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第2/3页)

传令兵报,陈轸已带礼车营门外候着,要见太子。邹忌和田忌无奈摇了摇头,走出中军,容太子单独招见陈轸。

    二人沿着军营辕门,缓步慢行。

    田忌一指帝丘,告诉邹忌。“帝丘虽保,可卫国却大伤元气,军民死伤不计其数。每日细听,都有悲声而来,更使本将军气愤难平,真想将魏军全部消灭,再将魏卬斩首示列国啊!”

    “大将军有此感想,却按兵不动,岂不空余愤恨!”邹忌说道。“联军聚而歼之,既铲出逆天魏王,又立威名于列国,实齐国利也!”

    田忌听完,看着邹忌。“相国,此为大王之意?”

    “非也!乃本相私人所想。不瞒大将军,本相己上奏大王,可…”

    “相国之意,本将军已明!”田忌停住脚步。“唉!几日前,我率大军赶到,其时魏军攻城,亦损失惨重。我若击之,必大获全胜,可出兵之时,大王再三叮嘱,只为助阵,不可对阵!现魏军援兵已到,原已列阵欲击我军,可本将未得王命,不敢乱为。现议和又起,本将盼相国代王传命,也好准备兵事!”

    “大将军如何看待魏之议和?”邹忌望着帝丘,目光沉重。

    “本将听大王之命!”田忌迟疑一下。“相国可指示本将,大王何意?”

    “本相断定魏人必有阴谋,而非惧怕齐军。故魏之议和亦是暂缓之策,本相料定秦人攻杀河西,图谋魏国。此时若举联军之名,与秦东西夹击,必使魏一战而败。”邹忌眼睛盯着大将军。“以将军之能,当胜魏卬小儿!”

    “哈哈哈!”田忌笑道。“相国知我!真若伐魏,我当生俘此子。”他忽又转向邹忌。“大王怎说?”

    邹忌微微一笑。“大将军果是胸有成竹之人,正如当年荐本相啊!可大王犹豫诸候利害,深恐风口浪尖,引火烧身。本相己派出探子,看诸侯动向了!”

    “齐国有相国历经图治,国富兵强,自当独领诸侯。本将练兵养军,早等着挥师中原了!”田忌豪情激荡。“何和之议?”

    “大王已命太子殿下先签和议,再定后图!”邹忌叹了一口气。“可怜弱卫死难,眼见仇敌与盟友欢言送媚。”

    “议和之后我军如何行使?”

    “上奏大王!当以勤卫而安营平阳,此为险要之地,进可取魏,退有齐塞,将军觉如何?”邹忌眼望远方。“但愿秦国已发兵伐魏!”

    “本将听命相国,明日即上奏大王。”

    正如邹忌所料,公孙鞅此时已率秦军占领八百里河西,正挥兵东进,直指魏国腹地。

    也正如公孙鞅所料,魏军伐卫,引得齐、赵、韩来救。魏王调河西龙胆守兵急援,欲决战诸不敬之候,以彰显天子之威。

    为能把握取胜,魏王不顾龙大将军的劝阻,还邀秦王出兵五万入魏,以制擎韩、赵。

    秦王和公孙鞅送走魏使,喜不自禁!公孙鞅笑道:“我王雪耻扬威之时到了!”

    “哈哈哈!”秦王笑着。“果如大良造所料!”他又看看太傅蠃虔和太子。“大良造忍辱负重,才换得良机,秦国之柱啊!…只是委屈着大良造,屈膝迎和魏王这个无道之人。今秦兵东进河西,定将不费吹灰之力,一雪六十年耻辱。先祖感知,必也暝目,那些乱语大良造之臣,当也羞愧!”

    赢虔低头不语。

    公孙鞅拱手向前。“龙老将军素与魏相白志友好,又得公孙衍谋略,不可抵估。魏王利令志昏,可龙胆却不湖涂。臣愿亲率大军,以车英为副,渡河东进!”

