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与君子行方正

    闷骚与君子行方正 (第2/3页)

不给自己面子,无论怎么想都有些不舒坦。

    向来无欲无求的荀家嫡长孙,难得的有了些许作为“人”的情绪和心理。

    而对于岑黛心底藏着的小秘密,荀钰起初是不怎么在意的。一朵养在深闺、极少吃苦的小小富贵花,懂得什么叫秘密吗?

    或许她的心事,不过只是国公府中的姐妹相处,亦或者是发觉了岑骆舟的不妥、心下忧虑。

    无论如何,在当时的荀钰看来,岑黛的心事应当是与他毫无关联的。

    是以他毫不在意地将这些情绪压进了心底最深处,转而继续埋首于内阁公务。

    与温润亲和的杨承君以及乖巧娇俏的岑黛同在文华殿内求学,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比起家中活泼好动的幼弟荀锦,这两位同门显然规矩知礼得多,荀钰甚至还十分享受文华殿中的宁静与平和。

    只是越往后,荀钰也愈发熟悉了岑黛的性子。

    她大抵是他见过的最娇气的女子了,无人能出其右的娇气。

    脆弱、不能吃苦、受不了委屈……

    所有人都有优点和缺点。脾气好和冷静是岑黛所具有的很难得的优点,可她的缺点也相对应的奇葩得令人咋舌。

    小姑娘表面看起来乖巧老实,可是对于自己不喜欢看的书籍,她是半点儿也不打算翻上一页的。每当庄寅命她根据一篇枯燥的文书写出观感时,她就转而去寻杨承君,两手一伸就借来了自家表兄早年的课业,而后照搬。

    可就是这般显而易见的应付手段,偏生庄寅就是那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翻篇过去了。

    后来杨承君笑着告诉他,说这就是为什么岑黛至今学不会女红的原因。

    不仅是因为手残,更因为她懒。

    荀钰不解,看着小姑娘惫懒,一群人竟一点也不打算督促敲打的么?

    再后来,荀钰曾无意对上了小姑娘笑得弯如月牙儿似的一双眼,那对眸子亮晶晶的,里头闪着微光,璨如星子。

    于是荀钰便懂了,并且也开始不动声色地纵容着她。甚至还不辞辛苦地为她誊写了大半年的陈年旧案卷宗。

    ——

    要真说起对岑黛的知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荀钰细细回想起来,其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似乎是在某日某时某刻,他突然发觉岑黛十分符合他自幼幻想出来的那一道妻子的轮廓。

    就好像清晨时候、林中迎着初阳而生的露水,亦好像是昼夜交替、光影相织,一切感情的转化都发生得无比自然,却又璀璨夺目。

    荀钰渐渐地习惯了有岑黛在身旁的生活,她是同荀锦和一众亲人一样的,能够叫他觉得心头温暖的“彩色的人”。

    当那一道属于妻子的轮廓完完整整地套在了某个女子身上时,他的态度便从最初的随意改换为了非她不可。

    可他需要等待,身后有祖父推着他前行在权势的道路上,那条路艰辛又陡峭,他根本就不敢懈怠半分,更不敢遵循心意去向祖父和盘托出自己的心事。

    更重要的是,他并不曾从岑黛眼中看到一分一毫“变质”的情绪。

    他苦恼地发现,自己似乎低估了她心中的那个秘密的重要性。

    然荀钰向来是个极尽果决冷厉的性子,一旦发觉岑黛心中有更加重要的事物,便开始琢磨着如何利用着这一份重视、并联系时局,及时织出了一张大网。

    祖父曾夸赞他会举一反三,他虽不懂人心,可根据自己的见闻,依旧营造出了自己的优势。

    既然岑黛想要逃脱牢笼,那么他就为她打开那扇门。

    她于闺中待嫁却无有归处,那么作为逃脱牢笼的报酬许给他,又有何不可?

    一个敢随意,一个敢肖想。

    ——

    相处许久,荀钰对岑黛也愈发熟知了解。

    岑黛骨子里,其实是一个爱笑、却又怕死的小姑娘。

    可就是这么一副性子,却在最后局势恶化的时候为他流过许多眼泪、更曾因为忧心他在牢中的安危而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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