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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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骑甲!”
白起勒缰收剑,停了下来,他不能因此而乱杀无辜。
三十几支箭弩立刻对准了他。
“大胆狂徒!”带头之人和兵士皆为一色胡服。“敢目无王法,打伤兵吏,还想逃跑,赶紧下马受缚,否则让你浑身是箭。”
“我本是途经此地之人,你等却强行收缴车马,毁我资物,哪有王法,何异匪类!”白起话虽有力,却透着少年之音。
“还敢顶撞本将军!来人,拿下!”
众军吏持箭紧逼向前,无奈,白起放下长剑。
众人上前,将其拉下马匹,一顿拳脚相加,按在地上。
“说!”带头将军喊到。“哪里人?竞有如此良马和贵资,是否他帮盗匪?”
“你到底是哪里人?”白起伤痛不止,还是反驳。“你若不说是赵军,我还想把你当成胡匪杀掉呢!”
“哈哈哈!”将军大笑。“我乃新兵将军赵奢!不念你小小年纪,早让你死在乱箭之下,快说!”
白起便把从秦国去云梦山之事说了一遍,他料想赵奢必会听过先生和师兄之名,归还一切。
赵奢听完,一阵大笑,随后怒道。“原来这都是秦国之资!秦似豺狼,屡犯中原,以夷部之人亦想争夺中原正脉。公孙鞅更是助纣为虐,列国之敌,念你年少无知,再念鬼谷子曾救赵兵卒,扣下全部,放你一条生路。”
赵奢说完一挥手,众兵吏圈走马匹,扬尘而去。
白起忍着痛爬将起来,孤立无援,一步一步走向燕国。
回到云梦仙境,白起感慨万千,见到先生、师母、乐毅,不免泪流满面。他把师兄交待和一路遭遇说给众人,珠儿帮他擦去泪水,敷了草药。
鬼谷子没似珠儿和乐毅那样带有怒气,反而笑道:“你能舍弃安逸,再造兵法,为师高兴。赵国北修长城拒胡,再练胡人之技,为师亦高兴。”鬼谷子看着白起、乐毅。“资物本非为师所爱,你等亦应如此,莫被资物、名利所累,误了才智!”
珠儿破涕为笑。“看到你活蹦乱跳的,珠儿高兴!”她搂着白起和乐毅。“先生盼着你们快些长大,也好让天下和你们一样的孩子不再受此苦难!”
白起还是愿意和乐毅在一起,所以回到了燕舍。几日内,他认识了许多师弟,又听了许多故事,也讲了许多故事。几日内,他也发现了许多异祥的东西,那便是乐毅师兄床铺及铺下那处厚厚的枕垫。在光临燕舍的很多师弟中,他们的眼睛都不自觉地看向那里,眼神透着虔敬,而决非处于对乐师兄的尊重。
白起看着列国图内师兄弟们的奔跑,还有那草丛摇动的扩散,听着身临疆场上的嘶喊声,心里痒痒的,真想立刻参加进去。可身上疼痛又让他想起那位赵国将军,如果不是那些兵将弓弩要挟,自己非一剑杀之。转尔一想,这位将军倒也有些本领,能脱去将军铠甲,换上胡人衣服,擅长弓箭。真有上万如此之师,恐怕父亲训练的骑甲还未近身撕杀,便已中箭身亡。由此看来,他日两军相交,并不在于枪长刀快了!
白起躺了下来,将自己深深地埋入草丛,享受着秋日的温暖,聆听着远处欢快的喊杀之声。
迷蒙之中,有踏草之声由远及近。白起没有动,他猜想准是哪位师弟也来此处。果然,脚步声就在自己几尺之地停下,随后便是竹筒打开之声。安静少许,背诵之声传出。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无为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以应,则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义。失义而後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
一遍,二遍,三遍,白起笑了,他没背下来,自己倒是会了。这是先生传的《真经》一部,自己和师兄们早己熟记过。他不再细心听他背诵,而是把声音当成崔眠之曲,闭目享受着。
不知过了多久,白起被一阵争吵声惊醒,他一定神,便知争吵声来自刚才背诵之地,索性听听他们的争吵。
“这是奇书,岂能立得妙理!你容我再悟几日。”
“我亦悟几日了,除先生所授《真经》内容,再没觉有其它妙理,哪里有什么治世绝学!”
“你便只是学养鱼训狼之人,何以能懂其妙法!待我熟记,必当学得,他日富贵,不忘于你!”
“你若得其妙理,必告于我,否则我将此事告于乐师兄,不逐你出山才怪!”
“难道你没偷窃此书吗?还敢讹我!快走吧,我还要背书,天黑之前还需放回师兄枕下!”
“这几日,我觉得列国庐舍都在私传此文,唯乐师兄蒙在鼓里。别看其在先生身边多年,必是少年,还不懂世间险恶啊!”
“此话怎讲?你是听到什么话了?”
“当然,那日我去山洞喂养狼子,回来途中,见两个师兄私谈。好奇之下,便躲在暗里私听。你道他们说些什么?”
“什么?说啊!你我还有何隐瞒?”
“他们说先生偏心乐毅,独传奇法。故乐师兄虽少,却总领众位年长之人,山中好事俱他来做。所以要想法使其犯错,让先生逐出山门,他便总领众人。”
“此人是谁?”
一阵小声呧咕。
白赶本想上前抓住,忽一想去,还是打消此念。此次回山,师弟众多,诸事难免,可决难逃出先生的眼晴。他们还不知先生神法,抑或先生有意为之。只是该提醒师兄乐毅,小心他人陷害!想到这里,他又闭上了眼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