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蓝瞳喜饶 第五十章 勺台

    第二卷 蓝瞳喜饶 第五十章 勺台 (第2/3页)

里的万分鄙视和莫名自信的时候,心里却感到无比的熨帖。

    当然,她还感觉到,所有的嫔妃都对静坐在这里听雨感到十足的无聊。

    她睁开眼睛,看到每一个嫔妃做作出来的满足和欣赏的表情,微微地笑了,说:“好了。听雨,对我来说是一件乐事,对你们来说,却是一件枯燥的苦差事。我们还是找些其他的乐子吧。柳傩,你安排了些什么好玩儿的么?”

    “娘娘,奴婢们带了些夏日里清暑去热的莲子茶和各色吃食。请娘娘和各位娘娘们品尝。”

    “茶点?这可有什么好玩的?有什么耍的乐子没有?”雒皇后笑着问道。

    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雒皇后一贯严厉苛刻,何曾和大家一同耍过?柳傩愣在了那里,任他再识趣,也猜不到雒皇后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到底是怎么想的。

    雒皇后说:“好了。你个柳傩啊,越来越呆了。还是我来跟你们说一个法儿,咱们来耍吧。”所有人都看着雒皇后,她们实在想不到,这么一个古板刻薄的人,能有什么好玩的耍法?

    雒皇后轻摇着团扇说:“我记得我未出阁在雒府的时候啊,每到立夏啊、中秋、立春这些大节,我的祖母啊,就带着我们府里的女眷们、小女孩子家家的,一起玩传龙。你们可知道传龙么?”

    传龙是家家都玩的耍法,哪里能有不晓得的道理,但在座的嫔妃们却都摇了摇头,以示皇后的这个提议十分新奇有趣。陆美人还用手支起了头,眼睛痴痴的望着雒皇后,摆出一副迫不及待想要听下去的样子。

    雒皇后果然很起兴,兴致很好接的说:“其实这个传龙啊,十分简单,家家户户都玩的。咱们啊,找一个玩意儿,一个人一个人地往下传,旁边呢要有一个奏乐的,奏乐的人呐得蒙上眼睛,可以随意停止奏乐。奏乐停的时候,玩意儿传到谁的手里,谁就要给我们来一个乐子。要么呢,给大家讲一个好玩的笑话,要么呢,给大家唱个曲儿,实在不行啊,就讲个小趣闻也行。反正就是博大家一乐就行。这都是雒府里我们那些小姑娘子们消磨时光的耍法,今日,咱们也耍一耍这传龙如何?”

    窦昭仪说:“这个耍法倒是新奇。不过啊,妾怕啊,妾们都是些笨嘴拙舌的,今日恐怕是要在娘娘跟前儿丢丑了。”

    雒皇后笑了一下说:“这都无妨。左右就是个消遣嘛。这么些年,我也难得和你们一起这么乐呵乐呵。以后,我们姊妹们日日厮守的日子可长着呢,还是要多找些乐子来耍才是啊。要不然,天天大眼儿瞪小眼儿的,你们不烦我,我也要厌烦了你们的。”

    这又是惹得大家一阵大笑。

    柳傩上前来说,“娘娘,今日让他们吹奏洞箫还是弹筝?”

    “我不懂这些。孟婕妤,你是行家,你来定吧。”

    孟婕妤站起来,略行了个礼说:“承蒙娘娘赏妾这么个大彩头。妾觉得,这夏雨敲打荷叶的声音美极了,如果能够佐之以叮咚玲珑的筝调,好像还更相配一些。妾也不甚懂,一切还请娘娘定夺。”

    “就依你。奏筝吧。那传个什么玩意儿呢?”

    “不如就传一支没有开的花苞吧。”窦昭仪指着铜池里一池子的荷花说。

    “窦昭仪果然机智。此法甚好,也甚雅致。”雒皇后高兴的说。

    一个宫女撑着伞,走到岸边,折来了一枝粉色的花苞。

    雒皇后接过那宫女递上来的花苞,端详了一会儿,又轻轻嗅了一下,说:“好清香啊,晚膳的时候,你们多摘一些花苞来,用冰水镇一镇,吃起来是很爽口的。”柳傩应诺了一声“喏”。

    雒皇后说:“开始奏乐吧。”

    柳傩一抬手,在不远处正在候着的一个司筝立即弹起了筝曲。

    雒皇后将那枝花苞传给左手侧的窦昭仪,窦昭仪接过来,不紧不慢的继续往下传着。接到花苞的嫔妃,全都忙不迭的把花苞往下传。公孙容华再往下递的时候,没有拿好,花苞掉到了池美人的腿上,竟然把池美人吓的惊呼起来,好像那只花苞是一条会咬人的小蛇一般。池美人惊呼完,神情紧张地看着雒皇后,唯恐自己的失仪惹的雒皇后不高兴了。那憨态可掬的样子十分可爱,雒皇后看着,哈哈大笑起来着说:“池美人,快往下传,小心停在你手里。”池美人放下心,红着脸、大笑着把花苞往下传。

