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第31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第3/3页)

   “我拉不住爸爸。”

    很快,她就到了金地,就这样一路光脚跑到家门口,颤抖着手死命的摁门铃。

    林景程过来开的门,她一下进去,林弘毅从楼上下来,气的一张脸都是红的,扯着领带,“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

    章惠新说:“别这么生气嘛,不过都这样了,梁家那边也该是要负责的吧?”

    “哼,梁家?这种事情捅出去,梁家那边更不会要她。”

    林温暖冲上楼,走到房门口,只见林温馨躺在地上,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头发凌乱,像是死了一样。

    她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跑过去,将她抱起来,紧紧的抱在怀里。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温馨,你要做的事儿,我都会帮你,我来帮你!”

    林温馨靠在她的身上,没有动,一双眼失去了神色,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前方。

    林温暖哭的比她还要伤心。

    她宁愿这些伤痛都在她的身上,也不愿意发生在温馨的身上。这都是她造成的。

    如此想着,她便哭的更厉害。

    哭的林温馨都有些忍不住,随后,两人便一起抱头痛哭起来。

    就这么哭了半个小时,林温暖才慢慢冷静下来,将温馨扶起来,说:“我给你检查一下,要不然,去医院?”

    林温馨摇摇头,“不用,我这样子去医院,招人笑话。”

    “身体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都很重要。”林温馨苦笑,“不过我现在也已经没什么面子可言了。”

    林温暖很想问事情的经过,但又不想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便闭口不提,一句都不提。

    “你干嘛不说话?”林温馨问。

    “没,没什么。”

    “不要想太多了,这件事与你无关,是梁淳故意的。他在我喝的水了下了点不干净的药。”她说到这边,便不再说下去,搓了搓脸,“他真的是够狠,明明什么都给不了我,可我跟别人结婚了,他却要用这种方式来彻底的毁掉我的人生。”

    这种事情,若是私下里发生,也许方家还能够忍,可这事儿发生在结婚当天,甚至是举行婚礼的前一刻,那么方家怎么都不可能吞下这一口气。

    这俨然是没有把他们方家放在眼里,把他们的儿子放在眼里!

    林温馨的眼眶红了又红。

    林温暖说;“先不要想了,先睡一觉,等明天再说。”

    林温暖一只陪着温馨,直到她睡着,才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楼下客厅里,还灯火通明,林弘毅他们坐在沙发上,满脸愁云。

    林温暖不指望他会想的出什么法子来解决现下的问题,走到时文悦身边,说:“悦悦,能不能请你父母帮帮忙,这件事不能上报纸。”

    “我知道的,我已经给我爸妈打过电话了,他们会看着办。”

    林弘毅说:“嗬,关心这个,不如关心关心之后方家要怎么对付我们。发生这样的事儿,不正中那死丫头的下怀?可她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这事儿,梁家也生气,也要拿我们林家兴师问罪!真是气死我了!”

    林温暖不想与他争辩,对时文悦说:“谢谢。”

    “谢什么,现在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发生这样的事儿,我有能力帮助是应该的。”

    林弘毅又说:“也亏得我们有悦悦这么好的儿媳妇,懂事又心地善良,换一个人,那温馨做了这种败坏门风的事儿,谁要帮?!如今落的这个下场,她都是自找的!”

    这字字句句,都戳在林温暖的怒点上。

    她忍着不说话。

    可林弘毅还嫌说的不够狠,指着她的鼻子说:“还有你!既然知道这件事不能报道出去,为什么不找陆政慎?他是你老公,你说句话有那么难?你就是不肯帮,现在假惺惺什么东西。”

    “你说够了没有?!”她终于被戳爆了,倏地吼出声,“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不会红,心不会虚么?!这个家,你是顶梁柱,发生事情不应该是由你来解决,你来想办法,而不是求这个求那个的!嫁这个娶那个来解决问题!如果你足够有本事,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才是这个家里最没用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戚姨死了以后,你做过一件对的事儿么?没了戚姨在身边,你林弘毅就什么都不是!你连一家原本该是蒸蒸日上的公司,你都管不好,管成今天这个地步,你有什么可在这里怪这个怨那个的!”

