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缘起

    第十四章:缘起 (第3/3页)

端遭到强国的报复,所以才招致灭亡。不难看出老人的智慧。

    当李沧将父亲所著的书简,小心翼翼的从背后的包袱中取出时,王诩瞬间傻眼了。拿着竹简的那只手不住的颤抖。他惊呼出声。

    “道德经?您的父亲是...李耳?老子李耳?”

    此时王诩的神情,一点也不亚于,当初得知自己太子身份时的震惊神色。能见到老子的后人以及亲眼目睹圣人的著作,是何等的荣幸?追星的狂热感,一时难以抑制。

    “小人前来谢罪,为表悔过之意,特将家父著书献于大人。”

    李沧前来一方面是想献宝赔罪,而另一方面则是希望父亲的心血不要被埋没了。《道德经》王诩最是熟悉,公司职员洗脑的时候,都会人手一册。告知他们要有一颗感恩的心。许多企业都将《道德经》拿来培训员工,五花八门的解读方式,更是衍生出各种稀奇古怪的企业文化。

    王诩的失态,让李沧误以为对方十分满意这份赔礼。只听。

    “这大贵重了,小侄万不能收。李叔好好保存,将其作为李氏的传家之宝,让子孙世代相传。听我的,准没错!您若是为难,便誊抄一份给小侄即可。”

    少年笃定的眼神,让李沧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虽说是被婉拒,但他心中莫名欣喜。显然对方很识货,知道这书简的价值。随后两人高谈阔论一番,王诩将村子的规划如实相告。李沧只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少年说的那些工具,他闻所未闻。至于如何赚钱做生意,对方似乎像是背书一样的流畅。而时不时蹦出些所谓的专业名词,更是听得他一头雾水。不过,自己最终的感觉,居然是十分的可行。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傻掉了?明明听不懂,为什么会认为事情可行呢?虽是深秋,但豆大的汗珠还是浸湿了额头。

    “小人愚钝,一时不明大人之意。容我回去细细思量一番,再向大人陈以愚见可否?”

    看到李沧汗如雨下,王诩的忙解释道:

    “噢!李叔莫急。此事从长计议,无需太过忧虑。来年仲夏方可行事。”

    他怎会不急?先前还毛遂自荐,自诩才高八斗呢。而此时少年说的是什么,他竟然全完听不懂。还如何一起谋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先问明铁匠风伯,少年说的那些工具有何用途。然后再慢慢琢磨,推敲对方要干的大事到底是什么?

    李沧施礼告退。想着今日前来赔罪,真是明智之举。少年的才学让他刮目相看。仅凭磨面的事,他就知道。此事非同凡响,或许村子天翻地覆的改变即将来临。

    纵观古代历史,无论哪朝哪代,食盐都是被统治阶级所管控的。道理很简单。食盐是日常用品,百姓的需求量极大,且使用的频次很高。稍微征收一丁点盐税便是暴利。就和油价一样,涨个几分钱百姓根本察觉不到。然而长此以往所汇聚的财富难以估量。

    古代的盐还有另一种用途,就是防腐剂。若想食物不会变质,基本是用食盐进行腌制的。各朝各代的食盐价格,其实并不昂贵。基本是按照普通百姓可以负担的价格进行波动调整的。因为制盐并非什么高技术含量的行业,只要舍得花些功夫研究一下,多浪费些柴火,至少可以制出些能吃的粗盐。由于政府集中生产,集中晾晒所以制盐的成本上比私盐便宜很多。贤明的君主自然不会靠高幅度提升盐价,逼得民怨沸腾。

    王诩磨面的想法,在某种意义上是提高了食物的保质期。李沧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然而正主此时却并非这样想的。他认为卫国的大豆比较多,只要研磨晾晒翻炒后,便可榨油。王诩可受不了没有炒菜的饭食与漆黑的夜晚。不然他也不会同时修建两座水车。早就想好了,一个用来做磨坊,另一个用来做油坊。

    一直摆弄磨盘的阿季,终于在李沧离开后,有了询问王诩的机会。女孩欣喜的问道:

    “哥哥!您是怎么想出来的?”

    王诩笑了笑,扬起袖袍帮女孩擦去脸上沾染的面粉。

    “是你告诉我的。”

    阿季努着嘴,一脸的不解之色。只听王诩继续说道:

    “你说过自己小时候是名舂奴。我想...若是有了这磨坊,世间或许会少些受苦的人吧。”

    女孩的眼睛瞬间红了。不想自己幼时悲惨的遭遇,对方居然一直记得。看着无需人力便可转动的磨盘,儿时的回忆映入眼帘。

    拿着比自己还要大的木槌,为了能活下去,吃一顿饱饭,弱小的她拼命的捶打着谷子。去壳后的小米是要上缴的,而那些剩下的米糠则是舂奴们的饭食。由于她太小了,没有力气像其他大人那样干活。在这些奴隶中更不会有人怜悯她一个朝不保夕的孩子。干不完活,是不到吃到米糠的。于是她偷偷的抓了一把未去壳的谷子,藏在破烂的衣服中。

    夜晚,饥饿难耐。等到其他人睡去,她才敢将白日偷拿的谷子塞入口中。虽然谷子很难咀嚼,但是那甘甜的味道,让她已经很满足了。漆黑的窝棚内,什么也看不到。女孩小心的用手掌在胸前轻按,试图将散落的谷粒黏在手心。即便只是微小的几颗,或许还没有一只蚂蚁的大小,她都会觉得如此的来之不易。舌尖一点一点的舔食着,直到吃完为止,她仍旧不肯停下。真的太饿了。已经很多天没有吃饱过肚子。此时哪怕是干涩的麸皮米糠,她也能吞咽下去。

    第二天,女孩就生病了。小脸红扑扑的,满身大汗,躺在干草中瑟瑟发抖。她认为一定是自己偷了东西,受到了上天的惩罚。昏迷中暗暗发誓,将来一定不可以再偷东西了。而她或许已经没有将来了。想到这里...女孩笑了。终于可以见到自己的阿爹阿娘,也终于可以吃饱穿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