    赢虔一听,知道这是亨功之时,赶紧向看着他的太子一使眼色。

    太子明白太博之意,向秦王近前一步,正要开口。

    秦王却向他一摆手,制止住他。他知道太子要说领兵一事,他怎能放心。

    他转向公孙鞅。“大良造统率三军!督办一切事务,违令者斩!国尉车英为副将,上大夫景监司理诸候帮交,太傅赢虔司粮草,太子赢驷监军。本王倾秦之力,伐魏雪耻!”

    众臣跪拜领命。

    “微臣领命!”公孙鞅跪拜,声音洪亮。

    准备两日,在魏使引导下,在对岸魏军的列队欢迎中,公孙鞅率五万精兵分成左、中、右三军井然有序地渡过这条两军对峙十八年的洛水,东进阴晋一线。按照魏军的主率吕甲规定,在魏人数十年修建抵御秦人的长城外侧安营待命。

    秦军一连驻扎,所有部卒出入有序,与长城上面的魏军更是礼貌有加,谈笑自如。

    长城守将申四派参将抬着猪羊前去劳军,顺便探听虚实,看看是否象龙胆老将军走时交代的那样。

    秦军列队欢迎,互赠纪念,丝毫没有敌意。攀谈中皆说要助魏王东征许逆之国,只待大魏陛下圣旨下来,就为陛下厮杀!

    劳军参将回来告知了主将申四,申四看着众将。“陛下已与秦人结盟,请秦军助阵,我军当视友军。龙老将军硬说秦人图谋不轨,今日观之,实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众将附合。

    申四大嘴一扭,愤恨道:“龙老将军还派来公孙衍,他自作聪明,无事生非,竟以治军为名,斩杀我的爱将。这是想树立他个人威信,故意贬低本将军,众将如何待他?”

    “唯申将军是从!”“上奏王庭,治他滥杀之罪!”

    申四脸色红涨,咬牙愤恨。“诸位将军,他公孙衍仗着在死去白相国门下获望,今落魄河西,还成心跟本将过不去,本将也不会让他有好日子!待龙将军回来,本将定将他滥杀之事写个陈条,你们也给做个见证,定亦将他治罪,也为冤死的兄弟鸣屈雪恨!”

    众将皆附合着。“对!为兄弟申冤雪恨!”

    夜暮来临,申四领着众将巡视在长城之上。腑视城外,秦军篝火处处,热闹非凡。他们五十成群,围在火堆旁边,喝着劳军的酒,吃着劳军的猪羊。嘻笑猜令,叫喊不绝。

    申四得意地看看诸将,大家都会心地笑着。

    “看人家快乐,我等却甲不离身,自作多情。”申四笑道。“今日正是公孙衍斩杀兄弟七日,我等也喝他两盎,算是为他送行了!”

    众将高兴地附合着。回到大帐,去下钙甲,畅饮起来。学着秦人,猜拳行令,个个酩酊大醉。

    公孙鞅坐在中军,听着外面的雷声,看着下起的大雨,一阵窃喜。他看看车英,车英微笑着会意点头。“据探,申四和众将已醉,守城之卒亦下到城底避雨!”

    公孙鞅起身,看着众将。“按计划出击!后退者斩,得敌首级者奖!”

    “得令!”众将离去。

    数以万计的秦兵沿长城一字摆开,将绳索抛上城墙的砖垛,如蚂蚁般攀缘而上。倾刻间,秦兵小部已爬至城头,一部寻找那些呼呼大睡的守值士兵,一部则直奔城门通道。

    待魏兵发现呼喊,再燃起峰火,秦军已斩杀大部城上守兵,并打开的通道大门。

    秦军骑甲和战车嘶鸣着,发着地动山摇之声,急驰而过。

    吕甲与众将被这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惊醒,断知一切,也不顾甲衣,提枪上马迎战。可兵将早己乱成一团,只是向后逃命。

    申四连挑几名秦军,本想稳住阵角,可秦将司马错率众已将他团团围住。申四哪里惧恐司马错,正杀得起劲,忽然想起还要尽快通知少梁城内的驻兵,以免公孙衍也遭偷袭。于是,他也不再恋战,杀出众围,飞马直奔少梁。回头再看自己的兵营,火海一片,逃出兵将没有几个,而秦军战车马甲追逐而来。

    申四赶至少梁,天已大亮。少梁城四门紧闭,城门楼上,军旗烈烈,枪头攒动,一派森严。申四痛恨自己大意,追悔莫及。他冲着诚上大叫:“我是申四!请速报公孙将军,就说秦兵已攻破长城,已向这里杀来!”

