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第2/3页)

日一早秦霜叶便贴了花钿兴冲冲跑到院子里找叶映波,与往日不同,平日里总在院里等着秦霜叶起床的叶映波今天却不知所踪,她找遍了每一间屋子,最终在书房的桌上发现了一封信。那是一封自昆仑域寄来的信,落款是一个叫叶锁澜的人,秦霜叶不用猜都知道这是自己的小叔叔,她将信展开,原本空白的信纸上逐渐生出密密麻麻的字来,待到即将写满一页时,那些字竟排队似的依次飘向空中,最后几乎列了有整整一墙。其中提及的名字秦霜叶并不觉得陌生,那些名字她曾在叶映波的口中听见过无数次,还未将信看完她便冲出门,向天水渡口赶去。

    大寒时节的天水渡口比平时更为寂静,没有人声,就连潮水都结了冰,安安静静地停滞不动,只有海面上的雾气依旧纠缠着那些飘得极低的云朵缓慢流动着。秦霜叶尚未修习法术,只得一路跑来,待赶到时,只能依稀看见一方驶于云上的孤舟渐行渐远,她未来得及多想便踏上冰面,跌跌撞撞地向那孤舟远去的方向追,却终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消失在天水的尽头。

    那天以后,秦霜叶每日都会去渡口等,可是大半个月过去了,叶映波还是没有回来。终于,她央求着一位老渔夫带她出了海,她并不敢肯定叶映波去了昆仑域,可每每想到自己的爹爹,秦霜叶的胎记便会隐隐作痛,于是她决定赌一把,就顺着云洲去昆仑域看看。

    秦霜叶找到叶映波的时候他静静地躺在那条木舟上,平静地,没有一丝起伏地睡着。那把名叫岁晚的佩剑并未出鞘,它与叶映波一样,安静地与那一叶孤舟一道游荡在云洲之上。秦霜叶不敢相信地伸手抚上那柄黑底金叶的佩剑,若是往常,那些脉络清晰的银杏叶必然会流动着金色的光芒,带着银杏树的清香温柔地绕上秦霜叶的指尖,而如今,她费尽修为各处试探却也再感受不到那股熟悉的气息。

    老渔夫叹了口气,背过身不再看两人所在的方向。他见惯了生死离别,却依然会有悲伤之感,身后的少女从不断地呼唤着叶映波三个字变为小声地啜泣,再后来许是终于接受了事实,她开始痛苦而又无助地咆哮,撕心裂肺的,似要所有人都听见她的怨愤般一声又一声,直到声音沙哑,无力开口。

    渔船拉着木舟回到天水渡口时,岸上站着个女孩,那是蓬莱晏氏的三小姐,一袭霁青色的衣袍随风鼓动,恍惚间秦霜叶还以为是来迎叶映波登仙的天女。她远远见了木舟上的光景,轻叹一声,不知是想说与秦霜叶听还是只是自言自语:“映波哥哥带着仙药走后,不出几日便有昆仑域来使前来求药。阿娘告诉她,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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