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凛冬的挽歌

    第十二章 凛冬的挽歌 (第2/3页)

到了。“那么,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些的。能死在我的地狱之锤格龙得之下,是你的荣幸。”

    魔苟斯在下一秒甩动起他的战锤,那铁链带着锤子的头部重重砸了下来。芬国昐灵巧地闪身躲过去,那锤子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那深坑大到足以将几个精灵埋进去。被砸开的地表下析出岩浆,但很快被冰冷的空气冻结。魔苟斯又一次甩起锤子挥向芬国昐,这一次他在地上翻滚着,来到魔苟斯的脚下,对着他的左脚刺入了凛吉尔。魔苟斯的惨叫在他的头顶响起来。他拔出宝剑,滚烫的血液喷溅而出,射到他的脸上。他脸颊的皮肤被烫伤了。

    魔苟斯抬起脚想要踩芬国昐,芬国昐忍住了脸上的疼痛向后跳开。魔苟斯踩空了,芬国昐抓住机会用力砍下了魔苟斯的一只脚趾。魔苟斯后退两步,蹲下来把手伸向芬国昐。他向后躺倒,把宝剑刺进他的手心。

    魔王站了起来,放弃了独自进攻。他挥了挥手,天上飞下来两个吸血鬼。他们从芬国吩的两侧靠近,芬国昐用剑刺入了其中一个的胸膛,却被另一个用腿从身后夹起来。他把芬国昐带离地面,来到魔苟斯的面前,要把他送入魔苟斯的口中。这一刻,芬国昐挣扎着用剑拦腰砍断了那个吸血鬼,然后顺势落到魔苟斯的脸上。他用剑深深插入魔苟斯的左眼,然后在他的脸上划出三道伤口。

    他抬起头看见魔苟斯王冠上的精灵宝钻。如果能抢走这些宝钻,他就能结束诺多族的远征了。想到这里,他爬上王冠,想要用剑把宝钻撬下来。魔苟斯伸手来抓他,他想要用剑去防守,但那宝剑被宝钻与王冠之间的缝隙卡住了。他被魔苟斯抓起来,用力摔在地上。

    芬国昐感觉自己的脊柱和肋骨全部都摔断了,他的腿已经没有了知觉。他看见魔苟斯把凛吉尔拔出来,扔在几十呎外。魔苟斯发出一阵笑声,并没有用锤子结束他的生命,而是把他左手的盾牌重重压下来。芬国昐用手挡着那像一座山一样的盾牌的重量。他的手臂开始支撑不住,他被深深压进砂砾里。

    “啊——”魔王大声喊叫起来。芬国昐用最后的意识睁开眼睛,看见天空中飞来很多巨鹰。那些巨鹰驱赶掉了天上的吸血鬼,其中一只则是揪住了魔苟斯的头发。魔苟斯向后倒下去,芬国昐感觉自己身上的重压消失了。那只巨鹰是众鹰之王梭隆多。它飞下来抓起芬国昐的身体,然后所有的巨鹰都跟着它飞上高空。

    这是芬国昐最后时刻看到的景象了,因为他的心跳随后就停止了。在魔苟斯的呐喊声之中,在安法乌格砾斯的上空,诺多的至高王的灵魂回到了死亡之神曼督斯的殿堂。巴拉德艾塞尔的钟声刚刚敲过十二下,这钟声预示着新年的开始,也预示着凛冬的陨落。巨鹰在空中凄厉地鸣叫,凛冽的寒风在荒漠上肆虐,那风声像是一曲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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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芬国昐离开“泉畔之塔”巴拉德艾塞尔已经过去了两周。来自海上的温暖的海风为希斯路姆吹来了春天的气息。但是诺多精灵们的心却冷如寒冬。他们的至高王死了。巨鹰将至高王陨落的消息带到了诺多精灵居住的各处。芬国昐的尸体被图尔巩安葬在了刚多林城外的图姆*平原上。

    巴拉德艾塞尔的守军为芬国昐唱了整整一周的挽歌。这段时间,笑声像是被从诺多精灵的生活中剥离了开来。初春这场雨已经连下了三天,还伴随着阵阵哀痛的雷鸣。芬巩正站在泉畔之塔的城墙上。雨水打湿了他的身体和头发。他低头望着城下一天天逼近的包围圈,任凭雨水灌进眼睛里。在诺多精灵之中,没有人比他更加的悲痛。但是父亲的离世,还给他带来了沉重的担子。因为现在的他,是诺多的至高王。

