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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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蒙蔽 (第1/3页)“祖父。”桓怏眼底满是恳求之意,“今晚的事情罪责全在孙儿,要是给郑家赔罪的话,尽管将孙儿给绑过去,便是跪下请求郑大统领的原谅,亦是心甘情愿的。”
他挡在房门前,好似溺水时抓住的稻草,哪怕是绵薄之力,亦是想要将那些过来抓人的管家挡在外面。
护国公真的是老了,鬓角上隐隐的有一丝的白,在朝堂上和文家的人日日争的你死我活,他从未服过软,但此时他在自己的孙儿面前,却还是露出一丝的疲惫来。
“阿怏,祖父陪不了你一世,除了祖父再无人这样纵着你胡闹了,哪怕你身边的女人,祖父亦是想要替你安排妥当了,那便是来日闭上了眼,亦是没有什么担忧的了。”
护国公的话然桓怏心底一阵的酸涩,他在听闻是祖父害死了青家的人的时候,他是记恨过祖父的冷酷无情的,但毕竟是血浓于水的至亲,他什么也不能做。
“祖父,今日您饶了她,便是饶了孙儿一命,这一生孙儿非他不可了,即便来日守不住您的基业,但能有她陪在身边,便此生无憾了。”高悬着的灯照亮了他的脸,以及眼底的倔强。
护国公还是慢慢的叹了口气,“又是个痴情的孽障,也罢,也罢。”
说完他向那几个管家使了一个眼色,那几个人躬身退下,空荡荡的院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护国公的目光这才慢慢的落在了桓蘅的身上,声音刹那间变得冰冷刺骨,“老夫要你即刻发誓,以后若是对绛墨再有半点的情,便不得好死,死后亦是无处安葬,尸骨任由万人去践踏。”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阵寒风刮过,冰冷的风在房檐上发出凄厉的呜呜声,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
一个父亲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的儿子,让人听了岂不心寒。
桓蘅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如玉的脸颊上苍白无色,他看着自己的父亲,眼底却是一片虚无缥缈,“儿子不能发誓,我待她的情天地可鉴,此生便再也忘不了她了。”
护国公刹那间脸色大变,正要呵斥他,却见桓蘅竟转身离开了,一身的白衣在消失在灯火阑珊的尽头,只剩下呜咽的风。
桓怏目光有些复杂,亦不知想些什么,低着脑袋。
“孽障,如今自以为娶了郑蔷便能只手遮天了不成,如今竟这样的忤逆老夫。”护国眸底顿现杀意,“到底是贱婢生下来的孽子,看来是留不得了。”
桓怏听着那声音里的狠绝,他打了一个激灵,却还是想起来桓蘅适才说的话来,如同针凿一样狠狠的戳着他的胸口,他深深的吸了口气,“那祖父替孙儿杀了他,以后孙儿继承了您的位置,他自然也是孙儿头上的悬着的刀。”
他终究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在说这话的时候,指尖不断的颤抖着。
护国公听了这话,并没有半分的恼怒和震惊,反倒露出十分赞许的神色来,他拍了拍桓怏的肩膀,“如今竟已开了窍,果然是桓家的儿子,等老夫将郑家的那些人摆布妥当了,便让他去阴司地狱里陪着他那下贱的娘去。”
桓怏的眼底第一次露出汹涌澎拜的杀气来,“祖父,孙儿一刻也等不得了。”
等送走了护国公,桓怏才慢慢的往屋子里走去,却见屋内的灯芯已经许久未有人剪了,烧的劈啪作响,那淡蓝色的火苗亦是忽强忽弱。
到了床榻前,却见绛墨正躺在榻上,尖细的下巴抵着那大红的鸳鸯被,长长的睫毛在光影中覆盖了大片的脸颊,满头的青丝,拖于枕畔,一弯雪白的胳膊,撂在被外,上面明显着两个翠绿色的镯子。
“绛墨……”他慢慢的低声轻喃着她的名字手指却不由自主的伸向她白净的小脸上,却是万般的缱绻眷恋,“这一生谁也不能将你带走,谁要是敢,便得死。”
睡梦中的绛墨似乎感受到了那肃穆的杀气,嘴里猛地叮咛了一句,却是不断的唤着,“桓哥哥,桓哥哥……”
桓怏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心里却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我们都姓桓,竟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个,告诉我好不好?”
他虽这样的问,但眼底的悲凉之色越发的浓,他知晓她从未唤过自己一声桓哥哥,而她现在睡梦中唤着的不过是另一个人而已。
而就在这时,却见她将那张小脸往被子上蹭了蹭,却再次慢慢的开口,“桓怏,桓怏……”
她的声音越来越淡,直到她的唇再次紧闭,慢慢的进入了睡梦之中。
刹那间桓怏的心底满是欢喜,今晚积攒的一切怒意,如冰雪一般刹那间消融,他是那样倨傲的人,但哪怕她待他有一丝的深情,便足以让他放下所有的自尊和骄傲,欢喜的让他成了一个得到糖的孩童一般。
他躺在床榻上,将她死死的搂在自己的怀里,让她的小脸靠在自己的怀里,“咱们很快便能成亲了,很快就就是我的了,这一生谁也夺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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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墨醒来的时候,脑袋里似乎被昨日的炮竹炸了几次似的,疼的她眼底都是红的。
等她伸手往一旁的枕榻上去摸的时候,却是冰冷一片,她忍不住的蹙了蹙眉,却见身边的枕头上有一道银子,显然桓怏刚起来不久。
他向来贪睡,往日亦是她费尽心力的将他给弄起来,没想到今日他反倒起的这样的早,不由得有些错愕,待拥着被子坐起来,刹那间亦是满头的雾水。
却见自己身上竟穿着一件大红的嫁衣,那上面用金线绣着翱翔祥云上的飞凤,那凤凰的眼睛亦是极为罕见的宝石,虽米粒大小,但却是一颗千金,这样的一身嫁衣,不是皇家的东西,便是皇帝赏赐的,否则寻常人家了不敢做。
只可惜昨晚的事情她全然不记得了,只自己自己在宴席上,似乎是喝醉了,哪里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什么荒唐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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