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夜寒,我信了你的邪!
52.夜寒,我信了你的邪! (第3/3页)
的二姐姐”凤命光环盖着,一直觉得自己是可怜的没人疼的小白菜。此时忽然听到有人说她们并不比别人差,顿时都有些激动。
阮青枝却并未上前与她们攀谈,转身又去跟族里的另外几位长辈说话去了。
相府出了这样的大事,今日来客必多。这种场面若没有个有身份的人在门口迎客,实在说不过去。
阮文忠若是连这一点都想不到,阮青枝有理由怀疑他是否能胜任丞相一职。
幸好二老爷终于回过神来,忙向阮青枝道:“再怎么忙乱也没有让你一个小姑娘在大门口迎客的道理。你陪你婶子们进去吧,顺便跟你父亲说一声,我在这里替他张罗着。”
方氏也忙道:“正该这样。有我们在呢,哪有让小孩子抛头露面主事的道理!”
阮青枝再次向二老爷施礼道谢,却也没跟着那两房的人回去,而是自己信步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园子里,隔着院墙花木听着那一片真真假假的哭声。
她从未当自己是阮文忠的女儿。所以这相府的悲欢生死,其实与她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如今看来,阮碧筠显然也是如此。
“是你来了”这四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挺有意思。
阮青枝并不怕被阮碧筠知道是“她”来了。这种事瞒也瞒不了多久,不如大家各自把话都说明白,将来鹿死谁手各凭本事就是了。
此刻她其实并不在乎阮碧筠要作什么妖,倒是夜寒刚才做的事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好的,他去京兆衙门做什么?很明显那个沈大人是睿王凌霄帐下的走狗,夜寒就算艺高人胆大,也没道理贸然去跟王府碰硬啊!万一有个马失前蹄呢?
阮青枝越想越觉得烦躁,凳子还没坐热又呼地站了起来,拂袖出门。
大门口宾客奴仆往来不绝,并没有人留意到她。阮青枝很顺利地溜出去,挑了一匹高头大马骑上就走。
京兆衙门她是没去过,但上京的格局都差不多,猜也猜得到是哪个方向。
她骑术很好,沿路的人只看见一匹快马一闪而过,却往往连马上乘者是男是女都没有看清。
靠着这一匹好马,阮青枝很快找到了京兆衙门。
这种地方,同天下所有的衙门一样,都是威严而阴森的,百姓们通常绕道而行,所以这一带比别处格外冷清。
阮青枝站在门口看过去,只见两个衙役在础石上坐着打盹,里面是两个仆人在洒水扫地,再没有旁的人。
所以京兆尹根本没有在审案!
把夜寒抓回来,却不升堂问案,这是怎么回事?莫非问都不问直接就下狱了吗?
阮青枝相信京兆尹绝对干得出这种事。当着阮文忠这位丞相大人的面他都敢直接抓人,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当时阮文忠明明已经大失颜面却并未强硬阻止,更足以说明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睿王凌霄,也太没品了!
阮青枝气不过,随手把缰绳往树上一缠,提着马鞭便要闯进门去。
“干什么的!”两个衙役立刻站起来凶巴巴地拦住了她。
阮青枝昂然不惧:“找人!”
这气势很能唬人,衙役们没敢过分无礼,只得冷声追问:“找谁?”
“沈明山。”阮青枝答得十分顺畅。
沈明山是京兆尹的名字。若是一个寻常百姓敢直呼其名,恐怕当场就会被打个半死了。
问题是这姑娘显然不是寻常百姓。虽然身上的装束不见得多么华贵,但这通身的气派,还有这副相貌……
怕是不简单啊!
一个衙役微微躬身,态度不自觉地就恭敬了许多:“大人有要事在忙,姑娘请稍后再来吧。”
阮青枝将手中马鞭一甩,飞扬跋扈:“我管他有没有事在忙!我的事就是最要紧的事!叫他给我滚出来!”
这架势就更不对了。衙役见状半点儿迟疑也没有,唯唯答应着便跑进去报信了。
阮青枝把玩着手里的马鞭,懒洋洋靠在门上等,一身纨绔气息吓得旁边剩下的那个衙役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所以说,都是欺软怕硬嘛!
阮青枝并没有等多久,先前进去传话的那个衙役很快就跑了出来,恭敬道:“大人正在送一位贵客,马上就来,姑娘请稍待。”
阮青枝皱眉正要发怒,忽然看见旁边侧门那里人影晃动,正是京兆尹沈大人出来了。
倒不是为了躲她。
衙门这种地方,堂前正门是办公事的时候用的,旁边的侧门才是直通私宅、真正用于官员家眷亲友进出所走的“大门”。
所以,是真有贵客咯?
阮青枝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细看究竟,却见京兆尹像个奴仆一样侧身站在门边点头哈腰说了好一会子话,终于躬身低头恭恭敬敬地作了个“请”的手势。
门内一角黑袍闪现,一道挺拔的身影越过他,走了出来。
京兆尹卑微讨好的态度起到了很好的烘托作用,因此这个走出来的人明明并不趾高气昂,却无端让人觉得通身贵气。旁边路过的两个百姓已经本能地跪了下去。
阮青枝这种老妖怪当然不至于被这点儿气势吓住。
只是这个人……
啧!
她瞪圆了眼睛向那道身影狠狠地剜了一眼,蹬蹬蹬几步走到路边解下了她的马,骑上便走。
身后衙役惊呼:“哎姑娘您怎么——”
阮青枝反手往马屁股上敲了一鞭子,厉声喝道:“走!”
骏马瞬间原地蹿了出去。
与此同时熟悉的声音也从身后传了过来:“等一下!”
阮青枝没有理会,狠夹马腹不管不顾疾驰而去。
路上行人不多,倒也不用担心踩着什么人。阮青枝一边乱乱地想着些没用的事,一边咬牙狠狠咒骂。
土匪?被仇人追杀?无以为家只能卖身为奴求收留?
——夜寒,我信了你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