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山上不归人 第三章 悲天剑 (下)

    不归山上不归人 第三章 悲天剑 (下) (第2/3页)

从此再不可能有人看到了。”少年的思绪从悠悠往事中回到现实,便生出一番感慨,“好在学了三年,我都已经记得。”

    他抄起地上的剑条,趁着月光,一招一式地摆着定式。每一招定式,从那栩栩如生的身姿神态,再到那每一幅浮雕人物的神态之中,少年感应到的魂魄心神,三年来,他都已经效仿淬炼了千遍万遍。

    只不过雕刻毕竟是雕刻,历时三年苦练,从来无法将那些姿势,变成剑招使出。每一出手,身法都十分别扭,特别是其中一式,栏板左下角题书“悲天”二字的,头下脚上,剑劈大地。且不论如何打出来,关键是,有什么卵用?

    一次又一次尝试,一次又一次踉踉跄跄,跌扑绊倒,直至再次耗尽体力,衣衫湿透。任平生双手拄剑而立,茫然四顾。

    “任鸡*鸡,总有一天,老子要用手中这把铁剑,打到你跪地求饶三百次,再断了你的双手,割了你乌鸦嘴里的那根舌头。”任平生没了力气练剑,便对着夜空哀吼道。

    远离人烟几十里,他不怕有人听见。

    任鸡*鸡本名任常继,是第一剑客任重山的儿子,大着任平生一岁,平日里,带着一帮仗剑恶少,有事没事,便以把任平生打个头破血流为乐。

    任鸡*鸡曾口出狂言,总有一天,他要把任平生打到跪地求饶。

    ——因为村里所有的同龄男孩都打过任平生,所有打过任平生的孩子都知道,那个打不过任何人的家伙,从不求饶。

    任鸡*鸡曾经在一次把任平生打趴下后,在他头上呸完口水,说过一句话,“也只有想学剑想坏了脑子,又太贱太蠢学不了剑的人,才会觉得那栏板雕画是套剑术。”

    夜风凛凛,流完了汗的少年,终于感觉有点冷了。

    “想要把人家打败,就先得有胆气不怕人打。”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子声音,划破了山中月夜的宁静,“很多年前,我就希望,这把剑能落到你手里。”

    每次听到这个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声音,少年心中都会犹然而生一股寒意;除了这次。

    他平静躬下身体,双手趴在之前休息的石头上。

    一反常态的是,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主动扒开裤子,露出光光屁股,以期少挨几鞭。

    任平生静静地等着,不知会是哪根竹鞭,在自己的屁股蛋上划下血痕。只不过这一次,他等来的只是噼啪两掌,并不重,便只是拍拍。与其说是惩戒,不如说是招呼。

    “不打了,起来坐吧。”那声音沙哑的男人说道,“桥塌了?”

    “嗯。”没有挨打,任平生也不觉得算什么惊喜,用鼻子应了一声,起身在石上坐下,背对着男人侧边,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剑条。

    男人便是猎人任强,是任平生的父亲,但自从八岁之后,任平生再没有喊过他一声“爹”。

    任强做了几十年的猎人,最擅追踪,能轻易找到自己这么个小孩子,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他不是西北山中打猎好几天了吗,怎么会如此凑巧出现在这里?

    只不过任平生并不打算要问,任强也就没说。

    任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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