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睿王丢脸丢到家了
43.睿王丢脸丢到家了 (第2/3页)
,宋掌柜的神色越来越不自在,到最后更是索性站了起来,一脸慌张抬袖子直擦汗:“这……大小姐,这些话都是从何说起啊!”
阮青枝摆手示意他坐下,神色平淡:“宋掌柜,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只是觉得受了人家的好意,总不能连恩人是谁都搞不明白。”
宋掌柜擦了把汗,小心翼翼地又坐了下来:“大小姐您千万别这么说……”
伴月在旁听得有些糊涂,忍不住问:“小姐在聚墨斋卖画,凭本事赚钱,怎么成了受人接济了?”
“傻丫头!”阮青枝摇头苦笑,“我从九岁开始瞒着府里卖画为生,你们也信?一个九岁孩子的画能好到哪儿去?何至于每次都能卖出去,而且价钱不高不低,刚好能够咱们维持一两个月的生计?这分明是有人看咱们可怜,悄悄躲在暗处接济咱们的!”
携云伴月二人闻言都有些发怔,只觉得不敢置信。
宋掌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东家的本意是不想让您知道的。”
“可是我知道了。”阮青枝认真地看着他,“我希望可以当面向贵东家道谢,不知是否方便?”
宋掌柜略一沉吟,站了起来:“大小姐请稍等。”
阮青枝大为惊愕:“怎么,贵东家此刻便在店中?”
宋掌柜摆摆手没有答话转身往后院去了,一个小伙计便来替他答道:“我们少东家一早就来了,说是家中长辈听见了街上的传言很生气,让传话给家里所有的店铺,想尽一切办法帮阮大小姐反击谣言。”
阮青枝忍不住站了起来。
在这种时候还肯信她、护她,帮她反击谣言……对生意人来说,没有比这更蠢的了。
明知是蠢事还要去做,非至亲骨肉不能如此。甚至大多数至亲骨肉也未必能做到如此。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行善”的范畴。阮青枝的心里忽然有些焦灼,竟生出了几分逃离的冲动。
正犹豫时宋掌柜又咣咣咣跑回来了,满脸堆笑:“少东家说,男女有别,为避嫌疑不便单独相见。但我们老夫人必定愿意过来同大小姐说话,请大小姐挑个日子吧。”
阮青枝随口说道:“那便三日后如何?”
“可以。”宋掌柜答应得很痛快。
阮青枝想了一想没有多问,道了声谢紧接着便说告辞。
“大小姐呀,”宋掌柜跟出两步急急地道,“您下次过来的时候,顺便带两幅字画好不好?不瞒您说,最初那一两年确实是不太好卖的,但后来您的画技突飞猛进,早就用不着我们东家自己出钱买画了。这段日子您一直没有新作出来,已经有好些人都来问呐!”
阮青枝脚下一停,夸张地舒了一口气:“宋掌柜,跟您说了这么久的话,数这一句最让我舒心!”
宋掌柜也笑了:“您还肯跟我们合作就好。小人真是提心吊胆,生怕您恼了不肯再照顾我们生意……对了大小姐,刚刚外头出了一件新鲜事,伙计们跟您说了没有?”
“什么事?”阮青枝一惊,“是睿王府又出新招数了?”
旁边小伙计哈哈大笑:“是睿王府的事倒不假,‘新招数’算不上!大小姐,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这一回睿王殿下可丢脸丢到家了!”
……
事实上,睿王凌霄并没有觉得十分丢脸。
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让他活下去,怎么都好。
因为,这会儿他正在水里扑腾着呢。
这是濡香河下游的一段,水流并不算很急,平时花船来来往往,堪称是上京最旖旎的一道风景线。
凌霄素日没少在此处宴游,却从不知道河水是这么冷的。平日在船夫桨下溅起纯白水花的那些清凌凌的水,此刻正疯狂地吸收着他身上所剩不多的热量,渐渐已将他的四肢冻得僵硬、心脏冻得生疼。
而他的头顶上,还有船桨毫不客气地拍下来,试图将他整个人都砸到水底下去。
他畏惧那只黑漆漆的船桨,只好拼命远离那条船……也远离自己被救的希望。
船上、岸上人很多,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都是来看他的。
平时凌霄所到之处也是众人目光的焦点,但这次不一样。这一次大家看的不是天潢贵胄俊逸超凡的睿王殿下,而是在看一个为了争花魁被人打到半死扔进河里的可怜虫。
争花魁。
见鬼,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在跟人争花魁?
凌霄觉得今天这事真是邪了门了。
为了让街上的谣言多发酵一段时候,他今日特地没有出门,一个人在书房中饮酒看闲书。谁知只是打个盹眯了眯眼,再醒来时就躺在花魁秦素儿的床上了。
这秦素儿也是他素日相熟的。那时他刚醒过来迷迷糊糊的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当是做梦,便拉着秦素儿准备继续梦里的事来着,谁知一眨眼就有人闯进来了,再一眨眼他就被人拎起来扛出去,在大庭广众之下拳打脚踢了……
真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这辈子还会遇到这种事。
他一开始还顾及颜面不肯多话,想着挨几下打也就罢了,事后再报复就是。没想到对方越打越狠,他终于受不住,只得抱头求饶,顺便把自己的身份喊了出来。
谁知对方根本不惧,反倒扬言“打的就是你睿王殿下!”
于是落到他身上的拳脚比先前更狠了,围观的人更是越来越多,指指点点嘻嘻哈哈,跟过节似的。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毕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看见当朝王爷衣衫不整被人暴打的。
所有人都很高兴,只有当事人凌霄非常痛苦。直到那帮人打累了把他丢下河去,他才长舒一口气以为自己死不了了。
谁知一眨眼就有船桨敲到他的头上,摆明了就是不许他上船,也不许他上岸。
这是要杀人啊!
此时此刻,凌霄疑心自己陷入了庄周那样的梦里,此刻根本不是什么王爷,而是个分文不值的烂人。
否则怎么会有人敢当众暴打一位王爷、甚至还想要他的命?南齐的律法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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