    他望着城墙内侧,那里现在有很多的辛达族精灵。他们并非来自于多瑞亚斯,而是海岸边的法拉斯民。带领着这些人的是造船者奇尔丹,他驻守着包括布砾松巴尔和埃格拉瑞斯特在内的法拉斯诸港。他这次造访巴拉德艾塞尔的目的,是为了对至高王的阵亡表达哀痛。同时也为泉畔之塔带来了产自海港的大量物资。这些辛达族精灵现在正准备动身离开,回到法拉斯去。

    芬巩走进要塞内环的主堡,雨水滴下来,在他身后留下一串水迹。他走进自己住的房间,房间的窗户外投进来亮白色的光芒,洒在一个坐在凳子上的孩子的脸上。那孩子一脸稚嫩地看着芬巩进来,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爸爸!”他踉踉跄跄跑向芬巩,抱住他,又马上后退几步,急忙擦掉自己身上沾到的雨水。

    “埃睿尼安,我的星辰。”芬巩说,“你想不想去海港居住啊?和那些法拉斯的灰精灵居住在一起。”芬巩慈爱地对他笑着,抚摸他的头发,“跟爸爸来!”他拉起埃睿尼安的右手,带他走出房间。

    他们来到通往希斯路姆的通道口,芬巩看到奇尔丹刚刚骑上一匹马。奇尔丹的脸型瘦削,灰色的头发卷翘着披下来。他的肤色看上去不像一般的精灵般白皙,而是看上去饱经海风吹拂的黄色。他穿着米色的长袍,看着走来的芬巩和埃睿尼安。

    “芬巩陛下!”奇尔丹鞠了一躬,“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奇尔丹看着他身旁的埃睿尼安,笑了笑,“吉尔-加拉德殿下,你好!”吉尔-加拉德是其他精灵对埃睿尼安的称呼。

    芬巩抱起了埃睿尼安,把他放到奇尔丹的马上。“现在辛达族里,我最相信的就是你,奇尔丹。泉畔之塔总有一天会失守的,但埃睿尼安还小,我不希望他死在这里。”他说,“请你带他去法拉斯诸港,保护他的安全!”

    奇尔丹呆呆地看了芬巩一会儿,然后坚定的点了点头:“感谢你的信任,至高王。我会尽全力保护他的安全。”这个时候,埃睿尼安哭了起来。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要与父亲离别了。他想要下马,但马背太高了。

    “走吧,奇尔丹。”他拍了拍奇尔丹的大腿,然后转身离开了。埃睿尼安在他身后向他招手,但他没有回头。

    他听见身后的通道门打开了,一阵喧闹的马蹄声后,哭声安静下来,但他没有回头。

    眼泪在他的眼眶中打转,世界已经改变了,他也改变了,他这样想。但他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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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的安格班合围的那几个还顽强挺立的要塞,就这样在重兵的包围中度过了一年多。如今已经是月亮升起后的第457个夏季了。

    高耸的黯影山脉和埃霍瑞亚斯之间的夹缝地带,被诺多精灵们称为西瑞安河谷。河谷北起色瑞赫沼泽,直到布砾希阿赫渡口结束。河谷整体呈现东北朝西南的走向。河谷中西瑞安河的水流非常急促。尤其是在这样的夏汛期间,潺潺的水声在河谷纵横不绝于耳。

    在河谷的中段,水流被一座孤岛分开成两支,然后在孤岛的另一端重新汇聚。这座孤岛即是托尔西瑞安。岛上伫立着一座固若金汤的高塔米那斯提力斯,“卫戍之塔”。这座由大理石堆砌起来的高塔,底层的面积却足足占满了大半个岛屿。从高空看上去,这座塔像是一个涂满了白色奶油和精细雕花的蛋糕。

    孤岛的东侧有通往埃霍瑞亚斯山脚下西瑞安河岸的大理石桥,高塔的腰部还有一道横跨水流之上的吊桥,可以通向黯影山脉岩壁上的一座瞭望台。这样的地形,奥克的军队根本不可能攻下来。在过去的一年中,奥克曾多次进攻米那斯提力斯,但都被抵抗了。

    率领米那斯提力斯的守军的是芬罗德。骤火之战打响后,他从南方的纳国斯隆德来到了米那斯提力斯,陪同自己仅剩的弟弟欧洛德瑞斯一起驻守这里。格温多正是那时候跟着他来到这里的。他现在正站在瞭望台上守夜。

