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孝年间

    第一章 天孝年间 (第3/3页)

牢里去了,证据确凿。而这时的臧庞才有机会探出头来,最终继承了公爵府。一来算交易,二来算人情,朱寿纯就算是在大臣不知不觉间掌握了禁军。

    当一堆老的少的文人在尝试着拉拢这个禁军的统领以打压这个新崛起的皇帝的时候,却见得从门外走进了一群穿着盔甲全副武装的兵将他们从桌子旁掀开、押走。待到被押的时候,头脑灵光的文官们才反应过来当年臧懿谋反案的蹊跷。

    可惜已经晚了。待到遇上兵的一群秀才被押走的时候,罪名到底是“聚众赌博”还是“谋反”便不是能由他们决定的了。

    朝堂之上,大家都在演戏。臧庞一脸情真意切,义薄云天地指控着他们的“策反”,末了还豪气万千地表达了自己的精忠报国。九五之上,那个二十九岁的男人正一脸感动地听着。

    可惜演的一点都不像,大概是故意的。

    最后结果当然是朝堂血案,来来去去杀了几百个官员,也是挺惨。据说当年臧庞将士兵叫进来是用摔杯作为信号,所以史书往往称这个案子为“摔杯案”。通过这场案子,朱寿纯把党争大概解决了个尘埃落定。虽然各派之中的官员不可能全杀干净,却也都惶惶然不可终日,更别说还要成什么气候了。

    天孝元年五月的一个下午,按照史书的界定,此时摔杯案造成的影响尚未过去。朱寿纯将臧庞宣到了一个偏殿。

    天色很晴朗,这几天大概都不像要下雨的样子。臧庞在走向偏殿的过程中,做了这样一个结论。

    这次自己被叫去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不想知道,他也知道自己猜不到。“最是莫测帝王心”,臧庞到底没有自大到用自己那宛若莽夫的大脑去揣测皇帝的念头,而且揣测了恐怕也没有什么意义。他仔细回顾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事情很多,但没有一件能够损害皇帝对他的重用。即使这重用只会是暂时的,蜜月的结束也绝不会是今天。

    想到这里,他便放了心。虽然每次面对朱寿纯,都会觉得他深不可测,眉眼之间带着一种枭雄般的暴虐,但除非傻子,不然谁都不会平白无故地去做对自己有害的事情。如果他的离去能够在很大程度上损害燕皇,而燕皇又不能在他的离去中得到必要的利益,那么他便是绝对安全的。

    马车在皇宫外停下了。剩下的路,需要下车步行,而且不可有随从。臧庞的左前方是一个猫着腰的太监,这是给他引路的。虽然臧庞并非没有来过这里,但这不仅是一种礼数,更是一种防卫和监视。

    黄色的琉璃瓦在午后的阳光下,闪耀得像成色甚好的黄金。在这辉煌之间,臧庞随着太监的引领走进了一片金碧之中。虽然是偏殿,体态也足够的堂皇。太监高声号报了一声,知会了臧庞的到来,只听着殿里也传出一声:

    “宣镇南公进殿!”

    这太监的后音拖的很长。不过臧庞一到就宣他入殿,大概皇帝早就在里面等着了。想到这里,他未敢怠慢,急迈两步跨进了偏殿。殿内骤然变暗的视野让臧庞有些看不清东西,也没能看清偌大的偏殿中是否有人。但他不敢迟疑,上前三大步,双膝跪倒:

    “臣臧庞叩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