    “你!”林弘毅怒目而视,扬手就要打。

    林温暖自是不怕,扬起头,回瞪他,“你打啊!你有什么资格来打我!我这个女儿,你什么时候管过,关心过。你只有在我嫁给陆政慎的时候,你才当我是你的女儿。”

    “我真的觉得很羞耻,看到你,我就恨我的生母当初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成为你林弘毅的女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啪的一声,这一耳光甩的很重。

    林温暖的脸颊瞬间又红又肿,但她却是一滴泪都没有。

    只是笑。

    林景程当即上前,站在两人之间,“爸,现在这种时候,就别在内部闹矛盾了。”

    时文悦将林温暖拉开,小声道:“你少说几句,这不是在气头上么,你还往上撞。”

    她十七岁回到林家,十年来,她在这个家里,谨言慎行,从未做过一件出格的事儿,甚至连大声说话都从来没有过。她知道自己身份不正,做不到像林景晴那样理直气壮。

    受到不公,也都忍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私生子的待遇,还能有多好。

    幸运的是她遇到戚玉琳这样好的人,不幸的是好人命不长。

    这十年,家里大大小小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变化,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谁好谁坏,她一清二楚,只是不想过多的掺和家里的事儿。

    但今天,她实在难以忍受。

    林弘毅看着她就眼睛疼,怒道:“你给我滚出去!既然你这么看不过眼,你以后就不是林家的人!滚回你的狗窝!小畜生,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林温暖没动,她不会走,温馨在这里,她肯定是不会走的,走了,就真的孤立无援,无人帮助了。

    林景程说:“好了,爸!今天也晚了,大家先休息吧,这件事我会解决,谁都不用操心。”

    而后,章惠新也说了几句软话,便拉着林弘毅上楼。

    时文悦去厨房给林温暖倒水

    林景程看着林弘毅上楼,转身,看向她,目光扫了眼她的脚,略微皱了下眉,说;“先坐下,你明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又何必要说这种话。”

    “你不说我不说,谁都不说,他还真当自己什么错都没有。”林温暖声音沉沉,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这一口略略松下,身上的疼痛感就袭来。

    她的脚心真疼。

    她抬起来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竟扎了一块小玻璃在上面,血流了不少。

    林景程看见,去拿了药箱过来,给她清理。

    他的手握住她的脚踝,林温暖下意识的避开,说:“我自己会弄。”

    “自己弄什么弄呀,让景程给你弄,你也真是,脚都成这样了,你都没感觉的么。”

    时文悦把温水递给她,眼里是心疼,“这个事儿,我爸会出面去调和,你不要太担心了。最重要的,反倒是温馨姐的心理状态,可别想不开才好。”

    林温暖沉默着不说话。

    时文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这几天大家就都辛苦一下,仔细陪着她最好。”

    林景程把她的脚擦干净,给她把伤口处理好,就去卫生间洗手。

    时文悦坐到她身边,“你放心吧,还有我们呢。”

    “谢谢。”

    除了这两个字,她想不出来还能说什么。

    不等林景程回来,她就先回了房间。

    第二天,新闻没有爆出来,一切看似风平浪静,却总是叫人不安。

    其实这新闻也不可能爆出来,首先方家和梁家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愿意这件事曝光,丢人,非常丢人。

    但因为这件事,方家和梁家不出这一口气,也是不可能的,而出气的对象,自然是挑着软柿子来捏。

    可这时候时晔站出来调和,时家产业虽不在这边,可名声还是有的,如此倒也缓和了一下局势。

    然而,三天后,时晔突然到访,什么也没说,将时文悦带了回来,并放下话,“孩子的婚约就此打住!”

    他没说缘由,就这么拖着时文悦走了。

    林温馨当时也在,有些不明所以。

    章惠新和林弘毅更是。

    章惠新一脸茫然,“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儿子,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欺负悦悦了?”

    林景程眉心微蹙,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林弘毅猛地拍了桌子,“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林温暖回到房间,温馨正在看电视,她走过去,将刚才楼下的情况同她说了说。

    林温馨挑眉,哼笑,道:“这意思是,跟时家也闹翻了?”

    “应该是吧,看时伯父的样子,好像很生气。”

    “真是好事不进门,坏事天天有。这接二连三的事儿,是不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准备收了林弘毅的财富?”林温馨笑的冷清,她们心里清楚,这财务,有很大一半,跟林弘毅没有关系。

    她说;“现在我的婚事泡汤,林景程的也黄了,你又要离婚了。”她咯咯笑了起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这么一说,林温暖只觉心里一阵凉,就好像看恐怖片时候那种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微微出神,林温馨看了她一眼,“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林温暖下床,换了一身衣服,拿了包包准备出门。

    “你做什么去啊?”

    “我有点事儿,要出去一趟,晚饭记得要吃。”

    她说完,便匆匆出了门。

    她打了车去南山,路上,她犹豫再三,给陆政慎打了个电话。

    等她到南山的时候,暮色将至,她打开门,里面亮着灯,玄关处放着陆政慎的皮鞋。

    她进去,把手袋随意放在旁边,书房的灯亮着,卧室的灯也亮着,却不见陆政慎的人,到听到卫生间里有水声。

    她转了一圈,而后站在书房门口,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进去,她走到写字台前,抬眼看了看门外,拉开抽屉,在最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样眼熟的东西。

    她打开,拿出来看了眼,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肚子里。

    “看什么呢?”

    不知何时,陆政慎走了进来,站在写字台的另一边,一边擦头发,一边看着她,脸上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