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长歌当哭

    第三十七章 长歌当哭 (第3/3页)

后一病不起,最近方才好转。颜子卿多次提出请方惋惜同回云州,被她和伍祐同时拒绝。“我伍祐的女儿,怎么随你去云州,难不成你要娶她?”伍祐这么说,颜子卿也只能妥协。

    “你我结为兄妹,从今往后,以兄妹相称!”颜子卿给方惋惜留下晋阳城外一万亩地契,“以后任何事,只需向为兄支许一声,为兄莫不相从!”这是颜子卿别无他法,“逼迫”方惋惜结拜时的情景。方惋惜哭泣声中,点头称是。

    “好美!”朱二郎看到伍家姑娘伍云禄时,目不转睛自言自语,留着长长的诞水,“你不怕她两位兄长?”颜子卿一句话让朱二郎欲念全消。

    “真好!”张玉看到方惋惜的时候,也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回去以后我去求俺阿耶,跟武帅求亲!”张玉身为南宁侯嫡子,将来需继承侯位,想迎娶方惋惜,和做梦一样。

    “娶不娶我不管,我只要两点,一是惋惜必须心甘情愿,二是明媒正娶!”颜子卿和张玉之间说话已无太多顾忌,一是一,二是二。“那是当然,你认为我张某是什么人?”张玉的人品,值得信任。

    “既然决定了,剩下时间就在府内安心看书,别再牵扯其他”这是伍祐最后忠告,从那以后,直到现在。

    “那你与我弹上一首”颜子卿放下手指。没有轻薄的意思,只是欣赏,像边青桐这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好女子,颜子卿从没想过去亵渎。

    “一首西江月吧!”边青桐双颊绯红,调试好瑶琴,轻轻抚上琴面:“凤额绣帘高卷,兽钚朱户频摇。两竿红日上花梢。春睡厌厌难觉。……好梦狂随飞絮,闲愁浓胜香醪。不成雨暮与云朝。又是韶光过了。”

    “你这首西江月意境一般,胭脂太重,我不喜欢”颜子卿斜卧一侧,看向窗外,“而且,它不配你”这样的调子,只适合烟花女子弹唱,如何能由边青桐弹唱。

    “我送你一曲吧,和你般配,下次唱那首!”颜子卿起身拿起毛笔,边青桐赶紧磨墨侍候,“这墨太差,入水就化,东一坨西一坨,污了我的好字了”

    颜子卿随口两句,引来堂下大初、小初两丫头的严重“不满”。最近颜子卿心情不好,谁也不敢在府中大声放肆、喧哗,往常还能踢个毽子、投个竹壶之类的娱乐,已经停止好久,今日趁着颜子卿心情好,俩女也敢插上几句。

    “少爷,这可是福伯在晋阳能买到的最好松墨,您还嫌不好呀!”小初古灵精怪,大初端庄文雅,说话的自然是小初。

    “这叫最好,你们是孤陋寡闻了!”颜子卿笑笑没有多说,二初见识太少,也无法反驳。只见颜子卿在纸上龙飞凤舞写下一首《西江月》,再把笔投于笔筒: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公子,这是给我的?”边青桐抚摸着颜子卿留下的白纸,轻轻吹干,久久不能言语。

    “嗯!以前的事,忘了吧!以后,唱我这首。开心点!”

    大初、小初二姐妹凑上前来,睁着大大的眼睛,满脸羡慕。

    “公子,您当初第一次见我们的时候,说的两句‘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是不是残句呀!?”小初不顾大初眼神,大着胆子,问颜子卿。

    “当然!”颜子卿再次拿起笔,“想要!?”

    “嗯呢!嗯呢!”俩女互看一眼,同时点头,瑾瑜之美,莫过于此。

    “好吧,出去别说我写的”颜子卿游龙飞舞,不一会一首《春江花月夜》流落纸间。

    “知道,公子,是佚名先生写的,我们知道!”俩女相视一笑,又是四个淡淡的酒窝,异口同声的清脆,仿佛黄鹂投林,让颜子卿微微愣神,方鸣石死去的悲伤竟淡了几分。

    “《春江花月夜》: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公子,这是写的您的家乡,银江和杭州钱塘吗?”大初声音温柔,软软糯糯和边青桐有些相似。

    “公子,你想家了吗?”小初声音清脆,悦耳动听。

    “想家吗?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