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只能各自安好
第165章:只能各自安好 (第2/3页)
有落下。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程旬旬就待在拘留所内,不见天日,不知道时间的流失,没有人来看她的时候,她就像个傻子一样坐着,一天天等。她在等周衍卿来看她,可是一天天过去,她等来了周亚男,等来了罗杏,等来了俞学钧,甚至等来了孙杰,却怎么都等不来周衍卿。
周景仰一共来看过她两次,一次是周衍卿拿股份转书来之前,一次是之后。
周景仰说:“按照现在的形势,要不了多久周衍卿就会让你拿出手里唐氏所有股份,让他代替你去管理唐氏,然后名正言顺这唐氏就是他的了。”
结果他说对了,孟毅先来,然后周衍卿就直接带了律师过来,没有太多的解释,直截了当的让她签字。
程旬旬觉得他的行为没有错,唐氏不能有一个背负重罪的董事长,这对公司不利,他做的没错,他是在帮她。
夫妻之间需要信任,他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为了她,区区一个唐氏,她怎么会不信呢,再说了,他们是夫妻,她的就是他的,一个名字而已,怎么了?
所以,她签字了,她相信他。
后来,周景仰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她,摇了摇头,说:“你会后悔的。我已经说的那么清楚看,他不是周衍卿,他对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你做了最错的决定。你给了他完全的信任,可你却丢了所有,包括你自己。”
现在,他是不是又说中了?
程旬旬卷缩在角落里,无名指上的戒指忽然变得有些膈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变瘦了,手指上的戒指变松了,有时候她总觉得只要稍微用力一甩手,戒指就会从指间甩出去。
晚上,安盺敲来了罗杏家的门。
罗杏正在准备搬家,开门的时候没注意,早知道是安盺她一定不会开门。罗杏见着她,几乎是一秒的反应时间,猛地关上了门。
但是很显然安盺也是预料到她的这个反应,快她一步,伸出了手。手掌被重重的夹了一下,安盺也是个能忍的,罗杏这一下关的很重,她竟然叫都不叫一声,只是吸了口凉气,反倒是罗杏被她给吓了一跳。
“你干嘛!”罗杏吼了她一句。
安盺拧眉,甩了甩手,冲着她笑了笑,说:“没事,不是很痛。”
罗杏张了张嘴,原本是想把她赶走的,但看着她那样子,咬咬牙,甩开了门转身进了屋子,算是让她进来了。
安盺咧嘴一笑,弯身拿起了放在门边的酒,换了鞋子走了进去,走到客厅前,看到一只两只收纳盒,将酒放在了茶几上,笑问:“你这是在干嘛?大扫除啊?”
罗杏不说话,自顾自的收拾自己的东西。
“你不会是要搬家吧?”安盺站在她跟前,试探性的问道。
“管你屁事。”
“干嘛要搬啊,这里不好吗?”
见罗杏不理她,安盺便出手阻拦,罗杏啧了一声,看了她一眼,吐了口气,想来不把这人摆平了,今天她就别想好好收拾东西了。
她索性停下了手头上的活,直接坐在了地上,仰头看着她,说:“我准备跟你们断交,换个环境重新开始生活,行不行?这是我的自由,你现在是在担心我手头上的那些东西会害了周衍卿,这会来套近乎?”
“噢,还带了酒,是想把我灌醉然后偷,是不是?那我可老实告诉你了,我没那么笨,把东西放在身边。让你们轻而易举拿到。”
“不是。”安盺无奈一笑,说:“你想多了,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聊聊天,顺便告诉你一些事情,希望你不要误会我们,把我们想的那么坏。”
“都已经成我们了?那你还想怎么坏,你告诉我程旬旬做错了什么,要背负那么多?人明明不是她杀的,她要顶替这个罪名去坐牢。大好的青春要浪费在牢里,等她以后出来,你们有想过她的人生吗?”
