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请告诉他,他的娘亲很爱他
第068章 请告诉他,他的娘亲很爱他 (第2/3页)
“少夫人!”窦长柯忍不住惊呼,正欲说什么,却被她举手打断,“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他们也不会遭遇此等横祸。反正也不差这点时间,你先跟他走,我将人带回来后,再与你们集合。”
“不行!”窦长柯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你身上还有伤,这个时候不宜再去冒险!如果真要救,那也是我去救!你们等着!”
他拍了拍甘田生的肩膀,低声宽慰了一句,便要走出去。
谢风华一把拉住了他,声色俱厉地叱道:“我说了,我去救人,何须你去逞英雄?再说了,你对这里又不熟悉,更不认识要救的人,你怎么去救?万一救错了人呢?”
窦长柯烦躁地挠头,“那要怎么办?冬瓜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总不能真让你去吧?定远侯会打死我的!”
“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就不会让他打你。”谢风华冷冷道。
窦长柯很想咆哮,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而谢风华已经将甘田生扶了起来,又简单问了下甘田易院子的大致方位,很快就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中。
窦长柯用力地搓了搓脑袋上的毛发,整个人就像一只即将发怒的小兽,冲甘田生龇了一口白牙,狂躁不安地拉着他,继续走下去。
谢风华循着记忆中的路,往甘田生所说的院子跑去。
她本就带着伤,此番左躲右藏地奔跑着,发丝和着汗水黏在肌肤上。夜风泠泠轻拂而过,带起一阵深入骨髓的颤意。
在绕过一个个回廊后,她终于走进了一处安静无人的院落,边四周探看着边往里头走去。
推开房门后,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心头一紧,连忙往里走去。衣衫凌乱,血迹蔓延,两个人躺在血泊中,衣不蔽体,裸露的肌肤上布满了或轻或重的伤痕,足可见刚才经历了多么激烈的争斗。
谢风华快步走过去,先将花姨娘抱出来,又伸手探了探甘田易的鼻息,却发现此人已经死去多时,一时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察觉到花姨娘还活着,只是暂时昏迷了过去,当下也顾不得太多,掐了掐她的人中,试图将人唤醒过来。
而花姨娘将甘田易咬死之后,便再也支撑不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中。
她感觉自己像是行走在冰天雪地里,周围罕无人烟,不知要走向哪里,也不知能走多远。一幅幅过往的画面从眼前闪过,她双手抱臂,突然就迈不动步子。
那些过往,有悔恨有悲恸,以至于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夜夜笙歌的沉沦,纵情声色的肆意,十月怀胎的期待,抛夫弃子的不甘……
一桩一桩,在她眼前慢慢闪过,她本以为当年逃离那座府邸,就是逃离了前半生的噩梦,可当再次面对着昔日的那些场景,她却发现自己早已陷在了那一滩泥沼当中,怎么逃都已经逃不掉。
所以,在离开了多年后,她改头换面地回到了这里。
这里,有她的儿子。
可她的儿子为何跟她一样,也是满头白发?
她看到有人要欺负他,连忙抱起脚边的石头砸了过去,却不知怎么砸到了自己,疼得她叫出了声,紧接着醒了过来。
一个人正紧张而关切地看着她,她眨了眨眼,呼吸间剧痛自胸腔处传来,疼得她流下了眼泪。
谢风华见状,连忙松了一口气,正欲将她抱起离开,却见她猛地抓住自己的手,断断续续道:“救……救我儿……子……求你……救我儿子……”
“你儿子是谁?”谢风华跟她并无交集,也不清楚她的情况,就这么问道。
花姨娘眼里像是聚起了亮光,提到这个儿子,苍白的脸上仿佛晕染上了几分飞扬的神采,嘴角扯开一个难看的弧度,说道:“我……儿子…………阿生……”
“阿生?”谢风华重复了下这两个字,目光不经意间落到她的头发上,却发现那发梢银白闪闪,殷红的鲜血不仅没能掩盖住那些刺眼的白,反而衬得那白色越发妖冶起来。
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她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道:“你说,甘田生是你儿子?怎么会……怎么会……他知道吗?”
花姨娘摇摇头,咳出了一口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艰难地吐字,“他……不知道……你……你别告诉他……我不……不是一个……好母亲……”
突然间,她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一把抓住谢风华的手,凄厉叫道:“不要……不要告诉他……我是他的……他的母亲……求你……求你……”
谢风华皱起了眉头,却来不及去思考她这话中的深意,只道:“你先别说话,我先带你离开这里。有什么话,等会儿你跟他说吧……”
花姨娘连忙摇头,差点就哭了出来,“不……不要告诉……他……我……我的身份……”
谢风华连忙应道:“好,我听你的,不告诉他。我先带你去找他。”
“不……来不及了……”花姨娘流着泪摇头,“我……快要死了……若是你见到他……请告诉他……他的娘亲很……很爱他……”
谢风华忽觉鼻子发酸,还没等她说完,就应声道:“你放心。我会跟他说的。”
“那……那就好……”花姨娘像是松了一口气,闭上眼,思绪无比混沌,恍惚间像是听到了婴儿的哭声,细细弱弱,跟刚出生的小猫儿一样。
那是她的孩子。
她还记得初生时的欢喜,可等那孩子长大后,她便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噩梦。
她从小就顶着一头白发过日子,为了不被人当成异类,她的娘亲就将那头白发染成了黑色。
本以为,这个孩子会是个例外,可残酷的现实结了她重重一击。
被夫君鄙弃,被府中最卑贱的下人嘲讽,终于在忍受了半年多后,她逃出了这个能吃人的府邸。
而她的孩子,却被她留了下来。
此刻一想,心头便是剧痛难当。她作为一个大人,尚且对那些流言蜚语无法忍受,那当年尚在襁褓中的幼儿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承认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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