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却未等到她的良人

    55.却未等到她的良人 (第2/3页)

走李美人,浅桦用菊瓣小盘盛了御药院研的中药粉,用玫瑰汁混匀,细心抹于临冬脸上,且避开眼嘴之处,“这是奴婢请御药院的徐太医亲自配的,说是用了白芨、白芷、白牵牛、白蒺藜、白术、白附子、白茯苓、白丁香八味草药,遣医女细细研磨成粉,用新鲜玫瑰汁调制而成。徐太医说了,若每隔两三日将此药浆敷于面上,可滋阴养颜,令肌肤白皙。”

    临冬任由浅桦在脸上摆弄,脸上凉沁沁的,颇为惬意。待敷过脸,洗净,又在寝殿中铺上软垫,学着唐时流传下来的瑜伽经练习调息、静坐、冥想。浅桦知道半个时辰内不能有所恼扰,退至廊下,吩咐宫人们准备美人沐浴诸事。

    此时,赵祯还在崇政殿与朝臣议事,几名身穿襕衫朝服,头戴长翅帽的大臣席地而坐,商讨西夏部赵明德去世,小儿元昊正式继位等政事。

    如今大宋兵力不如先前,若用强硬手段对抗西夏,难有胜算。赵祯也不想让边境战火连绵、民不聊生,只好委曲求全,特授封元昊为西平王,定难军节度使,还册封他为特进、检校太师兼侍中等官职,又特别委派工部郎中杨告为旌节告官使,朱允恭为副使远赴西夏授封。

    又有右司谏范仲淹进谏道:“启禀官家,如今江淮地区灾荒严重,请官家派官员前往当地安抚受灾百姓。”

    赵祯端坐龙椅上,扬声问道:“众卿家可有自愿前去的?”

    他的话虽如此,却也清楚,荒蛮受灾之地,养尊处优的京官们又岂会自愿前去?果见无人应答,正要说话。

    殿中有人扬声道:“臣愿前往江淮之地。”

    此人正是范仲淹。

    赵祯甚喜,即刻下旨道:“命范仲淹为安抚使,往江淮地区,令其赈济贫民,持有豁免赋税之权,明日即刻启程。”

    范仲淹叩首于地,朗声道:“臣定不负皇命,死而后已。”

    待众人退去,周怀政往帝前恭谨询道:“官家今日想去哪宫?”

    赵祯略一沉思,想起白日里皇后甜蜜的笑意,心生怜悯,“叫慈元殿准备接驾吧。”周怀政一听,忙遣宫人前去禀报。

    静姝本已准备安寝,听内侍传令说官家要来,连问了两遍:“你说官家要来?”

    身侧若离笑着回道:“是真的。”顿了顿又道:“皇后想穿哪件衣裳接驾?”

    静姝这才喜道:“就穿昨日新做的那件天水碧丝绣纱裙罢,我瞧着好看。”若离应了,命人准备。

    因官家要来,慈元殿内侍又重新将各处宫灯点上,又预备许多官家爱吃的果子汤水,宫人们也都欢欢喜喜开锁敞门。静姝换了衣裳,重新细细描了妆容,于殿中静待官家临驾。

    静姝等至子时,仍未见官家御驾。正要遣人去问,却见御前周怀政亲临慈元殿,跪于地上道:“官家本已起驾往慈元殿来,忽想起还有几件重要的朝事未有处理,又折道回福宁殿了,特命奴才将事情始末禀于皇后,还请皇后早些安寝,无需再等候。”

    夜空星光璀璨,银河迢迢直落天际,月亮圆如银盘,柔柔的将光辉倾洒于大地。静姝的心像是掉入了无尽的黑暗中,四周都是绝望,心寒不已。

    记得大婚之夜,她也是这样等他,红袍满身,头戴九龙四凤冠,腰系白玉双佩,何等威仪。她等了许久许久,等他来掀头盖,等他来垂下红绡帐。心中满怀憧憬,满怀欣喜,这样的繁花盛景,尊贵地位,居然唾手可得。仿若坠在梦中,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就要嫁人了,且嫁给这世上最尊贵的人,从此母仪天下。

    她足足等了一夜,彻夜未眠,却未等到她的良人。第二日才听宫人说,他醉了,醉于大殿中,昏睡不醒。新婚之夜,他竟然昏睡不醒,这个耻辱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心上,每每忆起,都忍不住想要大哭一场,但她是皇后,没有人能把肩膀借给她。

    见静姝的脸阴晴不定,那周怀政更加谨言慎行,跪于地上静声候命。

    静姝忍住失落,淡淡道:“既如此,自然是国事要紧。”

    周怀政这才起身,恭谨回道:“是。”

    静姝又将特意为官家备的冰果子装了半盒交予周怀政,叮嘱道:“夜色已晚,你好好提醒着官家早些歇息,国事虽紧要,龙体也要保重。这些果子原本是给官家备的,你拿回去给上夜值的宫人们分着吃吧,放着也要坏了。”

    周怀政恭谨接了,道过谢,才屏声退下。出了慈元殿,他吁了口气,将盒子递给跟随的内侍。那内侍年纪虽小,却是鬼精灵,多嘴道:“要不要将这果子呈给官家呢?奴瞧着皇后脸上着实不好,官家也该惦念着点才是。”

    周怀政一巴掌打在内侍嘴上,“多嘴!还想惹事不成?”

    吓得内侍忙嘘声,再不敢言。

    莫兰本已下值,回翠微阁时恰巧遇见官家肩舆,忙立于一侧屏声静候。他是要去后宫妃嫔殿里的,她心里清楚,也未觉不妥。却不想赵祯见了她,便不想再去别处,只想回福宁殿喝她煮的茶,遂寻了借口召她回去,留宿于福宁殿。

    晚上又怕她独自回去扑着风,用披风将她裹了,遣周怀政亲自送回翠微阁才安心。第二日又放了她假,至下午才上值。

    自莫兰回奉茶司,代秋便觉得很奇怪,常常见她半夜才回住处,官家虽喜欢她煮的茶,却也不至于半夜还要她伺候,又不好相问,只与夏芷说了。

    夏芷心里倾斜于莫兰,帮着她道:“这几月又是凉州战事、又是江淮灾荒,官家时常通宵看奏章,需奉茶司伺候也是正常。”

    皎兮在旁侧纳鞋底,听着她两说话,闷闷不乐。先前莫兰没来时,官家还时不时夸赞她几句,也会和她说上几句话,自莫兰调回以后,官家便再也未正眼瞧过她了。代秋做事一向规矩从容,听着夏芷如此说,忙道:“说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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