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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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西陲蛮夷,竟能应上天正道而大出?”

    一时间,楚宣王惶惑起来,怀疑两位星象家老眼昏花看错了星星。“敢问先生,有否看、看错?真是……傅说星之下和太白星之下?为什么不在荧惑星之下我楚国地域?”

    甘德石申惊讶地睁开眼睛,相互对视有顷,竟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楚宣王已经烦躁不安地站了起来。“我大楚国,尚被中原视为蛮夷。那燕国与秦国,分明比楚国还差老远啦!这上天倒玄妙得紧,本王,如何相信呢?”

    “上天授权,唯德是亲。”甘德淡漠微笑。

    石申眉头微微皱起道:“说到荧惑星,楚王尚有不知,荧惑暗淡不明,躁急促疾,长悬列宿之上。楚国为分野之国,当惕厉自省也。”

    “如何?”楚宣王又是一惊。“荧惑暗淡啦?列宿之上?那不快要荧惑守心了?上天啊,芈良夫敬你有加,你为何这般无情!”他肥胖的身子倏地弹起,抓住甘德之手,满怀热切之情。“先生一定有办法将此祸移于他国?”

    甘德抬头望天,鼻息突然十分粗重,半晌才淡淡一笑道:“有一件事,楚王一定耳熟能详:宋国在宋景公时,有一年荧惑守心。荧惑守心,即荧惑居于心宿,此乃大凶之兆。宋景公大惊,司星大夫子韦提议,可移祸于丞相。宋景公摇头,丞相乃肱股之臣,不行。子韦又道:可移祸于民。宋景公更摇头,君当爱民,何堪移祸?子韦三提,如此可移于年成,岁减即灾消。宋景公急道,年成减则·民饥困,何有如此国君?子韦肃然道,天高听卑,国君有如此人道者三,荧惑当移动也。宋景公半信半疑。谁知三个时辰后,荧惑果然离开心宿三度,出了宋国的‘天界’。上天如此与君为善,楚王怎能做移祸他国之念?”

    楚宣王颓然坐下,喘息之声愈重。

    石申道:“荧惑暗淡久矣,非今夜之象。若非楚王敬天,本不当讲。”

    “先生且讲。”

    “天机悠远,不可尽察。或我等未能尽窥堂奥,也未可知。言尽于此,愿王自图之。”甘德说着已经站起,一拱手。“我等告辞!”

    石申大笑起来。“然也然也,或未能尽窥堂奥也。告辞!”

    楚宣王心乱如麻,挥手道:“江乙大夫,代本王送两位先生,赏赐千金。”

    待两人走出石门,芈良夫山一般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了烦躁劳累和失望,呼呼大喘着瘫软在冰凉的石板地上。

    从荆山观星台下来,楚宣王就像霜打了的秋菜一般,蔫得一句话也懒得说。江乙回来禀报说,甘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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