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烧了灵堂

    62.烧了灵堂 (第3/3页)

在地上呜呜地哭了出来:“筠儿不知做错了什么,姐姐为什么三番两次出言讥讽?”

    她这一哭众人不免也都跟着心酸,看向阮青枝时就更忍不住皱眉。

    相府这位大小姐,确实太不像话了些。亡母灵堂避之唯恐不及,父亲面前说话夹枪带棒不知礼数,又对妹妹冷嘲热讽毫无友爱之心……真是一无是处!

    阮青枝没有理会众人不善的目光。她微笑着走到阮碧筠身旁跟着蹲下,低声道:“杀了母亲还不算,居然还要放火烧她的灵堂,真是个好女儿。”

    阮碧筠呜呜咽咽只管哭,也不知有没有听到。

    阮青枝站了起来,撇嘴冷笑:“狼心狗肺,怎么不烧死你呢!”

    这一声偏被阮文忠听见了,于是阮青枝又收获了一声“孽障”,以及一道凌厉的掌风。

    一院子的亲眷奴仆们齐齐发出惊呼。

    谁都看得出阮文忠是下了狠手了。这一巴掌根本没有机会躲开,那张小脸多半要肿成猪头,说不定半口牙都要废了。

    阮青枝站着没动,仿佛吓呆了。

    下一瞬旁边却伸过来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阮文忠的手腕。

    “老爷,手心手背都是肉。”夜寒用力将那只手腕攥了攥,说了句不怎么应景的话,之后便放开了。

    饶是这样也已经让阮文忠足够丢脸了。

    阮青枝却敏锐地察觉到夜寒那句话的语气不太对。仿佛有点儿……委屈?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阮青枝暗暗地腹诽了一句,没有深思,也不打算去问。因为这时候阮文忠的另外一巴掌又扇过来了。

    阮青枝闪身躲开,皱眉:“父亲若是觉得一身力气没处使,不如报名参军为国杀敌,也省得一天到晚总在女儿跟前耍威风,掉价!”

    阮文忠至此才知道自己今日是打不到她了,再耽搁下去只会让全家人看笑话以及误了大家的晚饭。

    这个认知让他更为恼怒。

    “孽障!你给我滚到灵堂里跪着去!”一声怒吼地动山摇。

    阮青枝没有像从前一样假装顺从,而是皱眉看着他:“父亲,我无罪,不能跪。否则会有损您丞相大人公允正直的令名。”

    语气严肃而又耐心,像个在试图跟孩子讲道理的长辈。

    真是见了鬼了!阮文忠简直想吐血。

    阮青枝干脆靠在柱子上,摇头叹气:“果然母亲不在了就是不行,家里连个能讲通道理的人都没有了。”

    越说越不像话了。

    众人都觉得无奈,最后还是闻声赶过来的老夫人开了口:“大姐儿,你又在闹什么?”

    阮青枝看着她,神情顿时有些委屈:“祖母,父亲责怪我刚才对他老人家失礼、对妹妹不友爱,让我到灵堂里去跪着……可是我受了冤屈,父亲却不肯向我道歉。”

    就知道又是这些破事。老夫人有些头疼:“你又受了什么冤屈了?”

    阮青枝回头向阮碧筠看了一眼:“筠儿在灵堂里说话,火突然烧了起来,父亲赖我!”

    听上去还真是挺不讲道理的。老夫人无奈地叹口气,向阮文忠道:“孩子们争吵就罢了,你一个做父亲的怎么也这般胡闹!内宅的事是这样管的吗!”

    当着一院子人的面,阮文忠自然不敢同老母争执,只得乖乖低头认错。

    老夫人点点竹杖无奈道:“傍晚风大,烧着了纸钱有什么奇怪!两个丫头一起去给你们母亲磕个头,多余的话谁也不准说了!”

    阮青枝对这个结果没有异议,果然同阮碧筠一起进灵堂行了礼,之后便走出来,不客气地向阮文忠扮了个鬼脸。

    阮文忠再次被气得够呛,又不敢再冲动,只好装作看不见转过去,吩咐小厮出门去打听阮青枝今天做了什么,怎么会把死了的金氏气成那个样子。

    适才阮文忠并不是故意找阮青枝的麻烦。他真心觉得这场火是因为阮青枝才燃起来的。

    这个孽障必然有些妖异之处,否则怎么会刚出生就……

    阮文忠摇摇头甩掉乱七八糟的念头,抬头看着眼前烧坏了的灵堂,喃喃:“有筠儿在,她能出什么风头?”

    此时的阮青枝已经一路踢着小石子径直回了惜芳园,咬得变形的唇角显示她的心情并不好。

    “真是有病!有事没事就把我叫去训一顿打一顿,他好光彩么?一天到晚‘孽障’来‘孽障’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野种呢!”她重重地在软榻上坐了下来,忿忿地抱怨。

    生气的时候不能吃东西,所以两个丫头也不敢劝她吃饭,只在一旁陪着闷坐。

    摊上这么个爹是一件糟心的事,没法安慰。

    夜寒也跟了进来,见状便也在一只小凳上坐下,沉声问:“小姐恐怕不只是为了老爷干的蠢事生气吧?”

    阮青枝立刻抬起了头:“他们还不值得我生气。我在想这件事——你有没有觉得怪怪的?”

    “你是说,阮碧筠几乎什么都没有做。”夜寒冷静地分析道。

    阮青枝啪地拍了一下巴掌,之后又摇头:“不对,她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她在灵堂里提起了我,然后烧了灵堂。”

    携云伴月两个丫头同时跳了起来:“她烧……”

    夜寒平静地补充道:“她甚至不惜燎了自己的头发。”

    阮青枝蹭地跳了起来:“没错!所以她肯定有目的!可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她要干什么——就只为了让父亲训斥我一顿?都这么多次了,这种把戏大家都已经很烦了,她不至于一点进步都没有吧?”

    夜寒闻言也陷入了沉思,许久才摇头道:“眼下还真看不出什么。”

    伴月在旁插言道:“会不会是二小姐黔驴技穷了?”

    “不对,”阮青枝立刻反驳,“她没那么笨。更何况她还去见了凌霄。两个人商量了那么久,不会只想出这么个蠢招数。”

    一屋子人默然良久,夜寒摇摇头站了起来:“想不通就暂时不要想了,我猜她多半还有后招。明日老夫人的寿宴,我陪你去。”

    后招,连环计吗?

    阮青枝看着夜寒,点了点头。