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离经叛道的卡玛

    第79章 离经叛道的卡玛 (第3/3页)

度强硬,她母亲只好忍住火气继续规劝。“人家怎么做你也怎么做就对了,这是我们的传统,你不要尽是做些离经叛道的事情,让别人瞧不起我们家。”

    “人家做什么也跟着做什么,这就是你的幸福吗?”卡玛反问道,“难道人生除了繁殖以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意义了吗?”

    “大家都这么做,那就说明这是正确的,这样才符合我们的传统。幸福什么的,嫁人生子之后自然就会有了……”

    “哼,什么传统,不过是些腐朽的传染性精神病罢了。”

    望着这样的母亲,卡玛不禁感到一阵悲哀,欲哭无泪。这世上最复杂而令人疲于应付的关系,恐怕就是这种建立在血缘基础上的家族关系了吧?它总是有各种“正当的”理由去束缚一个人的自由,让人心烦意乱却甩不掉,长辈们的一个“传统”往往就能凌驾于晚辈们的一切“叛逆”之上。在这种保守得无可救药的文化习俗的熏陶中长大的雌性们,早已在潜意识中埋下了奉承异性而歧视同性的因子,她们往往乐于对其他比自己更弱势的同性落井下石、变本加厉地欺压,有时甚至连自己的孩子也不例外。

    卡玛的母亲——一个被文化陋习残害过的雌性,尽管她自己过得很不幸,却仍然固执地规劝后辈步入自己的后尘,将这种不幸继续传递下去,已经顽固愚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了。

    尽管卡玛愤怒不已,但那一天她仍然没能逃离出嫁的命运,因为阻挡她的母亲与闻声赶来的父兄,强行将她锁在房间里,钉死了窗户,直到新郎上门为止。他们无视于她的感受和意愿,更不在乎她的幸福,偏执地认为她应该走入大众所奉行的传统生活模式——嫁人生子才是对蜥神的效忠之举,才是她唯一的人生价值。

    为了反抗这场不期待的婚姻,卡玛当着新郎的面,用小刀把自己那头红褐色的长发全部割断,变成了乱糟糟的短发。这令新郎倍感受辱,怒不可遏。于是,那位新郎联合他的前几任妻子,一起将卡玛绑起来拖出去示众,好让全村人都知道她对蜥神不敬。毕竟,在纳博兰德,雌性是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存方式的,她们只是丈夫的私有财产,就连穿衣打扮也要符合丈夫的喜好。反抗雄性、反抗婚姻,就相当于拒绝为蜥神壮大教徒数量,这是一项重罪。这个国家的传统文化赋予他们压迫雌性的权力,他们早已把这当成是天经地义的事,因此,卡玛最终被绑在干柴堆上,村民们代表蜥神判了她的死罪。

    “烧死那个道德沦丧的东西!”

    “烧死她、烧死她……”

    围观火刑的村民们义愤填膺地唾骂,往日那一张张熟悉的、麻木懦弱的面孔,此时竟变得如此狰狞。她的父兄亦是一脸大义灭亲的神色,毫不留情。那群病态的可怜虫是多么地渴望看到别人的不幸,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在悲惨的生活中获得一点点可怜的优越感吧。

    卡玛没有为自己辩护,因为她心里很明白,在一群疯子当中,如果只有一个正常人的话,那么,疯子们必定会把唯一正常的人视为不正常之人,进而排斥打击。如果只有死才能获得自由,那么她情愿死。但假如侥幸没死,她一定会逃离这个疯子集中营……卡玛在心里暗暗地发誓。

    村民们在村外的圣河边,用干柴搭起了一个邢台,卡玛被捆在一根木头上,被置于高高的柴堆上。不知为何,她竟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抬头看看天,忽然间起风了,接着乌云密布,明明是阴天,阳光却顽强地穿透厚厚的云层,射下了一道明亮的光芒。河岸边的柴堆才刚刚点燃,就被一阵强风吹倒了几根,湍急的河流不断地冲刷着那几根柴火,又顺势拖带更多的柴火倒入河中,火堆很快就失去了平衡,邢台轰然坍塌了。被绑在干柴堆上的卡玛就那样连同火堆一起掉入河中,直接被河流冲向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