“我现在几乎都可以确定那个张肃的死跟你们有关系了。”罗杏说着,心里也只剩下了冷笑,说:“如果这都不算坏,那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坏了。”
“还有你,为了他这么牺牲自己,你是妓女吗?要这么利用自己的身体,去做这些事情。你有没有自尊心,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没有尊严的吗!”
安盺提了一下裤子,也随她坐在了地上,拿过了茶几上的红酒,已经开过了,她拿掉了瓶塞,就这么直接喝了一口,然后放在了两人之间。
擦了擦嘴巴,单手支撑着脑袋,笑了笑,说:“本来这些事是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说的,但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觉得告诉你也没什么,我没有什么交心的朋友,你是唯一一个,我其实很早就想跟你说,但为了不漏出马脚,就算你们一个个都恨我讨厌我唾弃我,我也忍着,一个字都不说。”
“现在好了,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总能找个人倾诉一下了。可是想来想去除了你,我找不出还能跟谁说了。”
罗杏的内心是拒绝的,她并不想听,但最终她还是别开了头,并没有阻止她说下去。
安盺靠在沙发上,抬头看着顶上的灯,想了想,说:“我该从哪儿开始说起呢,这个故事太长了。”
这个故事确实很长,并且充斥了种种误会,故事的主角是安盺,过去也许还有男主,但现在安盺知道,这个故事里,只有她一个人了。
“其实周衍卿他不是真的周衍卿,他不姓周,他姓陈。不不不,他也不姓陈,确切的说他应该姓宋。”
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罗杏心里的好奇,“什么意思?什么姓宋?”
“宋家跟唐家和周家有难以解开的恩怨,如果周家跟唐家是世交,那么宋家跟唐家和周家就是世仇。原本我一直以为自己也是宋家的人,我们跟周唐两家的恩怨,父亲从小就灌输给我们听,不管是周家还是唐家的人,一个个我们了解的大概比他们自己还要了解他们。”
“每个人的喜好,缺点,特点等等。”安盺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伸长了双腿,罗杏没有插话。“其实当初我最开始的目标本来就是周衍臻的,我对他是做过深入研究的,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碰上了周衍卿。”
“那时候我们这些人都是分散各自任务的,我想了想,周衍卿周衍臻反正都是周家的人,所以……”她大概是想起了当初她跟周衍卿之间美好的回忆,脸上扬着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她想了想,说:“嗯,我跟周衍卿在一起三百七十天,他真的很好,特别好。他对我的那种宠爱,让我难以抵抗。”
“因此我没怎么详细调查过周衍卿这个人的性格,我想跟周衍臻也差不了多少,结果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就这样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我对他动了真感情。就当我准备借他进入周家的时候,父亲亲自联系了我,叫停了我跟周衍卿之间的所有关系。”
“那是他第一次告诉我,周衍卿是自己的人,我们是兄妹。”说到这里的时候,安盺笑了起来,眼底有点点泪光,伸手拿过了红酒,又仰头喝了一大口。
这会,罗杏拿了两只酒杯过来,夺过了她手里的酒瓶,往两只杯子里倒满了酒。安盺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说:“谢谢。”
罗杏没说话,只冲着她微微一笑,举杯了酒杯,跟她碰了一下,也喝了一口,然后安静的听故事。
“你不会明白我当时有多痛苦,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早说,如果早就说出来,我绝对不会跟周衍卿发生任何关系,绝对不会。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种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这难道就是俗话说的有情人终成兄妹吗?”
