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他从未爱过她

    第四十八章 他从未爱过她 (第3/3页)

给他多说几个女人,贤良端庄的,温柔和顺的,就是不要你这样的母夜叉。”

    绛墨一口气没上来,顿时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起来。

    “呦,还没有咽气呢?看来本少爷来早了。”他满脸不耐的看着青鸢,只摆了摆手,“快些咽下这口气罢,本少爷便能称心如意了。”

    “阿怏,还不住口。”桓蘅正坐在床榻上,听到了这样的话,顿时变了脸色。

    屋子里的人也都是目瞪口呆,护国公夫人顿时哭了出来,忙扯着桓怏的袖子,“你快出去,她就要不中用了,你何必这样的刻毒呢。”

    此时护国公夫人也进来了,听到他适才的混账话,便顿时变了脸色,“你这孩子,还不快回府去,等我告诉你父亲,看他如何处置你。”

    原来今日护国公夫人听到青鸢病重,不久于人世之后,便要人备下轿子赶紧过来,谁知桓怏也得了信,便也央求着要过来。

    护国公夫人生怕她年纪小,冲撞了什么,却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

    谁知桓怏却也自己跑了过来,等她匆匆忙忙的赶过来的时候,却听到了他这样毫无人性的话,只得又气又恼。

    桓怏却并不怕,只是那张极美的脸上竟是得意,“本少爷到底是赢了你了,你永远都是本少爷的手下败将。”

    绛墨再也受不住,只“哇”的一下,吐出满被子的黑血来,那藕色的锦被顿时惨不忍睹。

    桓蘅拖着桓怏的胳膊便往外走,脸上满是怒意。

    倒是她的父亲青尚书听到了动静,便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见满被子的血,这才用手锤墙,“快,快去叫大夫,这口淤血总算是吐出来了,可算是有救了。”

    而那天青鸢竟活过来了,大人们都说是桓怏的功劳,连尚书夫人也觉得如此,只瞧着青鸢的病一天好过一天,竟渐渐的痊愈了。

    她这才叫人备下厚礼,带着青鸢亲自去登门拜谢。

    青鸢那天见到桓怏的时候,他正在竹园里临摹竹子,见了她,只冷哼道,“不必谢恩了,本少爷那天只想起看看你怎么去阴司地狱的。”

    那些事情绛墨竟忘了,此时想起来竟觉得,当初若不是桓怏的那番话,或许她在十五岁那年,便香消玉损了。

    冰冷的风吹在绛墨的身上,她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站在他对面的桓蘅似乎感觉不到寒冷一般,只是淡淡的开口道,“天冷了,回去罢。”

    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她下意识的问了出来,“二少爷当初与青鸢姑娘只是逢场作戏?”

    他似乎未曾想过她竟然会问的这样的直白,只扯了扯唇角,只是温柔中夹杂着无尽的薄凉,连他的声音也冷的没有任何的温度。

    “当初的青尚书权势滔天,娶她的女儿,百利而无一害。”他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走了。

    连绛墨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屋子里的,只是萱儿正在院子里洗着衣服,见她来了,忙问道,“姑娘怎么脸色这样的白?”

    绛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一声道,“是吗?”

    萱儿见她如此也不敢再细问了,却见绛墨如失魂一样坐到了凳子上,眼神直直的,只以为她米不是撞了邪岁?

    “他果然骗了我一生。”一滴滴的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桓蘅不但欠了她家几十口的命,还有她一生的痴心。一股恨意从心底冒了出来,绛墨死死的攥着自己的手指,忽然笑了起来,她这辈子定要他爱上她,然后让他尝尽被至爱之人背叛是何等的滋味。

    “萱儿”她的声音中带着诡谲摸着让萱儿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你在青楼里呆了那样的久,你告诉我,怎么抓住男人的心,如何?”

    见绛墨似乎开窍了一般,萱儿顿时满脸的喜色,只说道,“奴婢明日便教您一些,保证让小少爷对您爱慕不已。”

    桓怏?不,不是。绛墨的唇角勾起了一丝的冷笑,再送桓蘅下阴司地狱之前,定要让他受尽折磨。

    绛墨这才细细的打量自己的脸,虽然病怏怏的,但杏核似的眼睛,衣服可怜楚楚的模样,也算得上的惊艳。

    “那几身衣服不必去卖了。”绛墨淡淡的开口,“留下我穿罢,若是拿去当了,可算是白白的浪费了。”

    萱儿见自己的小姐如此模样,一时间也抓不着头脑,但自己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只得匆匆忙忙的走了。

    而绛墨却一直坐在铜镜面前,似乎在看着那陌生的脸,又似乎在谋划着什么,眼神中却尽是阴狠。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连窗外不远处的仙鹤也懒得扑腾翅膀了,渐渐的睡过去了。

    萱儿这才将屋内的几根蜡烛给点上了,又说要去厨房里拿饭菜,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而就在这时,绛墨却隐约的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只以为是萱儿回来了,便轻声道,“怎么回来的这样快?”

