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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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终于跌跌撞撞地站起了身,她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穿着与她一样绣着洒金梅的衣衫,背着与她的霜降为一对的佩剑,可对方却总像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喜欢自己一点的样子。

    江行歌那冷淡的声音不断在江行阙的耳边响起,她的脚步越来越慢,终于像是再也没有力气往前挪动半步一般停了下来。她将那双纤细苍白的手举到面前凝视良久,最终不解又哀伤的自言自语到:“我是,凶手吗?”

    太华峰的小屋中,秦霜叶自混杂的药味中醒来,她的右半边脸上被画满了符文,胎记处更是被铺满了各式草药,她正打算下床,谢泊隅便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我要死了?”秦霜叶带着晦暗不明的神色,甚至省去了对谢泊隅的称呼问到。

    “嗯,你要死了。”谢泊隅将那烫手的药碗在床头放下,又取了一张不知是谁摘录给他的江氏秘技残页递给秦霜叶:“是谁教你的?”

    床上的少女勉强支起身子,犹豫着接过谢泊隅手中那薄薄一张纸,她将上面的文字细细看了一遍接着又将其递了回去:“这法子确实可以救白芷,不是吗?那人倒也不算是骗我了。”

    她看着谢泊隅将那张残页于指尖燃起,顷刻间便成了一堆灰烬。眼角下,皮肤撕裂时的刺痛混杂着胎记处的红肿钝痛,秦霜叶原想将手放上去试试,可触到的却是一层覆在草药上的细密药粉。

    “别去碰它。”谢泊隅制止到。

    “不过是拖时间罢了,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说着便将那些药草连同胎记上刚结起的痂一起撕了下来,浓稠的暗红色血液再次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她走到镜子前盯着那道血迹将脸上的符文破开,苍白干裂的嘴唇轻动了几下:“先生,这样白芷就再不会有事了,对吗?”

    谢泊隅抬眼看了看铜镜前的少女,她苍白又脆弱,仿佛随意一阵风便能将她吹散一般,可那布满右脸的符文与流着血的胎记又将她映衬得格外诡异。

    指尖从眼角处擦过,染上那发黑的血液,秦霜叶将手举到鼻子前嗅了嗅,终是无奈又解脱的笑了。

    那些血液是臭的。

    “我已经开始腐烂了,不用再管我了,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