“不过我还得感谢这个兄妹梗,如果不是我误以为我们是兄妹,我可能还做不到那么决绝。我对周衍卿的感情是真的,你无法想象当他放低姿态求我回去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过多煎熬。”安盺最不喜欢的就是回忆这一段,每回忆一次,心里都觉得痛,仿佛整个过程又重新来了一遍。
曾经她回忆的痛苦是不能在一起,而现在她回忆的痛苦是周衍卿的差别。
但这种痛,却比想象中要轻一些。
“后来我就用最极端的方式跟周衍臻在一起了,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周衍卿,为了宋家。当然,就算我想退出,也不可能。我本来就是宋家要放进周家的一颗棋子,只不过中间跑了偏,好在最后还是纠正了过来。”
“尊严和自尊心这种东西,就算我有,也必须摒弃,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宋家的人,我做这些事情是有义务的,我要为我的家人报仇。”她说到这里忽然就呵呵笑了起来,眼泪从眼角滑出来,她抬手擦掉,不停的笑着流泪。
罗杏一直等着她的下文,但她笑了很久,罗杏知道她笑的越是大声,心里就越是苦,现在大概是苦到了极致。好一会,她才慢慢收敛了笑容,倒吸了一口气,说:“但其实我根本就不是宋家的人,那些恩怨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个孤儿,是他们在孤儿院里领养的!”
“从小到大我就是一颗非常纯粹的棋子,我……我其实是可以不参与的,我根本就是个局外人。如果这一切我能早一点知道,我现在也可以很幸福的跟周衍卿在一起的,我们甚至还有孩子。”她说着说着,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那表情却哭不哭笑不笑的,非常难看。
片刻,她又迅速的变了脸,表情有些狰狞,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咬牙道:“可是我都失去了,全部的全部都失去了,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爱人,现在连家人都失去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张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旋即又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怎么都冷静不下来了。
她是孤儿这件事,她是在打掉周衍臻孩子不久之后,他们瞒着她商量事情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在一瞬间毁于一旦,崩塌了。
他们在商量周衍卿回归之后,要如何解释她安盺的存在,毕竟他们之间有过一段,总不能让周衍卿以为自己**。
安盺说着,缓缓侧过了头,看向罗杏,说:“你能明白当我倾尽全部,几乎毁掉自己完全任务的时候,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孤儿,那种感受吗?”
罗杏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耸了耸眉毛,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恨他们,恨透了。”
“程旬旬没有错,错就错在她是唐仕进的后代,并且拥有了整个唐氏。这是唐家该有的报应,程旬旬这样的下场不算重,你也不用怀疑周衍卿对程旬旬的感情。”她又一口饮尽了杯子里的红酒,说:“宋爸爸非常恨周家和唐家,非常痛恨。以他痛恨的程度,现在周唐两家的下场还算是轻的,这股仇恨支撑了他一辈子,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跟这两家的人有任何感情牵扯,就算是友谊都不行。”
“感情越多,那么这个人的下场就会越惨,甚至对自己人都可以痛下狠手。周衍卿爱程旬旬,就是因为爱,所以一定要分开,只能各自安好。除非……”
罗杏拧了眉头,问:“除非什么?”
“一起死。”
罗杏一下就愣住了,“可是,这些恩怨跟旬旬有什么关系?”
“那你说这恩怨跟我有什么关系?”
罗杏没了话,安盺给自己倒了酒,说:“所以你不能怪周衍卿的,他怎么不会不想去见程旬旬,他怎么会忍心看她坐牢,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忍心让自己爱的人这样。”
她的语气听起来让人不太舒服,隐隐带着嫉妒和恨。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转头看向了罗杏,目光特别真诚,一字一句的说:“罗杏,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能不能站在我这边?”
“程旬旬有个有钱的老爸,有个爱慕她的二世祖,还有真心对她的闺蜜周亚男。你能不能这次就站在我这边?”她的眼眶微微发红,伸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语气近乎哀求,“我什么都没有,别走了,好吗?”
罗杏没有表态,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谁都无辜,可好像谁都不无辜。恩怨这种东西,谁都说不清楚,旁人看来容易放下的事情,当局者未必这样觉得。毕竟那种大苦大悲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只是个旁观者,体会不到那种痛彻心扉痛苦,毁天灭地的仇恨。
罗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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