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九)

    第一章(九) (第2/3页)

事和上级都是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不仅是因为蔡立民在河北老家有妻室,而且平素生活作风很正派,人们从未听说他有什么绯闻。当然,这事蔡立民自己是清楚的,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经不起美色的诱惑,栽倒在了潘艳萍的石榴裙下。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是怎么和这个年纪不大但心机颇深的女子睡到一起的。

    蔡立民清楚地记得,那还是一九五二年七月六日的事情。由于头天晚上开会到半夜才回屋上床,这天早上七点他才醒来。就在他睁开惺忪的双眼时,听见房外的堂屋内有人说话——

    “姆妈,你看见我晒在屋头的内衣没有?”

    “我好像替你收在你的衣柜里了。”

    “没有啊。”

    “那到哪里去了?”

    蔡立民听出来了,这是十七岁的潘艳萍和她四十来岁的妈妈在说话。虽然在潘家住了近两月有余,但他对这个俊俏女子的了解并不多,只听乡上的干部简单提到过:她出嫁不满一年,因丈夫病死被夫家以“克夫”的名义撵回了娘家。由于她念过三年私塾,又生得标致,再加上没有孩子,故此断不了有人来提亲,但不知什么原因,都被她拒绝了。说实话,对这些情况,蔡立民不感兴趣,他着急的是这个村的农民由于土改不久,对名下的土地格外珍惜,在成立初级社这件事上积极性不高,致使工作进度很慢。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不去关注潘艳萍,可潘艳萍却注意上了他。自他入住的第一天起,她就有意拉近二人的关系,不是主动给他洗衣做饭,就是央着替他跑腿送信,即便他在阅读文件、整理笔记的时候,亦坐在一旁,不时飞给他一个媚眼,搞的他很不自在。他有时觉得这样不行,想和她谈谈,但一转念又觉得自己很可笑:别人并没有对你表示什么,有什么可谈的,你这不是自作多情、自找麻烦么?好在几个月下来,工作就要结束了,只等上面一验收,自己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可蔡立民没有想到的是,该来的还是来了。这天早上,潘艳萍对她妈妈说,内衣不要你管了,我自己四下里找找看,你还是趁早赶集去。

    闻听潘艳萍这样说,刚从睡梦中醒过来的蔡立民起先还不太在意,但一寻思,便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四下里,那不也包括自己住的房间么?而且还催着她妈妈去赶集!可未等他回过神来,便发现一个轻盈的身影飘进了房间。在往大柜内搜寻一番之后,这个身影便直奔木床,撩开蚊帐,俯身在了他的躯体上,往枕头边摸索开来。

    怎么会这样?蔡立民有点懵了,跟着便臊热起来。(此处省略........)此情此景,任是柳下惠亦撑持不住,更何况长期和妻子分居的蔡立民。血气亢奋之际,理智荡然无存。在不可遏止的冲动之中,正当而立之年的他不惟没有推开紧抱住自己身躯的潘艳萍,相反……

    以后便是荔川县党政界很多干部都知道的故事:为了应对潘艳萍的胁迫利诱,蔡立民费尽周折,与河北老家大自己四岁的妻子离了婚,而潘艳萍则不仅如愿以偿地嫁了一个当官的,还依仗他的力量,最终进了城,当了干部。当然,蔡立民为此也付出了代价,不仅被知晓内情者归于了喜新厌旧、道德有亏的一类人,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完全是中了潘艳萍的套,但由于对方一被提及此事便一哭二闹三撒泼,他始终没能弄清此事的始终原委。弄到最后,存留在他心中的只有一个疑问:她即便嫁过一次人,当时亦只有十七岁,怎么会有那样的心计和胆量,难道就一点都不害怕自己不吃她那一套,相反会声严厉色地予以呵斥?

    不过,蔡立民对自己当年的举动怎么想,早已不是潘艳萍要考虑的问题。至于刚才他提到的要她善待衙后街的街坊,更不会为她接受。此时此刻,她想的只是如何同吴副书记的夫人一道往清江市走一趟,面见一中的夏校长,看看他答应的事情进行得怎样。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刚刚走到院门口,便遇上了专来拜访的居民组长江一贞及郑文淑。

    “有什么话请快讲,我还要和县委吴书记的爱人去清江市办事。”潘艳萍不想在街道干部身上浪费时间,直直地说道。

    看到她拉大旗作虎皮的样子,江一贞很不以为然了,心想你神气什么,丈夫比你家老公官大得多的女人我也见过,没一个像你。但她不想和对方置气,便长话短说:“我们检查过了,你家还差一口大缸、五十个沙包。”

    “检查过了,什么时候?”潘艳萍有点懵然了。

    “你不在。”江一贞瞄了一眼院内。

    “大缸,还有沙包,干什么?”潘艳萍仍有疑问。

    “镇上消防办规定每个院子至少要设置一口装满水的大缸,五十个沙包,防范火灾。”江一贞耐着性子解释道。

    原来如此,潘艳萍这才意识到普通居民区也有自己的规矩。但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无知,便撒了一个慌:“消防的事情我早就想到了。诺,我已购置了灭火器,商店明天下午就会送到。”

    “是吗?”江一贞不太相信。毕竟,灭火器是很贵的,从没听说私人买那玩意。

    “我会骗你?”见江一贞这样认真,潘艳萍不快了。但就在此时,她发现江一贞身边的郑文淑正静静地注视着她,虽然一直不曾开口,但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睛蕴含的却是一种沉稳得令她不能无视的神情。

    “这位是——”

    “她叫郑文淑,是人民小学岑校长的爱人,也是我们这个居民片消防小组的成员。”

    郑文淑?对了,潘艳萍想起来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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