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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生活。以前是上下级关系不能交流太多,现在为了掩人耳目就更不敢相约活动了。我们的兴趣爱好和价值观虽然相近,但共同的体验却太少,甚至赶不上随便哪个狐朋狗友。于是床伴关系暂时就只能单纯地维持在床上,等待时间的缓慢研磨发酵。
L即将结束出差的最后一周,我在书店看到一本关于佛学的书,随手翻了一下,没有买,但是其中一句话死死印在我脑子里:“这世的因果,死后自会有报应。”我忽然一怵:我似乎正做着万人唾弃的小三这样的角色。
以前我看这样的书,总是觉得无聊,不知有谁会去相信那个。现如今看来,真正的宗教,果然是给有罪孽的人准备的樊笼。我那夜辗转反侧,心想如果我知错能改,是不是可以得到未来的宽恕。
L曾经笑话我:“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在意这件事的所谓道德问题。”
在激情燃烧的时候我是可以忘记它,但我在深夜的梦魇中,还是不能够踏实安心。我想一旦我的父母亲人知道了这件事,该多么悲哀于这二三十年对我的教养。
退去了盲目的炽热,我像个发烧刚醒的孩子一般,似乎看到了事物的另一面:L是一个不怎么负责人的人。他的道德底线甚至没有我的一半。
我买了串昂贵的佛珠,准备送给L,作为我退出这段关系的最后的礼物。
他回来的那天,我悄无声息。
第二天上班时,他给我来了个电话。
“一个月的时间你就把我忘了?”他埋怨道,“那你去忙吧,我也不想给你打电话了。”
L就是这样,永远不会主动诉说想念,要等着别人来哄。小M说他有时候跟个女人似的,不对,是怨妇。她说这样的男人简直太奇葩了,你爱他是用来锻炼你的忍耐力的么?
我拿着手机支支吾吾,无法直接说出分手的话来,我还是不忍心让他生气或者不悦。
L挂了电话,过了一会还是发了短信过来:“今晚见面吧。”
这是工作日的晚上,他算是顶风作案,而且不能夜不归宿。
我拒绝了:“最近不方便见面了。”
他以为我生理期到了。
我一直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将注意力转移到工作或其他方面。每当我想起两人情欲交织时热吻的欲望时,我就立即去追忆书里的那句话:因果报应。让自己瞬间冷却下来。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后来的几天晚上,L罕见地主动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我看见是他的号码就心里一惊,都没敢接。他在线上给我留言我也都不答复。
这个时候我完全惊慌失措,连小M也不能成为倾诉对象。我知道她给我的意见一定是我做不到的:一刀两断啊你还犹豫什么!所以问了也是白问。
我明白哪怕再跟他见一次面,我都会继续沦陷下去。看着盒中的佛珠,我在公司通讯录上查到了他办公室的地址,打算用快递寄去。本想附带一封分手信,结果想了半天觉得太矫情。于是我打算坐等他收货后的询问电话。可是很快我又放弃了这个念头:万一搞乌龙了他没收到或者不知道是我寄的……毕竟这个礼物价值不菲,我觉得还是要找个合适的无风险(不见面)的机会放在他办公室桌上。很快我就有这个机会了,下个月我有一项去他们那儿的出差任务,当天去当天回,出差事由跟L所管辖的业务无关,也不用提前通知L。
我还是一个过于注重仪式性的人,无药可救。分手其实可以一句话不说就走的,偏还要送什么礼物。明明L从来没送过我什么(承诺的LV包还没来得及买),可是我总觉得出点血心里才没那么愧疚,毕竟是我主动提出分手的——搞得好像是我占了他便宜似的——不过按世俗道德角度看来,确实是我占了他便宜,更确切地说,我占了他老婆的便宜。但当然我这个礼物不能直接送给他太太。
我就是这样一个喜欢较真的人,仿佛只有东西送到了,才能标志着真正了断。
就在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L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某天我正在加班,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我抬起头来以为是哪个同事回来拿东西,结果一抬头看见是L。
他直接走过来,好像他从未离开过这间办公室一样从容不迫,冲我得意地笑着。我还没有回过神,他就扳过我的头吻了我。
“这是在办公室,”我轻声喊道,“没准有监控的!”
他起身后抚摸着我的头,说:“我今晚约了客户,先走了。明天你们老大会安排你到我那里出个差,我跟他说好了。”
第二天领导果然让我出差,我借口身体不适请假了,他换了另一个同事过去。
我没有接到L的质问电话。
我想他大概是生气了。
但是没多久他就会卷土重来,我要做好一切心理准备。
这是一场艰苦的拉锯战,我要为自己的尊严赢得胜利。
小M这个时候跳出来,她伸出手想拉我一把。我会一辈子感激这个国民好闺蜜。
她给我介绍了一个比我大两岁的男孩子,名叫D。虽然是苦逼的IT男,但是已经做到中层管理,为人不算木讷清高,关键是人长得还算斯文顺眼,家里条件也不差,有车有房,可以跟我妈直接交差。
小M偷偷对我说:“清货大甩卖,人家标准富二代出身,我多不容易才挖来的货源,你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D给我的感觉更像是普通朋友,但这也就很好了。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我就一直没问过他对我的看法,很自然地交往着。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在周末相约打打球、吃吃火锅,他的出现让我的活动圈子渐渐地与正常同龄异性接轨,不用再栽在奇怪的办公室恋情里打圈圈了。
我的生活和情绪,都日渐恢复正常了。我开始拿起书本学习,也开始规划职业发展。虽然我从未想过要跟D发展到什么程度,但我承认他是我这个阶段转移注意力的救命稻草。我把我无法排遣的剩余思念与精力,逐渐转移到我们新的关系上,每当我想要给L发短信的时候,我就把他的号码改成D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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