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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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洵从楚辞口中了解到在他们出生前关于楚家的这部分长辈旧往时,还在心下感叹过楚胜雄这人倒是颇有先见之明,若非当初他早早离京远走,就算只是楚家的旁系,在后来楚正弓自刎谢罪一事里都难免要被波及,亏他远在

    江南,还只是个小官,皇帝犯不着伸这么远的手来折腾他。

    但这名不见经也不传的江南小官,如今时隔多年忽然又要被提上台面,当年的事就不得不叫人细思了。

    有些事是容不得细思的,愈细思就要叫人愈发心惊心寒。

    关乎小师叔沈翎和发小楚辞的家变,秦洵忽然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会是我想多了吗?楚胜雄早年在长安好像混得也不算多好,你觉得,当年长琴的父亲跟沈家……会有他的一份吗?”

    齐璟给他梳好头发,嗓音有些淡:“很多时候缜密一些未必不是好事,总比让旁人杀我们个措手不及要好。”似乎感觉此刻说这些话不合适,他又唇角一扬噙起笑,“今日生辰,姑且不想这些杂事。你的好了,你要给我梳发吗?不会的话还是喊清砚进来?”

    没错没错,生辰日子里想那么多杂事做什么,秦洵这么想着,忙起身换齐璟坐在铜镜前,拿过齐璟手上的梳子:“我试试吧,我也没好好梳过头发。”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事实证明秦洵真不是在谦虚,他从小就没好好把头发梳整齐过,随便一束还行,要正正经经赴有君有官的生辰宴还是不成体统的,齐璟顶着一头歪乱的头发,最后还是把清砚喊了进来重梳。

    秦洵讪讪让在一旁,给自己以后的日子添了一项消遣:“以后不用出门的日子里我就练着给你梳发吧,最好等到你二十及冠的时候,我能亲手给你束发戴冠!怎么样?”

    “好。”

    秦洵乐滋滋半晌,自己又摇摇头:“但是练手也不能太频繁,把你扯秃就不好了。”

    齐璟:“……”

    秦洵忧心忡忡地凑近他,再度给他强调一遍:“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你还记不记得了,就说你一旦有秃头的迹象一定要告诉我,秦大夫这里灵丹妙药多了去了,只要不是特别严重总能给你补救补救的,一定要告诉我啊!别不好意思,我不嫌弃你!一定告诉我!”

    默默给齐璟梳发的清砚没忍住“噗嗤”笑了,齐璟脸上有些挂不住,微红了脸:“……知道了,现在还没有这种危机,不必担心。”

    离生辰宴还有些时候,秦洵不想那么早去,在景阳殿内闲晃的时候正好绕到花圃边上,看到了去年秋时他图好玩捧来景阳殿、后来被齐璟吩咐人种下的那颗红豆,春时万物生长,原本那株红豆周边又发了不少,秦洵摩拳擦掌,兴奋得恨不得现在就能采了红豆烹制来吃。

    他回头对跟着他乱晃的齐璟道:“对了,现在这个时节大概青梅正好,回头让人去集市看看挑拣些品相好的回来,酿点青梅酒喝。”说到“酒”字他忙又补充,“青梅酒不大醉人的,能喝,你别不让。”

    “是

    是是。”齐璟伸指戳戳他额头,“你整日就知道酒。”

    “我还知道你呀!”秦洵蹭过来,嘴甜地讨好他,“人说‘酒不醉人人自醉’,我看酒是醉人那个,你就是让人自醉的那个!”

    齐璟好笑:“这种话让子长听见,又要说你腻歪酸牙。”

    算着时辰差不多,二人从景阳殿乘辇车出发,靠近御花园宴场时秦洵突如其来地饥饿,忙让宫人方向一调避了前方人群,差宫人去御膳房先端了两小碗面出来,拉着齐璟跃上了一处宴场周围的殿宇高顶并坐,边吃面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屋下陆续到场赴宴的宾客。

    齐璟回过神时已经与他同坐屋顶,手里被他塞了碗面捧着,秦洵武功不怎么样,轻功倒还说得过去,捧着两碗汤面上屋顶,竟也没泼洒出来,齐璟笑了声:“你真是说风就是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