    花苞传到孟婕妤的时候,筝曲忽然停了下来。

    孟婕妤握着花苞,急急忙忙往雒皇后这边递。雒皇后摆着说:“孟婕妤,你可别害我。这是你的。你可要给我们说个好玩的,逗我们一乐了。”雒皇后的神态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惹得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孟婕妤一手擎着花苞,一手掩着嘴,笑的憋红了脸,说道:“娘娘,妾哪里会说什么笑话,求娘娘千万要开恩,绕了妾这一遭吧。这一遭,就算咱们试行好不好。妾们心里边慌张的很,第一遭没有玩儿好,这一遭就不作数了。行不行啊?”

    雒皇后笑着道:“你可别问我,你问问她们答不答应。”

    孟婕妤把荷花枝斜放在怀里,躬身道:“昭仪娘娘,救救我。妹妹们,救救我吧。”

    窦昭仪道:“我们若是救了你,我们自己可就要遭殃了。妹妹好歹就说上一个吧。这个忙,我们可是不敢帮的。”

    孟婕妤看上去真的是有些惊慌了。

    窦昭仪笑着对雒皇后道:“娘娘,您瞧瞧。孟婕妤手里擎着这枝莲花,姿容多么美。可不正应了她的教名持莲了么。”

    众嫔妃也想起来了,孟婕妤教号正是“持莲代牧”。

    雒皇后也想起来了,于是说道:“持莲代牧,你看看,这可不是缘分么。你的教好是持莲,恰好现在手持莲花,这么应景的事儿,上哪里能够寻得到啊。你若是不把我们逗乐了,我们今日可是不能放过你的。”

    孟婕妤笃信白教,是个十分谨饬的女子,平日里端谨贤淑惯了,确实不懂得说什么笑话,于是涨红了脸说:“娘娘恕罪啊,妾着实不会说笑话。求娘娘千万绕过妾这一遭吧。求求娘娘了。”

    雒皇后也不气恼,笑着说:“你平日里若是求我,我从来没有一个不依着你的。但今日这一回,却是办不到的。若是放过你,后面的妹妹们也都要求我放过,咱们这传龙可就耍不下去了。”

    孟婕妤着实是为难了。

    窦昭仪瞥了一眼孟婕妤,对雒皇后说:“娘娘,妾倒是有个主意。只是不知道孟婕妤愿不愿意。”

    雒皇后说:“你先说来听听。”

    窦昭仪说:“娘娘,何不请持莲代牧为娘娘献歌一曲呢?陛下当年可是说过,持莲代牧容若青莲、声如凤鸣啊。我们都是福薄的,从来还没有听过呢。今儿,我们就沾沾娘娘的光,听一听持莲代牧的凤鸣吧?”

    孟婕妤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她最不喜别人提及自己当年曾在白上院做讴者的过往。这么些年来,她以乐善好施之故,成了信众敬仰的持莲代牧。大家几乎已经忘记了,她最初打动陛下的,却是她的歌声。

    雒皇后转眼看了一下孟婕妤,说:“窦昭仪的记性倒是好。窦昭仪不提,我都快要忘了。孟婕妤,哦,不,持莲代牧,我也从未听过你唱曲儿呢。”

    皇后如此说,孟婕妤就不好再推辞了。她的脸恢复了笑容,说:“既然皇后娘娘和窦昭仪如此说,那妾就献丑了。妾已是多年未开口了,如若丢了丑,还望皇后娘娘和各位姊妹们海涵。”

    窦昭仪说:“我们沾了皇后娘娘的光了,今天可要大饱耳福了。”

    其他嫔妃也都频频点头。

    孟婕妤看了一眼水中的荷花,然后转过头来,看着雒皇后说:“娘娘,今日娘娘带妾们在这里雨中赏荷,妾就唱一个应景儿的吧,《江南可采莲》,可好?!”

    “甚好,甚好。”雒皇后点头道。

    孟婕妤朝着司箫说:“只用一管洞箫就可以了。”说完朝着司箫点了点头,示意司箫开始演奏。

    悠扬的洞箫吹起来了。《江南可采莲》是一只舒缓轻快的民间小调,曲子婉转而灵动,就像是一个撑着小船在湖面上采莲的少女。孟婕妤开口唱道:

    “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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