    全身披挂的公孙衍已在城头,腑看下面,果真是申四,忙令开城门放入。

    吊桥放下,城门洞开。

    申四勒住马头,不进城门。他向公孙衍抱拳。“公孙将军!申四此来,只为告诉将军一声,申四意气用事,不听将军之言,追悔莫及。请将军转告龙将军,申四对不起他!对不起陛下!对不起河西!特此谢罪。”

    他飞身上马,拔转马头,不顾城头公孙衍的喊声,迎着飞驰而来的秦军骑甲,挥枪而上。

    申四狂舞大枪,左挑右刺,连斩杀十几员秦将兵士,自已也浑身流血,肉翻筋断。

    他大喝着,全然不顾对方刺来的长枪,用力刺向对方,两将双双歪下马背。

    申四仰面倒地,口吐鲜血,怒目而亡。

    与此同时,不费吹灰之力越过长城防线的五了秦兵如洪水决堤,在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中,以排山倒海之势分路扑向河西八百里各邑。魏守兵人员少,且又猝不及防,无不惊惧失错,城池纷纷陷落,唯公孙衍领兵守卫的少梁一座孤城尚在拼死力拒。

    探报飞马驰向魏都安邑,也驰向秦都咸阳。

    齐国的城外马场,巴亚正指挥着家丁梳理着马匹。看着一匹匹昂头嘶鸣的战马,巴亚由衷的兴奋。这已经是第六匹要送予军中的战马了,每一次的送出都使巴亚稍有恋恋不舍,毕竟自己亲身调教出来。

    这一次,她很兴奋,这些即将从军的战马可能就要踏进伐魏的洪流,为齐国开疆辟土。

    一队魏军排着整齐的队伍走进马场,站立在群马旁边。

    家宰走过来向巴亚报告。“夫人!骑甲校尉带兵士来接马匹。”

    巴亚微笑着说道:“你要多告知他们马匹特性,此次可能没时间熟练太久!”

    家宰答应走去,和校尉商谈后,诸兵士依次牵马出栏,列队场外。

    马场内几百只马驹窜出木栏,在空旷的马场里奔跑着,嘶鸣着,引得场外列队的马匹喷着浊气,刨着四蹄。

    巴亚和家丁们走出马场,看着骑甲和战马,相互笑谈着。

    骑甲牵着战马,脸上露着喜悦,和他们招着手,井然离去。

    巴亚回身看着马场内活蹦乱跳马驹,对着家丁说道:“国家正是用马之际,咱邹府更需尽臣子之道,从速御马,报效王庭!”

    “遵夫人命!”数十家丁齐声附合。

    巴亚安排完急忙赶回相府,她知道夫君早朝后该回府了,而今日早朝是齐王和众臣商议伐魏之事。

    巴亚进了府门,一看相爷大轿已在院内,便知夫君已回,她高兴地走向大厅。可在厅门口,她就看出了气氛不对,家丁一个个猫似的在厅外站着,低着头。

    这是夫君又发脾气了。

    她忙走进大厅。

    果然,邹忌在案边拿着那八字锦书脸色温怒,默默不语。她立刻知道夫君的伐魏大计没被齐王采纳。

    她上前施礼,并拿起茶壶给邹忌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他面前。

    邹忌看着她,点点头,苦笑一下。他接过茶杯,放在一边,叹了一声。“夫人的战马恐怕只会呆在军营的马厩了!”

    “齐王不纳夫君之策?”巴亚平静地问道。“田大将军没上奏吗?”

    “唉!真应了古训,圣心难测啊!齐国眼睁睁看着坐失良机,怕是以后机不再来了!”

    “大王定有原因不纳伐魏之策,夫君能细说说,也让巴亚了解些许。”

    “早朝之上,有田大将军探报在前。秦兵已占河西,公孙师兄正聚兵阴晋与魏军对峙,并连胜几次。现魏军调龙贾伐卫之兵赶到西线,暂且维守。秦上卿景监使人已到齐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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