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陈年旧事,何妨一查

    46.陈年旧事,何妨一查 (第2/3页)

那就不对了。”

    自家亲眷见面,不该这么遮遮掩掩。要么三天前直接由那位“少东家”表兄出面相认,要么就该说出实情召她过府说话,哪里用得着一位老人家顶风冒雨跑这么远出来见面!

    除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要说。

    阮青枝眨眨眼,双眸闪闪亮:“外祖母,其实栾家跟阮家有仇,您想利用我扳倒我爹对吗?所以如今我该做什么?搜集我爹买官卖官科举舞弊残害百姓里通外国的证据?”

    栾老夫人低下头来看着她,神色有些怔怔。

    阮青枝向前倾了倾身子伏在她的腿上,撒娇:“来都来了,外祖母就告诉我嘛!不管您说什么,我一定答应!”

    栾老夫人两手按住她的肩,眼中又有泪珠落了下来:“你娘小时候,也喜欢赖在我怀里撒娇……”

    阮青枝脸上笑容僵住。

    栾老夫人的手蓦地攥紧,颤颤:“……你很像她。眼睛,鼻子,下巴……”

    上了年纪的人就是喜欢触景生情怀念过去,这是通病。

    阮青枝眯起眼睛作乖巧状任她抓着,片刻之后猛然一惊,坐了起来:“我像我娘?我哪个娘?”

    她十分确定自己这张脸与金氏并没有多少相似之处,而金氏更加不可能赖在栾老夫人的怀里撒娇。

    所以……

    阮青枝脊背挺直嘴巴张大眼睛瞪圆。

    栾老夫人看着她,脸上两行泪落了下来:“那年玉娘才十九……自己还像个孩子,抱着肚子乐呵呵地跟我说她要当娘了……七月半那天晚上阮家人来叫门,我心里还埋怨玉娘不争气,好好的孩子偏要生在这么个日子……谁知阮家的人说,孩子没了,我的玉娘也没了,大的小的都没保住……”

    话说到这儿,阮青枝就明白了。

    她和阮碧筠的生辰是七月十六。

    见鬼的七月十六!见鬼的孪生姐妹花!

    这件事里头若没有蹊跷,相府上下何必对栾玉娘的死因讳莫如深,又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提起过栾玉娘的忌辰是七月十五!

    “外祖母,”阮青枝咬牙,“所以您疑心我是……”

    栾老夫人伏在小桌上咳了两声,擦泪道:“阮家说是难产,生了个男孩一落地就没有呼吸,玉娘又大出血……我看过玉娘和那个孩子,信了他们的话。可是没过几天就听到消息,说是阮文忠的侍妾生了一对女儿,扶成了正室……玉娘活着的时候,府里何曾有过什么侍妾!那分明是他在外头养的野女人!我的玉娘死得那么突然,焉知不是被他们给害死的!”

    这种话可就没什么根据了。阮青枝不作评价,静静地听着。

    栾老夫人叹口气,拉着阮青枝坐回软榻上,攥住了她的手:“阮文忠嘴甜会办事,后来见了栾家人还是亲亲热热的,我们找不出由头来跟他翻脸,只能照旧当亲戚处着。就这么过了七八年,直到相府失火烧死了好几个奴才,你外公派人一查说是相府大小姐过得连丫头都不如,那时我们才觉得事情不对。”

    阮青枝细细地想了想,恍惚有些印象,果然是在惜芳园失火之后才第一次见到栾家的人,之后又过了一年多,才有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聚墨斋的宋掌柜。

    所以,栾家是在那时候就确定了她其实是栾玉娘的女儿咯?

    栾老夫人摇摇头,叹道:“那时候其实也只是疑心,并没有确定。阮家一向严防死守不许我们见到你,你又不爱出门,寥寥几次到聚墨斋来都刚好错过了没见着,直到上一次……”

    上一次,就是栾家小少爷满月宴的时候了。难怪那天栾老夫人哭成那样,又拉着她上看下看跟鉴宝似的。

    原来她为了套近乎而随口叫着的“外祖母”,竟真的是自己这一世嫡嫡亲亲的外祖母啊。

    阮青枝不禁唏嘘。

    虽然严格来说这是别人的事,她却也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

    栾老夫人攥着她的手紧了紧,又落泪:“都怪我糊涂,一直没有深想。玉娘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我竟一直不知道、一直不知道……”

    “外祖母,”阮青枝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这件事可不是只靠猜测就能确定的。”

    栾老夫人抬手擦泪:“不是猜测。你祖母肯带你来栾家,又故意对我说你像玉娘,这就是明白告诉我了。——我哪里用她来告诉!只要她肯早让我见着你……玉娘留下的孩子,我岂有认不出来的!”

    阮青枝见她哭得厉害,只得向伴月要了手帕,抬手帮她擦泪。

    栾老夫人又抓住了她的手攥得死死的:“丫头,你别怪外祖家不常照应你,阮文忠这个人心思难测……你外公的意思是咱们暂时不相认,免得你在相府的日子更难过。”

    这个道理很好理解。阮青枝点了点头:“外祖母已经照应我很多了。这几年若非有聚墨斋,我早就饿死了。”

    栾老夫人闻言又擦泪,阮青枝只得撒娇耍赖闹了她一番,总算是稍稍宽心了些。

    之后又絮絮地说了一些诸如“当年你娘如何如何”之类的话,栾老夫人忽然又问:“你母亲的死因,相府一直没人提过吗?”

    阮青枝摇头:“我一直以为是病死的,也不知是在那么个日子。”

    伴月忍不住插言道:“小姐若是早知道先夫人的忌辰是七月十五,也就不至于被蒙骗到如今了!那个金氏待我们小姐没有半点儿慈爱之心,小姐一早就怀疑不是她亲生的!”

    栾老夫人被小丫头愤愤不平的样子逗得笑了一声,又问阮青枝道:“你先前是真的不曾想到这个?那块玉牌……”

    阮青枝摇头叹道:“真没往这个方向去想。那块玉牌从小就在我手里,我只能隐隐记得乳母说是栾家的东西,旁的实在也想不起什么。上次那个余家少爷的事,我原是想着不管外祖父肯不肯见他,借他的手把东西还给栾家也好。”

    栾老夫人咬牙道:“你那个乳母一定是最后见过你母亲的,可惜……太晚了。”

    阮青枝有些不解。

    栾老夫人看着她懵懂的神情,又是一阵叹息:“那玉牌是栾家每人都有一块的,不是什么可以随便赏给旁人的玩意儿。如今玉牌刚好在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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