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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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柳玄奇怪,其他少年也狐疑地看向南云康,有人跳出来喊:“肯定是这群蛮子搞得鬼!不然为什么只有他们的甲衣没有幻化成邪?一定是这样!”

    柳玄烦躁的看了那人一眼,只一眼,身居高位的气势就压到了那个少年身上,少年顿时嗫嚅了几句,没敢再说话。

    果然。南云康心道。

    他出列躬身道:“不知各位有没有发现,这些邪灵武士都是铁甲所化,是铁甲,”他强调了一遍这两个字,“而我们云煌人身上穿的是皮甲。”

    他刚说完就又有人挑衅道:“说不定是你们事先做好了手脚,故意穿的皮甲来躲避嫌疑呢?”

    “我们素不相识,且来此地之前相隔千里,何来暗做手脚一说?”南云康冷笑,他抬头直视柳玄双眼,“并且我们云煌的人,什么伎俩,都不屑做!”

    柳玄眯起了眼,面前这个少年语气竟然带着如山一样的坚定,他骄傲的抬着头,相信没有人可以按下去。

    “真像啊。”他喃喃道。

    “不用想了,那是陛下的命令。”柳玄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闭嘴,“这是对你们的试炼,很可惜,没有人通过。”

    营地一片哗然。

    “想知道为什么是吗?看看你们自己。”柳玄冷笑,“有哪一分像是一名军人?”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们年纪小?可是你们猝不及防?可是你们长途跋涉劳累不堪要试炼不如改日再来?”

    “可笑!”他断言。

    “身为诸侯幼虎,天下雏龙,你们似乎心里只有内斗内斗内斗!是哪个告诉你们,当今天下已是乱世?又是哪个告诉你们,本国爵高兵众便可嘲笑寡民小国?你们都一样,身上都流着大燕的血!无论你们是否姓佟!”

    他似乎越讲越来劲,细眼里跳动着火苗似的亮光,可他扫视了一圈,激动突然平复了下来,“休整一日,明日有事。”

    他抛下了一句话,转身就走。

    南云康有些疑惑,刚才柳玄看他的眼神,无比熟悉......像是看到了故人。

    嬴钺出了门,脑子里还想着熊澜昨夜的话。

    “很快就见到了。”

    很快是多快?

    那个男孩子的笑容,似乎还在脑子里盘旋。

    “阿钺,我要娶你。”小时候的那张脸,还带着几道灰痕,却满眼认真。

    “真是,胡说。”嬴钺揉了揉脸,小声嘟哝了一句。

    今天他和小楼约好了去湖边玩,“就是不叫熊澜,气死他。”小楼昨天晚上临走的时候冲着他做鬼脸笑道。

    出了宫门就坠入了人间繁华,宫里虽然金碧辉煌,可除了皇帝与妃嫔,黄门都没有几个,巡夜的侍卫也只能在外围转转,在里面呆的久了感觉身子骨都要长毛。怪不得皇帝都喜欢微服私访,嬴钺心道。

    他行走在如流的人群中,突然想到了临走前黄妈对他说的话,“燕京里的人都是贵人,香得好像刚从蜜罐子泡过似的。”

    燕京风气算是开放,女眷可以上街,可以游乐。燕京的士大夫更是信奉“公子风香”,认为有德行的人走路带起的风都是馨香阵阵,于是整座燕京别的不说,熏香的生意绝对是大燕乃至天下第一。

    “啊哟,小崽子看路啊!撞到我了!”

    他发着呆,不留神撞到了一个人身上,那人立刻叫了出来。

    “抱歉抱歉,是我疏忽。”嬴钺红着脸赶忙道歉。

    “算了算了,看你年纪小就不追究了,要当心啊。”那人整了整衣裳,虽然满脸不悦,可看在嬴钺还是小孩子的份上也没多说什么。

    “多谢多谢。”嬴钺还在不停鞠躬。

    “别说了,人都走了。”

    他突然感觉袖子被人拽住,抬头一看,佟千祚的脸出现在眼前。

    “潞......你怎么来了?”他一句“潞王殿下”差点出口,突然想到这不是在宫里,戳穿了身份不一定是好事,赶忙改口。

    “我在宫里闲着也是闲着,偷跑出来的。”佟千祚手里捏了把扇子,“唰”一声打开,遮住脸说道。

    他好像一出了宫门便开心了起来,竟有了些神采飞扬的意味,完全不像是宫里那个唯唯诺诺文弱不堪的小孩子。

    “哟,小公子,来见识一下吗,奴奴很温柔呢。”一旁勾栏青楼之上,一脸厚厚脂粉的女娘媚笑道。

    “啊呀,你还出来顽,不知道有没有奶够这位公子喝的哦”楼下浪荡汉也一同笑将起来。

    嬴钺脸红了,拿眼去看佟千祚,那个男孩子却含着笑冲楼上的人挥了下手,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子扔了上去,楼上一阵喧哗,人们抢作一团,他这才拉着嬴钺离开。

    一路上穿过无数沿街商贩,他瞄到货架上有只雕刻得异常逼真的木偶娃娃,那个娃娃粉脸黛眉,嘴唇用豆蔻染就,身子裹了层鹅黄色的布料,他突然想到了小楼,于是那个木偶呆滞的脸都生动了起来。

    “公子看上了这件吗?承惠十五文。”小贩看到嬴钺眼睛盯着那个木偶,当下热情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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