    然而许久都未曾听到萱儿回话,她这才慢慢的转过头去,没想到竟看见了桓怏那张满是阴寒的脸。

    “小少爷,您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很淡,“妾身这两日身子难受,不能去侍奉您了。”

    桓怏的手里却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正想说什么,却见她竟是满脸的泪痕,连乌黑的眼睛里,也全是斑驳点点的泪珠儿。

    就在这一刹那,桓怏竟有一刹那心如刀绞,“你怎哭了?”

    她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果然是湿漉漉的一片,只扯了扯嘴角,苦笑道,“不过是外面的风沙迷了眼睛而已。”

    “你当本少爷是傻子不成?”桓怏满脸的怒气,“莫非你的眼睛里进了砖头,哭成这幅鬼样子。”

    绛墨已经懒得再跟他争执了,只不经意间瞥见了他手里的那碗汤药,皱眉道,“这是什么?”

    桓怏这才想起来自己来做什么的,今日抓了药之后,便命赖头赶紧去熬了,趁着天黑,他便亲自端了过来。

    “自然是你该喝的。”桓怏狠狠的盯着她,“不是你的东西就别痴心妄想了。”

    绛墨只以为他知晓自己伤了胃,便送来了汤药,没想到桓怏这人竟还有几分的良心。

    她只慢慢的将那碗汤药放在嘴边,正要饮下,谁知桓怏竟一把将那瓷碗给夺了去。

    “这究竟是什么药?怎么明明给人了,还要要回去?”绛墨满脸的怒气,只想着这畜生又来戏耍自己,亏得她刚才还觉得他有几分的好呢。

    听到她说话时候的语气,桓怏这才明白,她竟不知道这是堕胎的药,想必她自以为自己瞒得很好,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连桓怏自己也不知道,就在看见她满脸泪痕的一刹那,他竟然心软了,竟想留下那个孩子了。

    他想也没想,一把将那碗堕胎药灌入到了自己的嘴里,然后大口大口的吞咽下,“这是本少爷的药,只是想让你看着本少爷喝而已。”

    绛墨已经被他弄得没有了脾气,只冷哼一声道,“既然少爷已经喝完了,便赶紧走罢,恕妾身不能远送。”

    桓怏这才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才从后院穿到堂前,却见赖头正在那里急的直跺脚。见了他,忙跑了过来。

    而看见那空荡荡的碗的时候,更是满脸的欣慰,“还以为绛墨姑娘不想喝,得闹一阵子才好呢,没想到竟然这样痛快的喝下去了,想必是个识大体的,知道自己的什么样的身份。”

    桓怏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却越发的显得古怪起来,只说,“不是她喝的,旁人喝的。”

    赖头脸上的喜悦尚未散去,便是满脸的震惊模样,嘴巴张的都能塞进一个鸡蛋,“谁?萱儿?”

    他实在想不是绛墨的屋子里还有谁了,总不能桓怏自己喝了罢,他一个男人,喝那样的药做什么,岂不是要了命?

    桓怏却用手指指向自己的胸口,“本少爷喝了,你信吗?”

    赖头听了这样的话,差点没摔在地上,眼泪也吓得流了出来。“我的爷,这药也是胡吃的,您这是得要了奴才的命啊。”

    他只以为桓怏不过是骗一的,但看一满脸的凝重,一时间也不知道真假。

    说完他忙拍着桓怏的背,又哄着桓怏赶紧扣嗓子,这才在心惊胆战中,将那堕胎药给吐出来了大半。

    一见那药,他顿时觉得天塌了一般,药是他偷偷的煮的,将桓怏弄出去也是他的主意,老爷岂能放过他。

    “我的爷,您真是疯了。”赖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急的团团转。

    但留下在肚子里的那些却怎么也吐不出了,赖头吓得没了主意,便直嚷嚷着要去叫大夫。

    桓怏一脚便踢在了他的小腿上,“糊涂的东西,若是大夫问起来,咱们做的那些事,岂不都要暴露出来了,真是糊涂,老爷若是问起来,咱们谁也别好过。”

    他原以为不过是一碗堕胎药而已,自己又没有怀孩子,只当红糖水喝了而已,只觉得赖头怕东怕西的样子十分的厌烦,便说自己没事,只让他走了。

    赖头吓得早没有了主意,见他许久都没有事情,这才放下了心,只说明天早上过来,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谁知他睡觉到了一半,肚子里竟死命的疼了起来,他也不敢惊动丫鬟们,只得拿着痰盂吐了又吐。

    他吐得倒是歇斯底里,剩下的那些也前吐出来了,他这才放了心。整整一夜,却是满头的大汗,连咳嗽的声音都是哑的,但还是不敢叫外面的丫鬟进来侍奉自己。

    他这折腾的够呛,只是疼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竟不断的想着给绛墨肚子里的孩子起着名字。

    既然是他的孩子,定要起个很响亮的名字,于是他思来想去,竟琢磨了几百个,也没有拿定主意。

    直到窗外泛起了一丝的鱼肚白,腹中的疼痛消失了,他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就是这个名字了。

    说完他竟等不及似得,只胡乱的披上了几件衣服,便去了绛墨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