿埚塞布。因此芬国昐不希望被人看见,否则一定会引起注意。他这时正在前往自己的儿子图尔巩的国土刚多林,这也是他害怕被人注意到的原因。

    现在他来到了东岸,进入了丁巴尔平原。他从那里开始离开大道向北前行。走了十几分钟之后他大约已经能够看见克瑞赛格林群峰了。那群峰也是埃霍瑞亚斯环山的一部分。

    他的马走得很慢。因为地形平坦,芬国昐突然看见北边一哩的远处有两个漆黑的身影。他们正在南下。那两个身影的脚步很紧促,看上去很着急。芬国昐马上认定那是图尔巩的手下,因为除了图尔巩的手下和辛达族精灵,没有人会到这里来。而辛达族精灵很善于在野外隐藏行迹,因此会在平原上这么暴露自己,不会是辛达族精灵。

    所以他马上驾马迎上去。但是当他看清时,他发现那是两个模样很奇怪的生物。他们的皮肤腐烂,颜色令人作呕。他们长相矮小猥琐,身上穿着残破的黑色皮甲,佝偻着腰。他们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恶心的腐臭味道。

    “奥克!”芬国昐大喊了一声。

    奥克是一个邪恶的种族,受到大敌的统治。他们是安格班堡垒中邪恶军团的一部分。

    芬国昐马上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凛吉尔。他的宝剑在黑暗中透着蓝紫色的寒气。他高举宝剑,继续向奥克骑过去。

    两个奥克看见他,也马上从腰间拔出布满锈迹的短刀。这个时候天上开始下雨。芬国昐注意到,北边的群峰脚下有火光闪动,还传来了一阵号角声和嘈杂的马蹄声。但是芬国昐现在没法顾及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他要对付面前这两个奥克。

    当骑到奥克近前,芬国昐马上把凛吉尔横到身体侧面,在与奥克擦肩而过时,他瞬间将一个奥克劈成两截。那乌黑的血液沾上了宝剑,染黑了绿色的草地。同一时间,另一个奥克将短刀横向劈来,但因为手的速度没有跟上马疾驰而过的速度,所以没能劈到芬国昐。

    看见这个情况,另一个奥克马上转头逃走。芬国昐调转马头追了上去,在接近了那个奥克之后,双脚用力一蹬马背,高高跳起,落在奥克面前,挡住他的去路,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魔苟斯的走卒!”他大喊,“你是怎么越过安格班合围南下的?”

    奥克笑着看他,嗓子里发出恶心的咕噜咕噜的声音。他握住了凛吉尔剑的剑锋,自己切开了脖颈。黑色的血喷涌而出,溅到芬国昐的脸上。芬国昐后退一步,那奥克倒在地上,抽动了几下,然后就静止了。

    芬国昐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奥克的尸体,然后取出一块手帕,擦掉了脸上和剑上的血,将手帕扔在地上。他把剑收回剑鞘,骑回马上。

    他马上又朝北骑去。这一次他的速度快了一些。在路上这样想:“这些杂碎是怎么南下的呢?不太可能是穿过了多松尼安高地,因为菲纳芬的两个儿子守护着那地。也不可能是从东贝烈瑞安德来的,因为恐怖死亡之谷即使对于奥克也是很危险的。从他们来的方向看上去,也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他皱着眉头,低头思考着。当他重新抬起头来时,他发现他已经来到了干河岸边。前面不远就是一个洞口,干河从那里面流出来。他走进了洞口,洞里一片漆黑。他从马上跳下来,从马背袋里拿出一盏费艾诺之灯。他牵着马,举着蓝色的灯,在回荡着水声的山洞中穿行。他知道这就是隐匿之路,穿过这个山洞,就是进入图姆*平原的六道大门。

    当他来到山洞的另一端时,他发现木之门敞开着,两边没有任何的守卫。他向更前方望去,发现其他的五座大门也都打开着。他毫无阻碍地过了六道大门,那些门上都没有守卫。他就这样来到了图姆*平原上。他花了几分钟纵马穿过了图姆*,来到了刚多林主门前的台阶下。台阶边有马厩,他把洛哈洛尔牵了进去,把他拴在里面,然后一步步走上台阶。

    主门也没有关闭,而且他发现城市的其他地方很安静,只有王之广场分外嘈杂。所以他马上朝王之广场走去。他穿过了人群,看见了昏迷的图尔巩,其他的领主正试图救醒他。这个时候,正是图尔巩醒来的时候。当他在侍者的搀扶下艰难地向王之塔走去的时候,芬国昐开口了:“你不是很会保护自己啊,图尔巩。”

    所有的人都想芬国昐跪了下来,图尔巩也慢慢跪下,然后说:“没想到你会来,芬国昐。我的父亲。”

    芬国昐点了点头:“这次来,主要是因为我做的一个噩梦让我有了不好的预感。我梦到安格班的大军出动了,安格班合围被攻破。”他说,“我害怕这一切会成真,所以来找你。”

    图尔巩看着他,虚弱地点了点头。

    “此外,之前众神们所预言的后来儿女终于出现了。”芬国昐说。

    “人类?”图尔巩马上打起了精神,“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去里面慢慢说!”

    侍者搀扶着图尔巩,向王之塔走去,芬国昐跟在身后。王之广场上的人渐渐散去。一边走,图尔巩一边想着,自己经历了与父亲一样的梦魇,这就表示那梦肯定有特殊的含义。他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如他所预测的,世界已经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