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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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一次都不曾待见过他,心里总有些隐隐地觉得对不住他。
那日与太子奕棋,仍然我白棋他黑棋。我们对持而坐,我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不能集中起来,视线总不能完全地定格在棋盘上而是有意无意地抬头看看天,心中一股莫名的焦急。我离得他那么近却看不穿他的心思,局势一度陷入僵局。我的马儿不能跳,小兵连连被吃,已经无力回天,我输了,输得一个子都不剩,输得彻彻底底。
太子用修长的手指磨砂着他的黑棋,默默将棋子归位,“今日天气晴朗,要不然我们再来一局。”
我虽有些力不从心,但见太子难得兴致这样高便不忍打搅他的雅兴,点头示意再来一局。
棋盘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棋子却还是分不出胜负,棋局如人生,每走一步都需深思熟虑,走错一步便满盘皆输。
我凝视着这一盘有些诡异的棋局,手中的棋子悬在半空中迟迟不知该落入何处,这棋局生生被我当成了八卦阵,“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周而复始,变换无穷,东北西辙,原路为生门。”
棋子落下,太子感慨道,“左右逢生,看似是舍弃这一大片棋子实则转原路攻上,确实是一步好棋。”
“太子过奖了,看起来我是走了一步好棋,但是也舍弃了自己的一大片棋子,如今是殿下人多乘胜,我已经再也无力回天了。”
太子最后一步棋子落下以后显然已经决出了胜负,他把棋放下,道,“今日奕棋你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已连输了三局,往日可不是这样好输。”
我低头想要逃过这场能看穿内心的对视,嘴唇微颤道,“殿下棋艺精湛,每走一步都难以让人捉摸,我学术不精,输得心服口服。”
“你谦虚了。”继而蹙眉道,“你是不是在担心解药的事?”
我不说话,渐渐垂下眼帘试图默认。
太子将手摊在桌子上,俯身问我,“你先前可知道自己中的是何毒,又是怎么中的毒?”
“不知。”我扔没有抬头,只是默默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那你可曾去过西凉或者跟西凉人有过过节?”
“西凉?殿下何出此言?”说到西凉我首先想到的是皇后,我心中逐渐有些清晰,隐隐地知道了一些事情,但我更想听听太子的说法。
“温太医同我说傀儡草虽是毒药但是晒干磨成粉却是一剂大补药,不少西凉人误食以后丧命后便下令不再种植,但是因为价格昂贵,还是有不少西凉小贩偷偷种植然后销往外地一些达官贵人从中捞取一定的利益。”
“太子如何断定这傀儡草是出自西凉?”
“傀儡草喜阴,只有在西凉的酸盐之地才可以生长。傀儡香之所以叫傀儡香就是人一旦吃了发病以后就丧失了心智,可以任由他人摆布。”
我嘴角不禁泛起一阵冷笑,我身上的毒果然是皇后下的,只是我感叹我的手段没有她高明,她怎么下得什么时候下的毒我竟丝毫不知,如今不是颠沛流离到子虚,也许我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