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误会

    57.误会 (第2/3页)

。若是你父皇,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哩。”

    太后素日甚少说起先帝,近日却频频忆起,惹得她不得不叹道:“果真是老咯,处处都能想起年幼时那些事。”说完,忽觉劳累,屏退了众人,回寝殿休息。

    赵祯回至福宁殿,叫了几次茶水,都未见着莫兰。

    昨日两人因小事置气,赵祯贪甜将江西郡上贡的金橘全吃光了,莫兰一时想吃却连储存也全无,如此小事,她竟生起气来,赵祯只觉她无理取闹,也未当回事。今日叫了茶水,见她竟敢推脱不上殿,更觉荒唐。

    夏芷深知其意,忙道:“刚刚从仁明殿来了她的旧识,此刻正在后殿花园中说着话哩。”

    赵祯开始时心中还有气,未予置否。过了半个时辰,还未见人回来,也按耐不住,才佯装闲步至后花园,寻来寻去,才见莫兰与宫人于花荫下亭中说话。

    两人语声虽小,倒是眉飞色舞。远远瞧去,花园中姹紫嫣红开遍,只莫兰一身荷叶色长纱裙盈盈立于亭中,衬着旁侧圆滚肥润的宫人,更觉腰姿柔软,仪态万方。他不觉心中一软,败下阵来。

    子非捻了捻耳侧垂落的青丝,溢出喜色,笑道:“待刘从广回来,我可能马上就要离宫了,你的鸳鸯枕头可要快些做好,今后再见可就难了。”

    莫兰轻轻从子非头上拂落一片枯叶,由衷叹道:“我知道他心中有你,迟早要接你出去。只不曾料想,竟这样快。做个枕头怕什么,保管你出宫之日,必能拿到枕头。子非,我真替你高兴,你是有福之人。”

    两人还未离别,却觉相处时日不多了,执手相看许久,才听子非道:“谢谢你,莫兰。”莫兰也温声道:“是我要谢谢你,在仁明殿时,多亏你照拂。”两人正互诉衷情,忽见官家仪仗过来,皆唬了一跳,忙退至道旁,屏声静立。

    赵祯路过两人,装出一副大惊的样子,“莫兰,你今日不用上值么?”

    子非以为官家要降罪,吓得慌忙跪至地上,“奴婢是仁明殿的宫人,因昨日是莫兰生辰,奴婢没空来瞧她,今日特送了贺礼来,请官家不要怪罪。”

    赵祯想起昨日莫兰种种,这才恍然大悟,屏退了子非,问莫兰:“昨日竟是你寿辰,为何不说?”

    莫兰笑道:“官家日理万机,哪能为这点小事烦心。”

    子非退下时,哪见过此等阵仗,心中惶恐万分,生怕牵连了莫兰。见莫兰笑意吟吟与官家说话,才稍稍放下心。

    见有宫人注目,莫兰忙躬身轻语道:“这里不宜久语。”赵祯知意,返身往福宁殿中去,莫兰亦跟在仪仗后,随之回殿中。

    夏日残阳如血,放眼望去,飞檐楼阁起伏不尽,镂刻精美的廊檐窗棂上皆蒙了一层淡淡的金粉色,气氛威严而宁静。

    赵祯掀开湘帘走入殿中,换上银灰色绣云纹丝袍,那袍子是用上等天蚕丝做的,只夏天才穿,最是轻薄凉爽。内侍们往大瓷缸中添了冰块,冷雾缭绕殿中,凉沁沁的颇为舒适,又将廊间窗前湘竹帘纷纷放下,实实将热气隔在殿外。

    莫兰端了新茶进殿,赵祯侧倚着凳手,撑着下颚勾唇浅笑,只盯着她端茶倒水,也不说话。莫兰将一盏新茶捧至他眼前,他伸手接了,一口灌下去,烫得龇牙咧嘴,皱眉道:“今儿的茶怎么这样烫?”

    莫兰不急不缓,笑意盈盈道:“想来不是因为茶烫,是官家喝得太急罢。”

    有内侍进来呈上新做的果子,用碎冰裹着翠皮西瓜,碧绿青瓷外还沾着一层冰凉透心的雾气。赵祯烫得舌头都麻了,放下茶盏,先拿了一块西瓜吃下。见他要吐籽,莫兰忙托了帕子接住。帕子上绣着两朵白色木兰花,花中吐着紫红色花蕊,那边角处还绣了一朵金色五爪云纹,是御上用品。

    赵祯将黑籽吐入手中,只道:“这帕子,你也舍得用来呈这些?”

    莫兰嘴角扬起莲花般绽放的笑意,“六郎倒觉得这帕子该做何用?”

    赵祯语塞,又听莫兰道:“此帕虽是你我在雨夜憩阁初见时,你赠予我之物,若不拿出来使,倒失了用处。不如常常拿来给六郎看看,才时时记得当日之情谊,就不会连奴婢生辰也不顾了。”

    话语间,颇有责怪的意思。

    殿中只剩两人,微风吹得竹帘轻轻拍打在窗槛上,此起彼伏啪啪作响。赵祯瞥着莫兰,“昨日是朕不好,竟然不知道你的生辰。但你为何不直接跟朕说呢?”

    莫兰端过热茶,小心吹着气,生怕将唾沫星子沾进去,吹得又轻又柔。待茶凉了些,才将茶盏递给赵祯,“我已经暗示你多次,你都毫无反应。”

    赵祯细细将昨日两人在殿中所谈之事,一一回想了遍,却依然一无所获,颇为无辜的望着莫兰。殿中冷意渐起,莫兰将竹帘卷起,让外面的热气扑进殿。此时天已渐黑,空气也凉了许多。

    莫兰狡黠笑道:“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太后还有半月就要生辰了?”

    赵祯不知何意,点点头,“朕还回答你说,太后大病初愈,要在寿辰之日好好庆贺一番。”

    莫兰笑道:“这不就结了!”

    赵祯惊叹:“这就结了?!”

    莫兰从碧绿青瓷碗中捏起半块西瓜,轻咬了一口,只觉甜沁可口。又将剩下的递与赵祯,只问:“说完这话后,你可记得我又说了什么?”赵祯将那瓜接在手中,也不吃,满脸不解道:“你说,你和太后都是夏天生辰。”

    莫兰盯着他,只是笑:“这还不算结?”

    赵祯摇摇头,道:“这算什么结?”

    夏日晚风从窗中拂进殿来,是略带微凉的温暖。莫兰将茶桌上半凉的茶水重新换了,才道:“你若是有心,就该问:‘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你既然没问,自是无心了,我若再说今日是我生辰的话,万一你无心贺寿,那我岂不自讨没趣?”

    赵祯此时并不回答她,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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