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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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茶杯,思忖了下,才又抬起头对三平说道,“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伴侣也好,爱情也好,甚至是孩子,我都完全没有概念。看到你之后,我才有了概念。而孩子这种事,不要就不要,我对这事也没什么执念。”

    “什么叫遇到我之后……”三平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觉得余云回答得太快了,而且这个回答……稍显轻浮了点。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余云淡淡地又开口了,“我自己想要的,我自己知道,你就别替我想了。我也不知道这份情感是不是就是爱情,但我还真的挺想和你一起走下去的。起码,你现在都会沏茶了不是?”余云看着三平的脸慢慢地变红,不动声色笑了笑,“你现在应该想的,是你想要的。”

    三平用手掌摩擦了下自己的脸庞,然后放下双手,长呼了一口气,然后给余云把茶续上了。

    茶香袅袅,满室馨香。

    眼见着三平的精神渐渐好起来,胡医生再一次感叹了人类心灵的复杂程度——它很脆弱,必须用爱来好好呵护着,保护着,不然就会破碎;而要修复破碎了的心灵,所花费的精力和时间,往往是巨大的、漫长的——但是,也不排除像三平这种情况的出现。事实上,抑郁症是属于神经官能症,而往往很多时候,神经官能症只是人生痛苦的替代品。人们往往不愿意直接面对血淋淋的痛苦真相,而不断逃避,神经官能症便由此而来。但是,只有我们真正接受了属于我们自己的人生真相,直面痛苦,并积极地、想方设法去解决这个只属于我们自己的问题,那么神经官能症就会相对地减弱了。

    三平还会在院里继续接受治疗,但按照三平现在恢复的情况,年底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胡医生的心情很好,跟三平之间的咨询进程也发展得很不错。即使如此。胡医生的心底却还是藏着一个疑问——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原生家庭,三平才会受到这么严重的影响?其实每个人都应该是带着“做自己”的祝福诞生的,而很显然,三平不是被祝福的那一个。

    三平仍然不愿过多地提及自己的父母,特别是母亲。胡医生想,这一定是比永和带给她的痛苦,还要深远和顽固。

    但纵使再怎么不愿意提及,三平还是做出了表示。她坚定地对胡医生说道——“我知道我来自一个什么样的家庭,我也接受了。而我不会再被他们影响了……这是我对我自己的承诺。其实我一直都属于我自己,不是属于我父母,更不属于小提琴。”

    胡医生相信三平的承诺,他知道此时的三平,已经不同以往了。现在的她,说得出,也做得到。

    那么,不提就不提吧,只要三平懂得从那个环境中走出来,做自己的主人就好了。

    不过话说回来,胡医生也没想到,原来真正的三平——他指的是没有被过往的焦虑和丧失的痛苦裹挟着的三平——是那么能说的。现在的咨询除了跟进一下三平的状态,剩下的时间里,胡医生都不由得跟着三平的节奏开始唠嗑。不仅在咨询室唠嗑,出了房门,三平看到护士们,兴致也不减,逮着她们就开始唠。有好几次,胡医生经过三平房间的时候,无意中往里看,都能看到三平端着茶杯、一脸高深莫测地跟围在她身边的护士们说着什么。胡医生看了觉得好笑,同时心里的石头也能往下放了放。

    正当胡医生以为日子就这么平凡又忙碌地过下去的时候,森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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