    格温多向北沿着西瑞安河望去,河的两岸驻扎了很多的奥克军队。向北的通路已经被封锁了,所以很久没有来自巴拉德艾塞尔的消息了。芬罗德在来米那斯提力斯之前,将自己的军队留守在了那里。而负责领导那些留守的军队的人,就是格温多的哥哥盖米尔。他此刻独自坐在一张椅子上,皱着眉头,担心哥哥的安危。

    吊桥上传来铁链摩擦的声音。他看见吊桥在晃动,因为上面有个人影在走动。那人影提着一盏费艾诺之灯,扶着吊桥的栏杆缓步走来。格温多观察良久,发现那是个女人。她的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布口袋。走到近前时,他才看出她是谁。

    那是欧洛德瑞斯的女儿芬杜伊拉丝。她长着一头金黄色的秀发,皮肤白皙。她的外貌很好地继承了菲纳芬家族的血统,长相美丽可人。以人类的标准看上去,她差不多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淡蓝色的丝裙,凸显出她傲人的身材。看见她走过来,格温多站起来迎上去。他的心跳加速起来,那是因为他的心里对她有一份爱慕。

    芬杜伊拉丝对他笑了,她笑起来眼睛楚楚动人。“格温多,今晚是你守夜,有没有肚子饿了?”她温柔地说,“我给你带了些吃的。”芬杜伊拉丝把黑色的布口袋送到格温多的手里。他牵着她的手坐回凳子上。他们并不忌讳牵手,在这一年多的相处时间里,格温多发现公主也对他有着些许的情愫。但他一直都不敢对公主提及。只要是轮到他守夜的夜晚,公主就会为他带来宵夜,陪他打发无聊的夜晚。

    他打开布口袋,发现里面是涂抹着黄油的面包,还有一些培根肉。他拿出面包啃食了起来,而芬杜伊拉丝看着他甜甜地笑着。格温多注视着她的笑靥。保持这样的关系,不是也很好吗,他这样想。

    吃完了面包,他觉得有些口渴。于是取出了自己腰间的水壶。那里面装的是麦芽酒。他喝了一口,任凭甘甜的酒水滑过自己的舌尖。“我可以尝一下吗?”公主指了指酒壶。格温多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把酒壶递给她。芬杜伊拉丝拿过酒壶放到嘴边,小心翼翼地做了一些,然后砸了咂舌,皱起眉来。“不好喝!”她说。但是她却拿起酒壶喝了一大口。

    格温多急忙抢回酒壶:“不要喝这么快!”他看见公主的脸红了。这一刻的公主是那么美丽。借着刚才的酒精,这一刻格温多不愿意再对公主保持暧昧了。他靠近了公主,对着她的嘴唇吻了下去。公主没有丝毫抗拒,和他拥吻在一起。格温多感觉到公主把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他知道公主现在已经微醺了。无论以后公主是否会背弃他,这一刻他们属于彼此。

    “公主,你愿意陪伴我一生吗?”格温多问。

    芬杜伊拉丝红着脸看他,颤抖着点了点头:“愿意……”她用微弱的声音说。

    他们脚下的瞭望台突然震动起来。他们看见瞭望台的上空盘旋着许许多多的吸血鬼。就在刚在他们纵情接吻的时候,他没有看见奥克的军队靠近了。城下立起了两台投石器,将沉重的山石砸向瞭望台和高塔。

    格温多马上拉起芬杜伊拉丝的手,带着她朝吊桥上跑去。他大喊道:“奥克进攻啦!”刚才暗淡无光的高塔亮起一盏盏灯火。塔中的守军走了出来,看见城下的奥克军队和天上飞翔的吸血鬼们。

    他们在吊桥上狂奔。吊桥剧烈地摇晃着,芬杜伊拉丝在前面跑着,格温多跟在身后。投石器扔来一颗石头,砸在高塔正面。吊桥剧烈震动了起来。格温多摔倒了。被惊吓到的芬杜伊拉丝松开了他的手,自顾自跑进了塔中。格温多重新爬起来,跑上前去。吸血鬼要下来抓他,被他用剑驱赶开。他看见米那斯提力斯正面的城墙上,守军们开始应战了。但是吸血鬼可以从塔外直接飞上城墙,对他们发起攻击。这和击退奥克的进攻无法相提并论。在他跑进米那斯提力斯的那一刻,山壁上的瞭望台被投石器砸塌了,吊桥从中间断裂。

    他没有为公主的松手耿耿于怀,因为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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