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月醉荼蘼架

    第三十七回 月醉荼蘼架 (第2/3页)



    谢仲举感慨道:“是啊,只是少年时便在长安求取功名,已多年未曾返乡,连父亲去世都未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只能在异地他乡看父亲生前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看了那信才知道江南如今竟到了这般地步。官员无能,勾结豪门贵戚,许多土地法制俱不但不按令执行,反而千方百计寻找漏洞兼并土地,竟然致使这江南的富庶之地百姓颠沛流离,不少人都是携儿带妻的天涯流浪。”

    林剑澜看了一眼袁行健,见他眼中透出一股疑惑之色,自己心中也是暗道:“不知他父亲何时亡故,他不但未回乡守孝,反而做了巡按,按理不应如此,此举也不合朝廷律法。”但听他所言,报国之心却是溢于言表,令人肃然起敬,便道:“谢大人的父亲既然在信中提及江南种种现状,也是颇为忧国忧民。”

    谢仲举眼圈一红道:“我父亲他一生并不得志,数次大考皆是毫无结果,最后只在乡村里面做了个教书的先生,平生所愿俱都寄托在我一人身上,因此即便是以死报国,在下也……”却听袁行健打断道:“身在方能报国,你为何又轻易言死?”

    林剑澜听他语声颇为不悦,倒有些惊讶,见他眉心紧紧皱起,竟有些担心的神色,道:“袁兄说‘又’,这是何意?”

    听袁行健一字字沉声道:“若你手中印信有失,我便自绝堂前谢罪,决不能受辱于这般肖小贼人,他们抢了印信决不会再注意你,趁乱逃走,告诉圣上今日之事。”

    谢仲举和那苏文书顿时惊讶之至,苏文书更是长大了嘴,呆呆看着袁行健说不出话来,半晌谢仲举方垂头低声道:“原来如此,袁兄武功高超,耳力目力自然极为出众,那场混乱想必也是袁兄替我摆平的了。”

    林剑澜听到此刻才想起在屋顶观战之时,袁行健见谢仲举与苏文书低语后神色大变,原来竟是在一片喧哗中听到二人对话,明白谢仲举欲以死明志,才愤怒之至到出手杀人的地步,但又觉太过,不知袁行健既已为寇,为何对一个官府中人的性命这般关切。

    谢仲举淡然道:“事到不得已之时,只能舍生取义,只是值得付出性命的事情各有不同,就像当年周兴被流放之时,雇了若干御寇司和江湖中人为他护送,高手如云,却仍被人击杀,听闻那位侠客自己也是九死一生,杀出一条血路方才得手,明知性命悬于一线,却抱着必死之心都要除此天下人恨之入骨的恶贼,若如袁兄所言,难道他应爱惜自己性命而放过周兴么?”

    袁行健顿时哑然,脸色凝重起来,片刻方叹道:“谢贤弟莫要说这些旧事了,你有丹心报主之志,我只有钦佩,别无他想。”

    林剑澜道:“周兴被流放,但天下百姓和忠臣良将仍是惧他一旦会重获恩宠卷土重来,当日他在岭南道上被那位义士截杀,虽世间传颂,他却视这虚名如浮云一般,销声匿迹不知所终,实在让人赞叹不已。”

    苏文书抚掌道:“是啊,我家巡按每提及这位义士,都要对我说,若是天下的做官之人都有这般侠义肝胆,何愁没有个太平盛世?”

    四人边饮边聊,谢仲举不胜酒力,只一手支腮拿着折扇轻轻摇动,虽许久未再饮酒,脸上酒劲看来仍未消退,苏文书则只喝了一点,已泡了一壶酽茶放在桌上,林剑澜却总觉得心绪不定,大多则是默默倾听,时而小啜一口,那酒坛已被袁行健搬至自己旁边,也换了大碗,似乎也有些心事在怀。

    只见窗外月华流转,映在荼蘼架上,花香袭人,夜虫鸣叫之声偶尔传来,苏文书将谢仲举扶起,走到窗边,靠窗的地方颇为凉爽,不时有清风拂过,待了片刻,谢仲举对苏文书摇了摇头,苏文书方将掺扶的手放开,重新回座,林剑澜正也望着窗外发呆,见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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